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團初至時那種仿佛一旦試圖介入其中,就會被裹挾得碎裂的‘混亂’,此刻能抽身來到這裡——
在這樣短的時間內終止,恐怕所有人都始料未及吧。
而蜘蛛的團長大概也無法理解,為什麼暗世界的「重力操縱使」會和光明世界的「象征」No.1英雄,有任何意義上的聯係。
……
如同巨型隕石般沉滯,染紅了目之所及的熾焰的溫度隻是看著就有了將被燃成餘燼的恐慌錯覺。
空中柑發的重力使卻是看也未看下方一眼,緊繃的握力驟然下壓。
末日的景象就仿佛於一瞬之間,降臨了。
混雜著人類人偶的人形之群未有挪動,少頃,殘存的人類開始拚命奮力掙紮著推開失去指令後不再挪動的人偶群,尖叫著從地麵中心各個方向撒足狂奔而去。
不被在意,也沒有拯救的意向,被如此觸目可及的死亡威脅壓迫時,這些人類倒是終於學會不再坐在原地,如同沒斷奶的嬰孩一般等待解救,自己掙紮尋求自保了。
巨型隕石般的火焰砸下,與此同時,金發的背影也從火焰中脫離升起。
半邊灼傷,披風也儘數燒灼殘破。
手中仍握著一小塊布料。
粉紅色。
被控製自爆的小女孩裙子殘存的一角。
金發的高大背影沉默著,低著頭看著手掌,整個身軀好像突然蜷僂了起來,仿佛忽然失措的龐然大物。
……
他愣在原地,半身的傷痕。
……
手要握上什麼,最終卻鬆開了。
……
“歐爾麥特。”
“你已經做得足夠了。”
此時卻忽然有沉啞的聲音從前傳來。
“休息一下,處理一下傷口。”
…
這人該有多久都沒休息了。
真讓人看不下去,那種程度的傷勢現在站著都已經是勉強了吧。
‘英雄’都是一群自虐主義者嗎?
…
深紅的浮光自空中攜著威壓突進而至。
黑發的男人麵色平靜,反應迅速地後躍避過,單手的黑色書籍翻開,另一手執起一塊布料。
柑發的黑手黨乾部迎麵襲來的時候,男人迅速將布料置於眼前。
被輕易改變角度避過了。
中原中也躍起,重力控製的拳被避開,下一秒就是直掃頸側的踢擊。
黑發的男人後退一步,額側垂落的鬢發被力道的勁風掃過,竟被生生齊整地切斷了。
然而這也並不是重力使僅能做到的。
披於肩後的西裝大衣無風自動地揚起一個冷冽的弧度。
那人站立的地麵處開始延伸出蛛網般蔓延開來的裂紋,仿佛硬生生被陡然沉重的空間所碾壓得不堪重負。
無數的碎石,斷壁於空中懸浮而起。
腳下的地麵不斷坍塌,殘缺的摩天大樓頂部開始如被斬斷般粉碎。
空中的地獄再臨。
——深紅的地獄。
而那中央的男人黑色的帽簷下的眼抬起。
那是仿佛連流動的猩紅血液也凍結的冰藍。
關於這個人的記憶大概是有跡可循的。
黑發的男人輕微地歎息了一聲,如此思索著。
通訊器上的紅燈閃爍了幾下。
“西索,可以了。”
聲音從另一個通訊器傳來。
在一個街區外的高樓頂端,百無聊賴地一張張疊著撲克牌塔,紅發的小醜裝的男人此時金色的狐狸眼若有所覺地轉向此方向,細長的手指動作停頓。
“了解了。”
他無袖裝下比例鍛煉得極好的手臂伸出,因為用力而肌肉緊繃——
「伸縮自在的愛」。
累積的彈性,距離拉得越遠彈力就越大。
快得驚人的長長的弧線,以看不見的牽引從空中向遠方飛躍而去。
“——還會……再見麵的。”
男人消失於空中前,漆黑的眼垂下映著深紅的身影。
覆著深紅浮光的石於男人迅速消失於視野前,如同子彈一般釘穿了男人的右臂。
蜘蛛的團長察覺了這突如其來的疼痛,微微抬手撫住。
神色仍然是平靜的。
這是重力操縱使的應答。
深淵中央的男人的眼無聲地寸寸凍結著。
下次就是最後清算的時刻了。
……
作者有話要說:特殊時期,大家都要保重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