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Chapter 9(1 / 2)

黎遠書正無所事事地玩著手裡的發夾,抬眼看到寧安時,不由地微微一怔。

寧安幾人也頓住了腳步。

田曉辭最先沉下臉來,問在場工作人員:“不好意思,請問怎麼有不相乾的人在現場?”

那工作人員停下手頭的工作,喚了個助理模樣的人,讓他去問問具體的拍攝安排。

不多時進來一個三十多歲,長相清秀的女性工作人員,她麵帶歉意,徑直走到寧安麵前。

“很抱歉,寧先生,”她說:“這次拍攝臨時換了黎先生,沒有及時通知到您是我們的失誤,關於這點我們非常抱歉,後續也會給您做出相應的補償。”

寧安的眉心蹙了起來,他看向黎遠書,黎遠書已經轉過身去,低著頭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不是,”覃聞語安撫地拍了拍寧安,向工作人員做個手勢,和她一起向一個無人的角落走去。

寧安看著黎遠書閒適的背影,滿心疑惑,究竟是為什麼呢?

電話在背包裡震了起來,阻住了他的腳步。

他站定身體,把情緒放平了,接起電話:“喂,封允。”

一直背對著他的黎遠書,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忽然轉過頭來,目光深沉。

寧安已經側過了身體,他便盯著他手中的那部電話和握著電話的那隻手。

不知道對麵說了些什麼,寧安回道:“可以,我這邊處理點事就過去,晚點見。”

“啪”一聲輕響,寧安看過去,黎遠書正低頭看著手中的塑料發夾,淺淺的米色發夾已在他手中碎成了兩截。

無辜又可憐。

寧安掛了電話走過去,目光在那隻發夾上頓了片刻,他打了個招呼:“HI,為什麼呢?”

黎遠書抬起眼睛,雙眸深黑,他長得驕矜貴氣,言談舉止間也帶著高高在上的優越感。

他看著寧安,輕輕哼笑道:“什麼?”

寧安居高臨下地看他,依然是冷冷清清的樣子,沒有驚慌失措也沒有憤怒衝動。

他眉心微蹙,略帶疑惑地看著他的眼睛,想透過他的眼睛看穿他這個人一般:“你清楚的。”

他頓了頓,短暫的沉默讓空氣中的壓力增大。

黎遠書也嚴肅了起來。

寧安續道:“損人不利己是最愚蠢的行為,你不像是會做這種事情的人,可是為什麼呢?不惜自降身價來做背景板,也要把我逼出去?”

他偏了偏頭,又問了一句:“為什麼呢?”

黎遠書看著他,高傲地仰著頭,玩味地笑了起來:“背景板?”

他笑了好一會才停下來:“為逼走你自降身價?這真是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了,告訴你一句話,人貴有自知之明,你還真不配。”

寧安秀致的眉蹙了起來:“你好像真的很討厭我,我不記得自己哪裡得罪過你。”

黎遠書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他手指收緊,將發夾的碎片握在手心裡:“因為你動了不你不配動的東西!”

寧安看著他,像看一個不講道理的孩子:“我動的,都是我自認為動的起的,至於配不配,不是由你來評判的。”

黎遠書臉上的表情變得有點嚇人,抿著唇,眼底深處寒意沉沉,似在努力克製著自己的情緒。

寧安不再看他,轉頭向覃聞語走去。

而一直站在門口旁觀的田曉辭也跟了上來。

覃聞語看著寧安:“拍不了了。”

寧安眯了眯眼,看向工作人員:“請給我一個合理的理由。”

那工作人員抱歉地說:“上麵剛來的通知,這期拍攝搭配的珠寶首飾全是黎氏讚助,而且黎氏後麵和我們還有著各方麵的不同合作……”

寧安挑了挑眉:“黎氏?”

覃聞語奇怪地看他:“黎遠書是黎氏的獨子,黎家的少爺,你不是知道嗎?”

怪不得黎遠書一口一個不配,寧安被氣笑了,原來真的是他不配。

“那算了,”田曉辭拉起衛衣兜帽,將包背起:“小寧哥不拍,我也不拍了,咱們走。”

覃聞語一把拉住他:“彆鬨!”

田曉辭一雙桃花眼清淩淩地看他:“誰他媽鬨了?要拍你自己拍!”

覃聞語和他們不一樣,他們把模特當工作,當謀生的手段和技能,隨時可以轉行,可以拍屁股走人。

這行的職業壽命太短了,過了二十五歲,很多人就熬不住了。

大家都說娛樂圈是吃青春飯的圈子,那是他們沒有看到模特圈。

模特的更新換代遠比娛樂圈更快,更殘酷。

二十五歲幾乎是一個分水嶺,要麼混上了金字塔,要麼低進了塵埃裡,幾乎再無翻身的機會。

田曉辭和寧安將來也極有可能轉行,去過新的生活。

可他呢?

他的夢想是開一家模特經紀公司,他需要在這條路上走的更遠更久,需要積累更多的人脈資源,而不是意氣用事!

覃聞語抱歉地看著寧安:“對不起,安安,這次我必須得拍,其他的資源我會多幫你留心,你放心。”

“還有你,”他看向田曉辭:“要想好好發展下去,就得忍著,今天你必須得給我拍。”

寧安拍了拍覃聞語的肩:“讓我跟他說兩句。”

覃聞語扭身出去,站到走廊裡點了一隻煙。

煙霧嫋繞中,他伸出舌尖舔了舔乾燥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