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铖看著她，等她搖晃他手的時候才道：“沒怎麼樣。”
她又翻出一個。這個女人嘴角帶著甜美的微笑，眼睛也彎成月牙，用甜膩的嗓音歌唱。
她道：“這個呢？”
厲總：“不怎麼樣。”
女人又翻出一個講段子的和展示穿搭的。
厲铖不耐煩了。
“你到底要做什麼？拉著我看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柒染興致勃勃：“來嘛來嘛，你來點評一下。”
男人揉著額角：“柒染，我時間很寶貴，沒空跟你點評這些烏七八糟的東西。”
她便道：“你來都來了，就不會依著人的嗎？”
想了想，“那你看我怎麼樣。”
男人仍然是：“不怎麼樣。”
柒染眨了眨眼睛：“真的嗎？”
她開始朝他靠過來。
“你看我，湊這麼近看得到毛孔不？那些女人都開了濾鏡！”又道，“這些女人一個比一個笑的假，你看我。”
她說著朝他露出一個笑來。那笑就隻是純粹的笑，卻莫名有種吸引力，在她笑起來的時候，豔麗的五官輪廓柔和了不少，眉眼間透出一股嬌憨的純然，這種矛盾十分吸引人，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
厲铖垂下眼看她，避而不答：“你到底要做什麼？我不喜歡看直播。”
柒染道：“都到這個份上了你還不明白嗎？我要做網紅。”
厲铖：“你以前不是最看不起網紅？”
柒染呀了一聲：“什麼看不起，我那是輕視，我現在一樣輕視呀，她們哪裡比得上我。”
她說著摸著自己的臉：“你不覺得嗎？”
厲铖，他覺得半斤八兩，除了臉一樣一無是處。
柒染道：“怎麼樣？投資未來網紅吧。我以後能讓你資金翻倍。”
厲铖道：“我可以給你聯係團隊全力打造，保證你一個月內火。但是有條件。”
柒染嗤了一聲：“要什麼團隊，我要團隊不會自己找，還問你來。”
他又不說話了，他倒要看看她能搞出什麼花樣來。
柒染說：“那些想法哪裡比得上我的，庸俗。”她拿起鏡子，“我想了想，美食太麻煩，偶爾好了；唱歌太做作，哼幾首曲子就算了；穿搭根本不用說，我就是個人形試衣模特；跳舞，太累，娛樂觀眾累死自己……”
說了一通，好像什麼都說了又好像什麼都沒說。
厲铖有點忍無可忍：“你到底乾什麼？孩子也不讓我看，就拉著我一通胡話。”
女人道：“想來想去炫富最方便，又省時又省力，還能引起公憤。”
厲铖：我是不是耳朵出問題了？
“你想紅想瘋了？”
“啊。”她煞有介事點頭，“我需要你的鼎力支持。”
厲铖他有點頭痛。
“我給你把A家新款全包了，保證旁人一件貨拿不到。你不要胡鬨了。”
柒染笑彎了眼睛：“你動作真快，以後炫富就靠你啦。”說完自己火急火燎注冊賬號去了。
厲铖，他頭更痛了。
“我不是……”
話沒說完，就被女人打斷。
她跳起來掛在他身上：“有個有錢的男朋友真好，你真棒。”
說完親了他一口。
厲铖：誰是你男朋友？！
但他身體很誠實的沒動，脫口問：“那你當初怎麼拿了錢就走？”還背叛我。
柒染煞有介事摸了摸他的臉，像在摸個小可憐。
“怪不得你30歲了才談戀愛，女人需要安全感。你一直不帶她回家，你家門檻又高又不好進，你明知道她拜金，還放心的讓你媽去接觸她。要我肯定也拿了錢遠走高飛，應付男人多麻煩啊。”她最後半句自言自語，不認真聽都聽不見。
厲铖心想，什麼沒有安全感，我TM跟你做的時候就沒用過安全套，都要孩子了還沒有安全感。不過他當然是說不出這話的，做人還是要點臉的。
他又問：“你為什麼跟他？”最後兩個字沒說出來，他心裡膈應到不行。那個時候她應該都懷孕了吧？想到這兒連孩子都不想看了。
柒染仰起臉可憐兮兮地道：“你那樣對我，不聞不問，我就想氣氣你嘛。”
她吸了吸鼻子：“再說了，我沒跟他做幾次，否則孩子早沒了。不是還念著你的話我怎麼會願意把他生下來。一個人異國他鄉，你知道我多麼想你在我身邊嗎？”
然後她話語又變得驕橫無禮起來：“你還好意思提，不是你不夠好的話，我會跟他跑了。我當時錢都被他騙光了，差點抱著肚子橫死街頭！你在哪裡？你就坐在你的總裁辦公室把我的名單拉黑，逼著我去跟你媽交涉，要不是我聰明，你還見得到活生生的我，你們父子就是討債來的是不是？……”
她小嘴兒叭叭一通，根本不給人插話的機會。
“我說出國就出國，我說深造就是深造，我早就畢業了這種鬼話你都信，你連自己女朋友是個什麼人都不知道？你分明就從來沒有想過，分手就是分手，分手了找下一個好了。你知道你媽不是什麼好東西，從來就沒有提醒。她做了那麼多手腳，要是再惡毒一點殺人放火，你是不是也要一無所知，讓女朋友獨自承擔？”
她最後看著他：“你捫心自問，有把我放在心上過嗎？”
厲铖回答不了，因為他自己都知道，他就是覺得她拜金，好掌控，也不像其他女人那麼要不就迷戀的要死，要不就畏懼的要死，帶出去也是名校出身，不會太上不了台麵。
所以他選中了她，她要是幾年都生不出孩子，他甚至都不會跟她結婚。但他當時想的什麼呢？反正她愛錢，他給她錢讓她下半輩子衣食無憂就好了。
他想到這兒不免有些愧疚。
柒染見洗腦成功，從他身上跳下來。
“你明天把包送過來，什麼A家新款B家高定，統統買過來。我馬上要直播啦。”
她偏過頭學那女主播筆芯：“愛你哦。”
厲铖：算了，她想直播就直播好了，又不是養不起。
他走過去看了看小奶娃，他胳膊小小的在半空揮舞。
柒染抽空看了一眼：“他要你抱呢。””
厲铖噎了一下：“我不會。”
厲大總裁也有不會的一天。
柒染不耐煩：“自己搜百度，抱孩子都不會，要你有什麼用。”
這孩子又小又脆弱，他覺得自己一個大力就會把他折了。
厲總還真去搜百度了，鬼知道他在此之前根本不用這種一大堆垃圾信息的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 柒染：我要直播當網紅。
厲總：吃醋了？放心，我就是你一個人的觀眾。
柒染：誰要你一個觀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