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15(1 / 2)

田曉辭忍耐地抿了抿唇, 他和沈清川就見過這麼兩次, 可每次他都得很用力地去忍耐。

“這跟你沒有什麼關係, ”他輕聲說,然後又問他:“你叫我有什麼事嗎?”

他穿著粉色的衛衣, 整個人都透出股溫柔來, 唇色也和以前一樣, 是很誘人的櫻花色。

沈清川看著那雙唇瓣輕輕開合,莫名地有些口乾舌燥。

他忽然有些記不太清這雙唇瓣的味道了,即便上一次田曉辭很不上道地咬傷了他,但他還是很想再嘗一嘗, 確定一下這雙唇是不是真的像記憶中那麼香甜。

“怎麼會沒有關係?”沈清川逼近了些,把他擠在自己和門之間的狹小空間裡:“上次的錢不是還沒給你麼?”

“我不要你的錢, ”田曉辭往後退了退,但身後就是門板, 再怎麼躲也躲不開沈清川的威壓, 他隻得低下頭去:“你不要……不要把之前的事情說出去就行。”

沈清川低頭看他烏黑的發頂,離的近了依然能聞到他身上那股很淡很淡的清甜氣:“小朋友,你這些要求應該在契約生效前就說清楚的,現在提已經晚了。”

“什麼契約?”田曉辭驀地抬頭:“我和你沒有契約。”

“從你那天坐進我的車子裡開始,契約就生效了。”沈清川垂眸看他, 勝券在握的樣子。

田曉辭像一隻茫然無措的兔子,被他困在臂彎裡,既有些可憐又十分可愛。

他太嫩了,遇到他這個善用商場規則, 行事狠辣又霸道的人,簡直是自投羅網。

他甚至根本不用費什麼心,就能將他死死壓製。

他是他網中的魚,垂死掙紮卻逃不開天羅地網。

沈清川愉快地笑笑:“到現在,我們還沒結清錢款,代表契約還沒結束。”

“我說了不要你的錢。”田曉辭被逼急了,像炸毛的貓,伸手推了他一把,想把他推遠點。

沈清川一時不防,竟真的被他推的後退了一步。

十七八歲的男孩子,正是在青春期最容易躁動的年齡,田曉辭脾氣再好,也有少年人的銳氣。

更何況他也有他自己的倔強。

他轉身要離開,丟下一句話:“隨便你吧。”

他的手握住門柄,正要把門拉開時,一隻手從背後伸過來。

乾燥有力的手掌覆在了他的手背上,重新將已經拉開了一線的門一點點合攏了。

“脾氣還挺大,”沈清川在他耳畔輕輕地笑:“你說不要就不要?問沒問過我同意不同意?”

有什麼輕輕蹭過田曉辭的發,沈清川的聲音在他頭頂頓了頓,又說:“上床的可是我們兩個人,不是你一個。”

他的身體緊貼著田曉辭,田曉辭沒有辦法再動,

他忍耐地低下頭去,露出一截粉白的後頸來。

他的皮膚細白柔潤,沈清川低頭看著,覺得這人欺負起來很有意思。

隻是他也不想現在就把人欺負過了。

於是伸出一隻手來按在他的肩上,單刀直入地說:“在我們的契約結束前,你不能跟彆人。”

他是看準了田曉辭涉世未深,懵懵懂懂,又不敢把自己這段經曆告訴彆人,好欺負好拿捏。

便毫無顧忌地信口開河。

果然,田曉辭沉默了一會兒,問:“收了你的錢就結束了,是嗎?”

“先把卡號給我。”沈清川說。

田曉辭乖乖從兜裡掏出手機解了鎖,手機很老舊,是早已停產的型號,看起來像是用了很多年。

沈清川把他手機拿過來,加了他的社交軟件,自己通過之後又還給他:“嗯?”

田曉辭低頭輸入銀行卡號,很快一條信息到了沈清川手機上。

沈清川立刻轉了一筆錢過去。

田曉辭麻木地等待著,但看到轉賬信息的那一刻,他還是嚇了一跳。

他抿著唇,認真仔細且小心翼翼地又數了一遍後麵的零,然後驚訝地抬起頭:“這麼多?”

“你很便宜麼?”沈清川似笑非笑地看他:“我玩過的人雖然不能排地球幾個圈,但也能排幾裡地,你是裡麵最便宜的一個了。”

田曉辭被他氣得滿臉通紅,又是那樣抿著唇紅著眼眶在看他。

沈清川也覺得過了,於是放緩了聲音:“他給你多少錢?我出雙倍,你跟我三年,從你坐進我車子那天算,怎麼樣?”

田曉辭的眼睫顫了顫,他今天和崔醫生出來吃飯,是為他母親的腎*源的事情。

雖然崔醫生對他很好,說什麼都可以幫他,可是……

他現在的收入,僅僅支撐著房租還有他母親孔莞每個月的醫藥,透析等費用,就已經很吃力了。

就算真的遇到合適的腎*源,他們也沒有錢去做手術。

移植費以及後期的康複,或者萬一遇到排異等緊急情況的話,那是一筆十分巨大的款項,他不可能全指著彆人來幫他。

而且崔醫生和他無親無故的。

他握著手機的手指緊到骨節發白,內心的情緒驚濤駭浪般,拍打著他的理智。

隻是一次而已,就已經被人羞辱成這樣了。

三年……三年的話……

可是他不能失去他的母親,就算跟他母親交換位置都沒有關係,更不要說隻是受點侮辱。

他抿著唇,怔怔地發呆。

沈清川彎了彎腰,陰影打在他的身上,讓他透不過氣,他聽到他低沉的嗓音在耳邊問:“怎麼樣?”

田曉辭如夢初醒,抬眸看了看他,看起來像要哭了,眼神無助又倉惶,長長的睫毛濕漉漉地打了綹。

沈清川心裡一驚,剛要出聲安撫他,就聽他說:“給我點時間,我想想。”

他的聲音輕而啞,帶著清淺的鼻音,如果換個地方,可能會很誘人。

可是現在,沈清川隻能後退一步,收起了玩笑,認真說:“好。”

田曉辭飛快地打開門離開了。

沈清川慢了一步,出去時他與那個男人已經不見了。

田曉辭在三天後答複了他,同意了他的要求。

這個結果並不意外,他知道田曉辭需要錢,也許是缺錢,也許隻是虛榮。

他不想花太多精力去思考這個問題。

隻是他之後也並沒有怎麼找過田曉辭,畢竟他還沒成年。

可也說不清究竟是為了什麼,他隻是這樣占著他,心裡就很安心,

這一年,到他十八歲生日這天,他隻找過他兩次,讓他陪著吃了飯,雖然去了酒店,但也很有分寸,沒有做什麼。

那兩次也都是因為他再次做了那個夢,那個夢讓他煩躁,但田曉辭讓他安心。

他簡單,單純,也很乖,不用他太費心,所以和他在一起很舒心。

而且,晚上懷裡有一個溫熱又柔軟的人緊緊偎在胸口,他將手臂環起來,緊緊抱住,便是可以擁有的樣子,讓他安心。

田曉辭的生日在十月份。

而十月份正是一年的秋冬時裝周,大小秀一個連著一個,是模特最忙的季節。

尤其是他,比彆人更忙一些。

為了賺錢,他基本不挑,有工作就接,一天連著一天的連軸轉,熬得不成樣子。

所以,自從孔莞生病,他進了圈子,就沒再怎麼過生日了。

雖然孔莞心疼他,總是後麵給他補,但正日子大部分是趕不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