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紙牌屋(1 / 2)

津島小姐 兔美 6261 字 3個月前

秋天的天氣溫度漸漸的低了下來,晝夜溫差大,到傍晚時,尤其能夠感受到那股蕭瑟的冷意,泛黃的樹葉失去水分,輕飄飄的落了一地。

中原中也的皮鞋踩在上麵,發出清脆的碎裂聲,他來到港黑名下的賭場大門前,推門的那一刻,最後一次和津島柊時見麵的記憶又清晰的浮起,他的手頓在空中,終是握住門把,走了進去。

這裡是港黑五大乾部之一,A所管理的賭場。A這個人,什麼都不行,對於享受和賺錢倒是很有一套,與室外的蕭索寒冷完全不同,剛一踏入這裡,暖氣就柔和的包圍著他,給人如沐春風般的舒適,暗黃的燈光下,搖骰聲,洗牌聲,麻將聲,各種聲音吵雜的灌入耳中。

與當年和津島柊時相伴而來時不同,這幾年下來,中原中也‘港黑重力使’的名聲早就響徹黑白兩道,這一次他一踏進來,就吸引了正在發牌的荷官的注意,荷官悄悄的給旁邊的人傳話,不一會,就有經理過來接待他。

虛胖的經理用和他身形不符的矯健步伐迅速躥到中原中也身邊,小心翼翼的看向他,“中原大人,A先生今天不在,請問您今天是來?”

中原中也頓了頓,“沒事,我就是隨便過來看看,不用特地給A打招呼,你忙你的去吧。”

不如說A不在更好,中原中也在心中低語,他根本就沒什麼任務,也沒什麼事情來找A,單純是突然閒了下來,無所事事,不知道怎麼就走到了這裡。

如果A正好在的話,他反而不知道要和他說什麼,此刻他不在,反讓中原中也鬆了口氣。

經理掏出手帕擦了擦腦門上的汗,引中原中也到位於更裡麵的貴賓區落座,雖然中原中也說了不用麻煩,他也不敢真的就這樣將這尊大佛隨便往這裡一丟。

他先是殷勤的給中原中也準備好酒美食,又找了一群漂亮性感的年輕女人陪中原中也打橋牌,中原中也被濃鬱的脂粉味一熏,隻感到腦袋上青筋直跳。

好不容易讓過於熱情的經理知道自己並不需要這些‘特殊服務’,將這些鶯鶯燕燕打發走了,周遭安靜下來,中原中也忍不住鬆了口氣。

驟然安靜下來後,他往後

一靠,心中被茫然和低落填滿,呆愣愣的坐在柔軟的沙發上。

中原中也根本就沒想好到這裡來要做什麼,隻是下意識的走到這裡,

耳邊充斥著各種高聲笑談,搖骰鬥酒的聲音,他環顧四周,四處都是歡樂的氣氛,隻有他一個人,茫然的坐在這裡。

最後一次與津島柊時見麵,也是在這裡。

那時,他對津島柊時說了一堆話,現在回想起來都覺得很可笑。津島小姐微笑著注視著他,她的視線總是溫柔而包容的,就像他在津島柊時心中,仍舊是是五六年前,第一次見到她的那個少年似的。

可是為什麼太宰治就不一樣呢?

中原中也悵然的握緊手指,太宰治為什麼就不一樣呢?他在津島小姐眼中永遠是個小孩子的話,為什麼和他同歲的太宰治就不同呢?

他又想起不久前在街上見到津島柊時。

她抬起手遮陽光,陽光透過她的手掌,落在她雪白的臉上,中原中也覺得她在陽光下時幾乎是透明的。

像是下一秒就會融化的雪。

中原中也煩悶的扒了扒頭發,視線落在位於麵前大理石茶幾上,經理給他準備的酒杯,他抬起手,將紅酒注入杯中時,身邊傳來清脆的腳步聲。

是高跟小皮鞋輕巧的踩在地上發出的聲音,純黑蕾絲的蓬蓬裙邊出現在他的視線內,中原中也放下酒杯,看了過去。

雪白到會讓人聯想到吸血鬼的臉色,流轉著紅寶石般的光輝的血色眼睛。

是許久沒有見過的塞蕾絲緹雅。

她看起來比原先長高許多,那張如同人偶一般的臉也長的愈發透露出妖異的魅力,塞蕾絲緹雅走到中原中也身前兩步停下腳步。

她沉默的打量了中原中也兩眼,雙手交叉置於下巴,微笑著偏了偏頭,旋螺般的黑色雙馬尾可愛的擺動了兩下,“中原先生,好久不見了。”

她的本意不是與中原中也寒暄,因此不等中原中也回答,塞蕾絲緹雅就直截了當的問出口,“你見過津島小姐了?”

中原中也皺眉,望向她,她的笑容像是雕刻在臉上的,看不出真實的感情,

“這幾年,津島小姐沒有來過這裡,你也沒有來過,現在突然來了,是來懷念和津島小姐的過去嗎

?”

塞蕾絲緹雅用著敬語,話也說的很不客氣,從她冰冷的微笑中,中原中也硬是品味出一絲譏諷,“我早就勸告過您,和津島小姐保持距離比較好。”

“果然,越接近她,越會被她討厭呢。”她擺弄著手指,手上套著的精鋼指套折射出冷冷的光,“畢竟中原先生是她最討厭的類型,我沒有說錯吧。”

中原中也一語不發,任由她說,塞蕾絲緹雅撫了撫裙擺,坐在對麵的沙發上,“和我玩幾把牌如何?津島小姐原來就最喜歡和我玩牌了。”

中原中也坐直身體,捏住黑色手套的指尖處,脫下手套,塞蕾絲緹雅將一盒牌打散洗牌,嫻熟的翻出各種花樣,最後,像開花一樣刷刷兩下將牌整齊的發在桌上。

她示意中原中也先取牌,隨後選了幾張牌捏在手裡,視線輕飄飄的掠過牌麵,像是毫不在意的開口,“最後一次見到津島小姐,就是你和她一起來的那一次,我很疑惑,她為什麼會和像你這種類型的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