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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憫走近金耀,問道:“你想再見她嗎?”
金耀情不自禁扭頭看她,張了張口,話到嘴邊轉了彎:“她不會見我的。”
時憫道:“我是問你。”
金耀猶豫不定,過了許久,才道:“想,但我不能。”
朔溟聽不下去,問他:“你怕她再見到你會忍不住殺你?”
金耀搖頭,道:“不,她若是看到我,又會想起這一夜痛苦的記憶。當時她因誤會將我帶回村裡,已遭受村民們的閒話,我卻在她最需要的時候沒有回來,是我的錯。”
朔溟無話可說,想勸慰他也無從下手,隻得望向時憫。
時憫卻道:“早或晚都無濟於事,金耀,你還不明白嗎?那隻狼妖絕不肯放過村子。”
金耀哀痛道:“是啊,我以為可以用錢財的誘惑拖延時間,幫助村民,是我低估了他們的貪婪。”
時憫歎出一口氣,道:“你還有一個機會,雖然不該由我來說,但我也不願薛姑娘就此自責沉淪,誤入歧途,隻有你能幫她。”
金耀抬眼看她,道:“什麼意思?”
時憫從懷中拿出熟悉的封寶冊,道:“物歸原主。解鈴還須係鈴人。”
一隻精致的琉璃寶瓶出現在時憫手中,她將駐顏龍涎遞給金耀。
金耀疑惑不解,“為何又要還我?”
時憫淡淡道:“看你的模樣,還是你更需要它。你不是擔心薛姑娘麼,用它改頭換麵,去見她。”
金耀遲疑道:“薛姑娘去了雲階月地,我如何能去見她?”
時憫道:“巧了,我正好也想去雲階月地走一遭,你若不怕,可以跟我去。”她看向金耀身後的白影,“不過你的隨從可能就沒法子了。”
金耀看向初蒙,見他有話要說,不用聽也能猜到。
“主子,你不能以身犯險。”
金耀已經下定決心,道:“從小到大我受到父親蔭庇,遇事隻用財物解決,從未自己付出。這次,我不想躲避。”
初蒙擔憂道:“可是,雲階月地是仙門所在之處,主子的身份不合適……”
金耀道:“初蒙,你跟隨我以來儘忠職守,有你在我向來安心。可是我不該總依賴外力,請你相信我,我會把握分寸。”
初蒙不善言辭,無法勸動金耀,也無法違抗,垂頭沉默。
朔溟將時憫拉到一旁,沉聲道:“你果真要去雲階月地?”
時憫瞥他,道:“你沒聽錯。”
朔溟皺眉道:“你忘了我們的誓約?”
時憫頓了會,道:“我自然沒忘。”目光打量朔溟,“我知道了,你是怕跟我去了那裡,會暴露魔族的身份。”
朔溟偏過頭,好一會道:“我不怕,我是不願惹麻煩。你不是不知道魔族和仙門一向對立……”他忽然反應過來,“你是故意的!”
時憫淺淺笑了一下,道:“我非是故意,此行從一開始,我便沒打算帶上你,隻是比計劃提前一些而已。”
朔溟沉下臉,“什麼?”
時憫的神情反而變得鬆弛,她道:“我可有跟你說過,九重霄雲上,有個人我一定要殺了他。”
朔溟道:“沒有。”
他緊緊盯著時憫,仿佛她隨時都會不見。
“此行我做了準備,但那人並非泛泛之輩,見到他我才能知道有幾分把握。”時憫沉靜道,“所以,我想你很快會得到你要的結果,無論在何處。”
朔溟越聽越糊塗,問道:“哪種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