“哎,季一呢?怎麼又沒見他。”
她忽然發現從上個星期五到現在,一個周末了又加上午半天,一直也沒看見他。
幾天沒見到這大眼仔,還怪不習慣的。
“他早上遲到了,在教室裡寫檢查了。”陸璟之低聲回答她。
謝嘉言示意了下樓梯轉角處的廣播音箱,幸災樂禍,“你等著聽啊,一會兒就該點他名了!”
想想他一個人在教室埋頭寫檢查的慘樣,沈梔也忍不住很沒同情心地翹了下嘴角,本來還想問句怎麼你們沒人喊他,轉念一想又明白了,她能把許娓娓從被子裡拖出來跟老媽子一樣幫忙穿衣服再往教室裡拽著走,但讓他們這麼對季一恐怕是難。
午休第二遍正式鈴響起來,樓道裡的巡班老師催人命似的叫著快點上樓,幾人加快步伐,各自回了教室。
這一周都天朗氣清,沈梔的心情跟天氣一樣,足足放晴了一個禮拜。
高三那邊周一時開過了百日誓師大會,這日子就像道分界線,過完了,高三完全進入最後的衝刺階段備戰考高,對島這邊的高一高二來說,也意味著有些事情要準備開始了,比如又一年的學生會換屆。
餘湘這屆一年半來的工作終於做到了頭,要一點點地放手把擔子徹底交給下一班的高一了。
這活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秉承著“一屆不如一屆,屆屆都是最差一屆”的宗旨,餘湘為免自己到時被逼得想不開去尋死,早早地就開始準備交接事項,她人儘其用,等到周末,趁著人都還沒聞風落跑,趕緊把沈梔幾個全拉來了學生會幫忙。
這一年多大大小小的活動他們這幫編外人員沒少跟著在裡麵摻和,想想這也是最後一次了,乾完這撥就再沒下回,對著堆積如山的交接事項,倒也沒太多的抵觸情緒。
沈梔跟陸璟之被“分”到一組,負責整理餘湘在任的這一年半來文藝部的所有活動檔案。
陸璟之悉知各部工作,這種活乾起來熟門熟路,沈梔看著他一遝遝整合歸檔,也幫不上什麼大忙,就抱著一摞又一摞的文件紙分門彆類,等到他要找哪部分時,就順手遞一下。
兩人合作默契,邊整理著,還能分出精力來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天。
也不知道哪天寧洲追上去跟許娓娓怎麼說的,她這兩天居然還真跟那個高一學弟聊上了,這事說來也是因他們而起,所以這幾天晚上臨睡前的那點兒時候,倆人什麼也沒聊,光顧著替寧洲現場直播許娓娓這邊的實時動態了
要說那學弟也是情商驚人,加了許娓娓彆的什麼都不聊,就逮著那天網吧裡見到的她在玩的遊戲說這招實在是高的沒邊兒,許娓娓本來就是大大咧咧真能跟男孩子玩到一處去的脾氣,你跟她談情說愛她一準兒能給你當場拉黑,但不走尋常路出招迂回,她就漸漸放下戒備甚至跟人家聊得還挺投緣。
她這邊投緣了,寧洲那頭就不好了。
但最佳的霸道時機已經過了,他這時候要是再說讓娓娓刪好友拉黑,娓娓說不好就能急眼,不急眼也八成得要不開心,他現在進退兩難,黑眼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天比一天大,已經快半個星期沒睡好了。
沈梔想想就覺得自己這事乾得不仗義,尤其寧洲還剛跟她握手言和不久,但再一想難得看寧洲吃回癟,又不太想講良心了
他們旁觀者清,看這件事無非是段小插曲,影響不了什麼,但在當事人身上,就滿不是那麼回事了。
沈梔回頭朝寧洲那頭看了眼,小聲問:“他昨天又沒睡好?黑眼圈都快掉到人中了。”
陸璟之低低嗯了聲,“拐彎抹角地問了一晚上要是我怎麼辦,估計半夜沒睡好一直在想。”
“那你怎麼告訴他的?”沈梔好奇。
“我說是我也讓你自己看著辦。”陸璟之淡淡道:“要是這都過不去,以後難不成要把人綁身上才能放心了?”
沈梔一聽就知道是假的,按頁捋著手上的東西,頭也不抬,“你就誆他吧,是你你肯定不這麼辦。”
“嗯?那你說我會怎麼辦?”
沈梔乜他,一字一句,又輕又穩,聲音裡還帶著點笑,“你不知道的那沒辦法,要是讓你看見了,你會當著我的麵把紙片撕了,把可能扼殺在搖籃裡,管什麼麵子不麵子的”
陸璟之眼底笑意一閃而過,轉瞬又拉下嘴角板起臉,冷聲冷氣的輕哼了下,倒還是認了。
沒錯,他還真會這樣做,反正他在她這兒早就沒什麼臉可言了。網,網,,...:,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