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曲鬱山猜測紛紛的時候,自己的頭頂被輕輕摸了下。
“時間的確不早了,小鬱早點休息,我先回去了,聽說最近這一帶的治安不太好,你記得鎖好門窗。”
周望卓說完就走了。
曲鬱山見周望卓走得那麼乾脆,倒也不驚訝,原文裡的周望卓對他就是這樣忽冷忽熱,現在他跟崔檸說清楚了,周望卓有可能馬上就要飛回國想辦法接近崔檸了。
希望周望卓動作快點,是男人就不要磨磨唧唧!
想了一堆亂七八糟的曲鬱山不知不覺睡著了,在睡夢中,他第二次見到了作者。
作者在他夢裡的形象是一個毛球,上次的時候,對方居高臨下,這次看,毛炸得不成樣。
“你!”毛球語氣控訴,“你把我寫的劇情都改得亂七八糟了,你知道嗎?!”
曲鬱山辯解:“沒有吧,不是一切都在往好的發展嗎?現在崔檸估計都恨上我了,那離他愛上周望卓也不遠了。”
“你知道什麼叫蝴蝶效應吧?崔檸本來不該在這個時候知道自己是替身的。”炸毛的毛球突然語重心長地歎了口氣,“算了,既然你那麼不願意走我的劇情,行,那我坐等你後悔,曲鬱山。”
話落,夢醒了。
曲鬱山回想了下夢境,心裡有些不安,作者不會因為他一次不配合,就真讓他爸去走劇情當渣攻吧?
想到這裡,曲鬱山立刻想起身給他爸打個電話,但突然發現不對勁。
他不在自己床上。
曲鬱山看向四周,入眼的是紅色的天鵝絨窗簾,純黑的牆壁,以及正前方牆壁上蒙著白布的畫。
他愣愣看了幾眼,又看向自己。
他躺在雪白的床單上,腳踝上綁著一根金色鎖鏈,鎖鏈另外一頭連著床尾的雕花鐵製床欄上。如果不是他身上的嫩黃色泰迪熊睡衣讓人出戲,這簡直就是經典的R18囚禁場景!
等等?
R18囚禁?!
曲鬱山當即給自己大腿掐了一下,很疼,不是在做夢,他好像真的被人關起來了。
但誰會關他?
他坐起來,想看看能不能找到出去的路。門被反鎖了,曲鬱山走到窗簾旁,而一拉開窗簾,卻發現窗簾後不是窗戶,也是牆壁。隻是牆壁上畫了窗戶,甚至連窗外的風景都畫了。
風景畫的是冬天,一片皚皚白雪,雪地上零星幾棵盛滿雪花被壓彎腰的樹木,灰棕色的鬆鼠竄於樹間。
這畫工栩栩欲活,曲鬱山第一眼還以為真的是窗戶,是他想開窗,摸到的卻是牆壁,才察覺出異樣。
這樣的畫工,讓曲鬱山不禁想到一個人——
周望卓。
就仿佛為了印證曲鬱山的猜想,下一瞬,周望卓就推門而入。
周望卓看著站在窗簾旁的青年,白皙的臉上露出淺淺的微笑,“小鬱,你醒了,睡得好嗎?”
曲鬱山想了想,誠實地說:“不好。”
聞言,周望卓輕唔了一聲,“那今晚我給小鬱點香薰吧,我親手做的,應該能助眠,原來我睡不著的時候,就會點香薰。”
他把手裡的盤子放在房間的桌子上,盤子裡是吐司麵包和牛奶。
周望卓放下早餐後,再度抬頭看向曲鬱山,“小鬱,你該去洗漱了,然後過來吃早餐。”
但曲鬱山沒動,他覺得此時的周望卓看起來正常又古怪。
正常是因為周望卓的態度好像跟之前沒什麼區彆,都是那麼溫柔,古怪是正常人看到他腳上有鎖鏈,肯定會問一句他腳上的鎖鏈是怎麼回事。
可周望卓沒有問。
曲鬱山低頭看看自己腳踝上的金色鎖鏈,甩甩腳,腳上的金色鎖鏈隨之而動。
不是在做夢,他腳上是真有鎖鏈。
這裡也不是他母親的房子。
曲鬱山思索片刻,決定直接問清楚,“望卓哥,你能跟我說下現在是什麼情況嗎?這裡是哪裡?我為什麼會在這?我腳上的東西又是怎麼回事?”
“不著急,你先吃了早餐,我再跟你慢慢說。”周望卓對曲鬱山伸出手,“小鬱,你過來。”
嘴裡溫和地說著過來,眼神卻是緊盯著不遠處的青年。他在等曲鬱山的反應,他想對方會不會害怕地哭起來,或者大吵大鬨要走,再或者罵他是不是瘋了。
想到以上的可能,周望卓唇角的笑意越發加深。
而下一秒,他聽到曲鬱山說:“好吧,那我先吃了早餐再問你,我正好餓了。望卓哥,那是洗手間嗎?我可以用嗎?裡麵有新的洗漱用品嗎?”
周望卓沉默一瞬,才如常地說:“是洗手間,有新的洗漱用品。”
他說完就看到青年往洗手間那邊走,邊走還邊嘀咕。
“這鏈子有那麼長嗎?不會短吧……哦!真有那麼長,剛剛好誒,神奇!”
周望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