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無花果(1 / 2)

津島小姐 兔美 7913 字 4個月前

“穀崎君,在這裡的工作,還習慣嗎?”

“請問,我這樣已經算是加入武裝偵探社,成為正式社員了嗎?”

橘發的少年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發,“因為這幾天,好像都是在處理打過來的委托電話,我在想,偵探社的工作也有這種平平凡凡的的類型呢,啊,不是說不好,我沒有彆的意思,不如說這種更適合我這種普通人……”

“啊,這個……”

國木田推了推眼鏡,以此掩飾自己的不自在,對上對麵橘發少年期盼的目光,低下頭在筆記本上寫寫畫畫,“現在還算是實習期……什麼的。”

站在他的對麵的,是擁有稀有的製造幻象的異能,被社長寄予厚望的,名為古崎潤一郎的十七歲少年。

雖然擁有罕見的異能,本人卻有點自卑,在武裝偵探社打雜的這幾天,也是根本不起眼。

麵前的少年比他矮上一大截,他低下頭對上少年自以為隱蔽的打量的目光後,穀崎立刻低下了頭,躲避開他的視線。一副懦弱平凡的樣子。

這樣的孩子,真的能通過入社測試嗎?

國木田在心裡替他擔憂起來。

因為,穀崎潤一郎要通過的入社測試,是出自太宰治之手的,魔鬼般的測驗。

“對了,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古木田獨步低下頭乾咳了兩聲,穀崎潤一郎抬起頭,一臉不解的望著他,國木田猶豫了一會,說,

“有個麻煩鬼,你還沒見過,他正好最近請了一個星期的假,也就這兩天,大概就會回來了……”

“嗯……見到了你就知道了,總之先做好心理準備吧。”

等到太宰治一回來,正好就可以負責穀崎的入社測試。

如果不是太宰治請了假,穀崎潤一郎的入社測試在幾天前就應該結束了。

看著穀崎一臉呆呆的茫然表情,國木田心中湧起一絲絲細微的同情。

難為太宰治,在請假去談戀愛旅的期間,還記掛著新人的入社測試。回憶起他將新人的資料,發送給正在休假中的太宰治郵箱裡,幾分鐘後就收到了太宰治的回信。

本以為在休假中的太宰不會給出什麼建議。

國木田打開了他發送的郵件。

屏幕上密密麻麻的黑色字體,詳細縝密的列出的測試方案。

兩秒後再次嘀嘀響起的手機,又接收到一條短信。

「國木田君,新人的入社測試,就等我回來了以後,交給我來做吧,哎嘿~(笑臉)」

堪稱煉獄級彆的入社測試,也隻有太宰治這樣的魔鬼才能想得出來了,國木田憐憫的看了一眼不知所以的穀崎潤一郎,拍了拍他的肩膀。

珍惜太宰治還沒有回來的時光吧。

請了一個星期的假的太宰治,也如同國木田獨步預料的,過了一個星期的舒適生活。

“真不想回去。”太宰治意慵心懶的從背後環抱住津島柊時,“乾脆就一直在這裡待下去好了,津島小姐,你說好不好嘛。”

他卷曲蓬鬆的頭發蹭在耳邊,倦怠溫熱的呼吸輕輕的打在脖頸上,津島柊時放下手中的筆,稍稍回過頭,還沒等她說什麼,接觸到她的眼神,太宰治就抱緊了她,將尖尖的下巴擱在她的肩上,

“好啦好啦,不要教訓我了嘛。”

她還什麼都沒說呢,怎麼就說要教訓他了?

真是,做什麼都不積極,倒是胡攪蠻纏第一名。

窗外的海風帶著清爽的海鹽氣息,吹拂到臉上的時候,似乎都能看到水藍色的微波,夾雜著海草和貝類的氣息,雪白的窗簾靜靜的飄搖,帶著白色陽光的氣息的光線投射進半敞的窗戶,落在放在窗前的書桌上。

身後濕潤而帶著微微涼意的吻又落在耳邊。

披散在肩上的黑發被太宰治輕輕的撩起來,他冰涼的手指又落在自己的身上,津島柊時無奈的放下鋼筆,隻覺得自己走進了一個怪圈,被太宰治牢牢的拴住了。

她出神的望著窗外的那片澄澈的海,一片純淨的藍色,藍的晶瑩剔透,漸漸的延伸上去,與淡藍的天相接,海上蕩漾的波浪尖上點綴著黃金似的光,天上一朵一朵流浪的雲之間,飛翔著自由的海鷗。

“你在看什麼?”視線旋轉,眼中倒映的是太宰治放大的臉,他微微的垂下眼,長長的睫毛半遮住鳶色的眼瞳,顯現出十分安靜而溫柔的目光來,“不允許看向彆處哦,隻能看這邊。”

津島柊時於是轉過視線,認真而專注的凝視著太宰治,他蓬鬆的黑色頭發,鳶色的眼睛,淡色的嘴唇,雪白色的繃帶。

他一句話也不說,長久的凝視著津島柊時。

津島柊時長出一口氣,再一次選擇了妥協。

“真是的,彆把我好不容易寫出來的稿子弄皺了哦。”

沒辦法,因為她拿他沒有辦法啊。陷入這樣的漩渦,怎麼說也有她放任下去的原因,太宰治的壞習慣和小心眼,養成的這麼多惡癖,不能說和她沒有關係。

“津島小姐要好好的負起責任來啊。”

被這樣簡簡單單的話給拴住,無數次向這個孩子妥協的自己,對他到底是什麼樣的感情?

如果說是愛人,她作為津島的一生,有許多迷戀她深愛著她的人,也曾經陷入瘋狂絕望的愛情困境,最後更是和富榮共赴玉川。

她沒有愛人的能力,也不知道愛是何物,但是從那麼多迷戀她的眼中,隱隱約約的窺探到,所謂的“愛”是什麼樣的存在,如果說,那些是愛的話。

那麼,她對於太宰治,應該是處於這之上,更多,超出了她作為一個作家,能夠用語言形容的出來的,無法名狀之物。

就算是對著太宰的壞心眼。

明明操控著主動權,卻喜歡拖延下手的時間,明明知道對手已經無力反抗,卻放任對方掙紮再緩慢收網,對於他來說,這種貓鼠遊戲總是百玩不厭,不管是在什麼事情上。

掩藏在微笑之下的,像是貓咪緩慢從肉墊中伸出的鋒利尖爪,能夠輕易的撕裂獵物的身體,卻惡趣味的將獵物用爪尖撥來撥去,給了能夠解脫的幻覺之後,在以為已經結束放鬆心態時,再一次展開凶殘的進攻。

無力的掙紮,是最令他樂不可支的畫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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