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任打任罵,這幾天卻像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一直纏著煩她!正值農忙季節,要不是怕把她打壞了,家裡的田地少了個乾活的好手,自己一定踹死她!
背後突然傳來一種被人盯上,毛骨悚然的錯覺。
僵硬的扭頭一看——快病死的三丫頭居然睜眼了!
太好了!省了請大夫的銀子!
一個箭步衝上前一手叉腰指著她罵:“這麼熱的天,你大哥在窯廠上工也沒見他中個暑。你倒好!下地乾個活竟然裝病躺了好幾天!”
“三丫?你醒了!”田母瞬間從地上跳了起來,喜極而泣的衝到床前,激動的一把抓住了田如月的手。
手腕被抓的生疼,田如月想要抽回手。對視上田母滿臉淚痕激動的樣子,眼裡閃過一絲異樣,最終任由她抓著沒動。
她根本不知道,她真正的女兒早已病死,而自己是來自現代的製壺師!
看著母女默默對視的感人畫麵,錢氏一掌推開田母,轉身一把揪住了田如月的頭發:“你這死丫頭剛才竟然敢瞪我?說!你是不是故意裝病?!”一向老實的三丫頭不可能裝病,今天竟然敢瞪她!反了天了!自然得找借口收拾這個賤皮子!
田如月被拽的頭皮一疼,立馬就想還手。
“娘!三丫還病著!”田母見女兒吃痛,慌忙上前拽錢氏強迫她鬆手。
軟弱可欺的兒媳婦竟然敢拽她!錢氏頓時怒火中燒!
為了護著這個死丫頭,她真是瘋了!
轉身惡狠狠的甩了她響亮的一巴掌,啪!
“都是你教出來的好女兒!她竟然敢瞪我!”死丫頭病著扛不住她的拳頭,但是兒媳婦可以!
錢氏遷怒於人,劈頭蓋臉的打起田母,動作熟練宛如日常!
懦弱的田母抱著頭蹲在地上,無助的任由錢氏打她根本不敢還手。
田如月看的又氣又急。她想幫忙卻連下床的力氣都沒有!突然瞥見旁邊有個木頭枕頭,用儘全身的力氣抱起枕頭砸向錢氏的後背,自己卻因為力氣用儘,砰地一聲又摔回床榻上。
枕頭直接砸在錢氏的後背上,又順勢跌落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啊!!!”錢氏疼的當場厲聲慘叫!
田母瞬間傻眼了!
不敢置信的扭頭看著床榻上的女兒。
平時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女兒竟然敢拿枕頭砸婆母?這、這……婆母要是告上衙門,輕者挨板子,重則可是會關大牢的!這傻孩子!
錢氏疼的後背直哆嗦,伸手想摸卻夠不著。
這個家裡哪個不是任她打罵?!
萬萬想不到有一天,有人竟然敢、打、她!
轉身氣勢洶洶的挽起袖子衝著田如月咆哮:“你個小孽畜竟然敢拿枕頭砸老娘!老娘今天要活撕了你!”百善孝為先,哪怕她活活打死這個小畜生,官府都不會拿她怎麼樣!
田母見錢氏要對剛醒的女兒動手,嚇得慌了神張口大叫:“娘!不要!”不顧一切的衝過去一把抱住了錢氏的腰。“三丫還病著,您不能動手教訓她啊!她會被你打死的!兒媳求您了!您就給她一條活路,要打就打我,嗚嗚嗚嗚……。”
“鬆手!鬆手!老娘命令你鬆手!”張牙舞爪的錢氏打不到床榻上的田如月,氣急敗壞的扭頭打田母。
田如月怔怔的看著明明懦弱的田母,為了她義無反顧的死死抱住一臉凶狠的錢氏。
這就是為母則剛嗎?頓時想起了她自己的父母。
不過她的父母卻早已離異各自成家,無論是哪個家都容不下她……瞬間紅了眼眶。
一個皮膚黝黑的大漢聽見動靜突然闖了進來。
“剛才誰在慘叫?”聲如洪鐘乍響在眾人的耳邊。
田如月連忙閉上眼睛。
她沒有繼承原主的記憶,根本不知道進來的是何人!避免露餡還是繼續裝昏迷比較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