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1. 奪回 【二合一】她僅靠自己刷新了所有……(1 / 2)

葉茹茹並沒有被眼前的喜悅衝昏頭腦。

她很快出水,衝到場邊拿回自己的參賽證和隨身物品,來到幾米之隔的跳水池,在這邊放慢動作遊了幾個來回。

在此過程中,短暫地想過剛剛那個23秒78的成績或許對有能力打破世界紀錄的瑪佩爾不算什麼,但很快便被她拋在了腦後。

如今眼下最重要的事便是將衝刺後的緊繃肌肉舒展開。

如果現在不抓緊時間放鬆,一會兒混接上場,很容易在水中放不開。

她當然知道,自己能在半決賽小勝一籌隻是因為等下還有混接,瑪佩爾自然是考量到連續兩場比賽有所收斂。

真較量還是要等到決賽,到時候可不會像今天一樣贏得這麼輕鬆。

瑪佩爾就在她旁邊,同樣來到了跳水池,兩人沒什麼交流,各據一方安靜地遊著。

她們完全不知道正有鏡頭對著她們二人。

這會兒不少泳迷都守著直播,每次鏡頭在播放精彩回放期間切過來時,都爭分奪秒快速截圖。

【嗚嗚嗚妹妹這場遊得太棒了,我現在的心情比何昭宇還要激動,誰能懂?】

【我懂我懂,當時名次一出來,我整個在宿舍化身尖叫雞,舍友都以為瘋了,差點把宿管引來】

【我也是,明明是場半決賽,為什麼會這麼激動啊】

【大概誰也沒想到葉茹茹能在50米遊過瑪佩爾?這可是瑪佩爾的主項,曾經全世界都以為她是無可戰勝的】

【瑪佩爾好凶哎,比賽結束到現在居然理都沒理過我們茹茹,聽說她們關係一直不好是真的嗎,感覺跳水池被她們遊得都快結冰了】

【廢話啦,你的地位一直被人挑戰關係還能好?沒擦出火花就不錯了,不是說瑪佩爾從來不屑於交友嗎?】

【是的,圈子裡都評價她高冷,反正沒聽說哪個選手跟她走得近,估計是沒一個被她瞧上,反正現在成績不如葉茹茹,還挺裝的】

【都是馬後炮?賽前誰在那裡吹什麼瑪佩爾不可能被超越。再說瑪佩爾的地位還用你承認?先不說十年裡承包各項目金牌,她現在的成績換作葉茹茹之外的任何一個,還不是照樣吊打?】

【嗬,能戰勝瑪佩爾的,從始至終隻有葉茹茹一人罷了。】

【……靠,我居然心裡顫抖了下】

【好像還真是這樣,那妹妹到底是有多牛,她才是最恐怖的吧?】

【賽前還傳她因為身體問題狀態不好,你管這叫狀態不好?埃德溫第一個差評】

……

半決賽第二組還沒開場,李源還在直播中激動地跟觀眾們回顧剛剛的比賽,“這可是葉茹茹第一次跨過瑪佩爾這塊前方的巨石,太讓人激動了!”

他很快劈裡啪啦說了一大堆:“這讓我們所有人都看到了明天決賽的希望,也許這隻是一個起點,我們能否在明天見證新的奇跡……”

能不能見證奇跡不知道,反正楊恬覺得,一會兒混接要是種花隊能拿金牌,那才是真的奇跡。

原本她以為有希望,直到昨晚整理今天解說的稿子,她去搜了下種花隊此次派出陣容往年的成績,這才意識到情況不容樂觀。

3分41秒52是他們的曆史成績,而此次奧運最大的對手英國隊,打破世界紀錄的成績是3分40秒08。

兩者竟差了1.5秒!

連半秒都能在實際比賽中拉出一米差距,那1.5秒,足以讓他們的選手伸手連對方的腳都摸不到。

而且英國隊這邊看起來才是最佳排棒,蝶仰蛙自按順序是女男男女——

在一開始的仰泳,派出女選手雖然會暫時落後,但也基本吃不到浪花,這對女選手來說是件好事。

在蛙泳,他們有本屆奧運的男子100蛙金牌得主,偏偏這是男女成績相差最大的泳姿。

至於蝶泳,他們采用男選手,可以最大程度避免男女選手間的浪花攻擊,甚至可以利用水花去乾擾其他隊伍。

而在男女成績差距最小的自由泳,他們派出了足以進入單項半決賽的選手,和決賽組的平均成績相差不到半秒。

即便種花隊這邊除了張思澤,幾乎個個都是單項的冠軍,但也因為排棒處於劣勢,這是光靠個人成績很難彌補的巨大缺陷。

唯一令人慰籍的一點便是,3分41秒52來自於數年前,種花隊幾個人這些年也都陸陸續續進步了不少。

希望在場上能起點作用吧。

楊恬心中默念著。

好在葉茹茹被分到了半決賽第一組,比她原先預計的放鬆時間還要寬裕,此時場上正在比半決賽第二組,葉茹茹很快遊完計劃,從池邊一撐,起水坐在了岸上。

瑪佩爾剛好也遊回了岸邊,在葉茹茹旁邊起水,摘下了鍍層反光的泳鏡,露出下方的一雙棕褐色眼睛。

“我要去檢錄了。”葉茹茹彎了下眼,對她說。

“走吧。”瑪佩爾給出個自己也去的信號。

於是兩人一同起身,一先一後繞著場邊正拍攝比賽的直播鏡頭,從媒體席前方走過。

不少媒體正專心盯著場上的50自半決賽第二組,突然見有兩人從麵前走過,還沒反應過來,結果發現是葉茹茹和瑪佩爾,直接看愣了。

等她們隻剩個背影,才陸續有人想起手上的鏡頭,趕緊舉起來哢擦拍了幾張。

葉茹茹和瑪佩爾一同從選手出場的通道大門抄近道進入檢錄處。

這裡現在簡直比市場還要喧鬨,既有男運動員也有女運動員,嗓門忽高忽低,各種語言混雜在一起,聽都聽不清。

正在檢錄的工作人員扯著嗓子喊了兩遍,希望大家排一排隊伍,按照國家站好,然而□□、提前熱身跳躍、找角落壓腿的運動員到處都是,他們遍布各處,這些聲音融入其中,沒有激起一絲水花。

工作人員正無力著,打算找個喇叭來喊,結果整片區域驟然安靜了幾分。

如此突然,連工作人員都驚訝了,忍不住回頭去看。

就見兩名女運動員從前方通道走進來,身上泳衣都還濕著,手上提著衣服鞋子和各種參賽物品,一副剛比完賽的模樣。

這兩人都極其出名,在場運動員無論男女,竟沒有不認識她們的。

她們身上的奧運金牌和世界紀錄加起來,幾乎可以趕上在場各國家隊內至今的總和。

正是因為有著她們二人,許多項目都成了修羅場。

檢錄處牆上的顯示屏剛剛放完她們爭奪名次的一幕,那凶悍的場麵仍然曆曆在目。

這兩人身上都帶著屬於強者的無形氣勢。

光是邁步進來,就給接下來的比賽徒增了幾分劍拔弩張。

也不知怎麼,讓人一見就忍不住犯怵。

一群人竟給兩個女運動員鎮住了,這要是傳出去,該是多大的新聞。

工作人員很快反應過來,趁機喊出聲,指揮各隊配合檢錄。

種花隊這邊人終於齊了,張思澤笑著高舉起手招呼道:“小師妹,這邊這邊。”

“不錯啊!”葉茹茹才剛走過來,就聽他誇著。

“嘿嘿。”葉茹茹彎眼一笑,“運氣好罷了。”

喻才知伸手接過她手上的一堆東西,把羽絨服展開披在她身上,把帽子提起來,又半蹲下來,幫她拉上拉鏈。

把人收拾妥帖,這才直起身,把泳鏡和參賽證件都還給她,問道:“今天胃還疼嗎?”

葉茹茹搖搖頭,“挺好的。”

張思澤目瞪口呆地看著,瞥了眼旁邊的祁嘉芸,“……要不,我也幫你整理下?”

祁嘉芸原本正微笑著旁觀這一幕,結果就聽見這句,她轉頭笑道:“你照顧好你自己就行了。”

張思澤低頭一看,自己的外套大敞四開,連拉鏈都沒拉,背包帶子壓住歪到一邊的帽子,整個人都衣冠不整。

對比他師弟一身行裝整齊,平闊的肩膀把外套穿得貼合版型,衣領仔細疊著,整個人看著極其清爽。

“……”祁嘉芸穿著比他整齊乾淨多了。

“我還幫你拿東西吧。”張思澤殷勤地說。

葉茹茹忍不住笑出聲,打量著他們二人,“怎麼,張師兄今天這麼哄著嘉芸姐,有什麼我不知道的嗎?”

“他說如果今天……”喻才知開口。

“欸欸,”張思澤連忙打斷他,“你可彆賽前跟她講,彆給人家增加壓力。”

他轉頭在葉茹茹肩上一拍,“都是一點私事。”

“嗯,是我想找些東西激勵一下他。”祁嘉芸輕笑著。

其實教練組原本想過把張思澤換下來,讓喻才知遊蝶泳這棒,最後找左子皓餘涵天試試自由泳。

可偏偏算下來成績差不多,考慮到最後一棒很關鍵,一直糾結不定,張思澤又打包票一定比預賽遊得好,還是決定給他一次機會。

他如今可是立下軍令狀的人。

葉茹茹追問了半天沒問出來,突然又想起什麼:“哦對了,還沒恭喜嘉芸姐。”

祁嘉芸剛才那場200仰總算狠狠出了一口氣,前半程上來就甩了卡婭戈爾一個身位,這回無論她教練怎麼計劃都沒用了,麵對實力的碾壓隻能咬牙握拳。

她已經順順利利收下這枚金牌,剛才葉茹茹上場前還在檢錄處看了頒獎,國旗升起的時候很替祁嘉芸高興。

她的付出總會得到回報,洗清所有對她的質疑,用運氣評價一個靠努力取得成就的選手,不但是侮辱,更是對她心態的折磨。

祁嘉芸能夠走出來,源於她自身的強大,這就是一名頂尖運動員該具備的,哪怕頂著所有壓力,依然能將自己原原本本發揮出來。

葉茹茹很欽佩,也很慶幸。

“謝謝,你出的主意我還記得呢。”祁嘉芸朝她眨了下一邊眼。

葉茹茹也嘿嘿笑起來,轉頭在檢錄處內張望一周,準確地找到某個身影:“她來了,等下是個好機會。”

“哎哎,你們講什麼呢,有什麼是我不能知道的?”張思澤把頭擠過來。

“你先把剛剛藏著的事告訴我。”葉茹茹抱起臂。

張思澤“嘖”了一聲。

喻才知從胸膛笑了聲,成了叛徒:“他說他那一棒至少給我們追回前三。”

“……啊?”葉茹茹瞪大眼。

她被他的勇氣所震驚。

棒次導致的錯落差距正是男女混接的一大吸睛看點,由於身體力量和激素的差異,女選手對男選手暫時落後是正常的,等到了男選手的棒次自然有機會追回來。

但可要知道,種花隊前兩棒都是女選手,同樣這樣排棒的隊伍隻有一個,而一男一女隊伍有四個,其中還有個第三棒也是男選手的。

頂了天也就追回第四,如果追到第三,等同於種花隊用女子一棒換掉了對方一棒男選手。

這基本不可能發生。

但直到這時葉茹茹才仔細認真地想了想,基本不可能,等於完全不可能嗎?

張思澤撓了撓頭,喪氣地唉了一聲,“讓我騙一騙自己成嗎,你這樣的反應,搞得我都沒信心了。”

他算了算,大概也隻有這樣他們有機會拿金牌。

說好了如果他能拿到第二枚金牌,這次從東京回去就領證,肖想了好幾年的事,如今終於找到機會,他真的不顧一切地想去實現。

“不。”葉茹茹在這時突然出聲。

在他眼前,這姑娘語氣認真地說:“需要我和嘉芸姐跟你配合。”

祁嘉芸抬起眼:“你說。”

“首先,你的第一棒能保證在前四。”

祁嘉芸比了個手勢:“那是肯定的。”

不就是必須遊過同場的所有女選手嗎,這對她來說有什麼難的?

“然後是我……”

葉茹茹說著,視線從幾支隊伍的女子蛙泳選手身上掃過,輪到米國隊時,稍稍停頓了半秒。

米國隊派出的是漢娜,她的老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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