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金安(1 / 2)

英吉利商人的到來在天/朝掀起風雨, 他們進貢了許多東西, 於是雖然不是使團, 但皇帝依然決定設宴款待。

從交州地區到達京城,需要一些日子, 正好趕上百花宴。

因著今日有百花宴,沈德潛早早的來請平安脈,正巧撞見貴妃懶起梳妝。

自打那灰兔子被空間水養的油光水亮以後, 阿染就沒再用敷麵膜之類的老舊辦法, 敷麵膜要時間,還得動手撕包裝,肌膚的養護更是一套繁重的工序。有了更好的法子, 從前那套工序自然就被擱置了。那效果, 卻比她從前的那些工序還好還要見效快。

從沈德潛的角度看來,隻見一隻雪白的手撩起紗帳,張揚的紅配上耀眼的白,奪人眼球。

隨後是一雙足,貴妃的足乃是一雙三寸金蓮的天足, 生的又巧又精致,經過她的護理更是白裡透粉, 瑩潤亮澤。此時那足極為緩慢地從紗帳裡伸出,如同蓮瓣一般羞澀地綻放於男子的眼前, 圓潤的指甲上是鮮妍的丹蔻,點點紅漆,仿若紅梅綻放在天寒地凍的雪地裡。

他將目光移開, 看向腳下的平地:“娘娘,臣先去外殿等候。”

銀燈卻急急忙忙地道:“沈太醫留步。”

她上前幾步,把紅紗帳掛起,將阿染攙扶出來,與另一名侍女一邊一個扛著她的手坐到了銅鏡前。

“沈太醫,勞煩您現在就上前請脈吧。等會兒梳完妝,怕是已經遲了。”

銀燈要服了她家娘娘,昨晚上就發了一通脾氣不準打擾她的美容覺。今日百花宴,叫了幾回都不聽,非得睡到平日裡的時辰,她不得已去請示了皇帝,幸而皇上也撞見過幾回娘娘的懶樣子,隻道她有孕了嗜睡,並不曾過多苛責。

但這百花宴都要開始了,你請假不與宮妃一起便罷了,還要遲了這百花宴,人家董如嬪都沒有這樣的。

阿染被銀燈的一通擺弄也醒了。

“煩死了。”她嘟噥,抬抬眼皮看向沈德潛,那人的目光垂著,不知道看向哪裡。

“你還不快來把脈。”她把手一放,打了個嗬欠,眼波朦朧。

見沈德潛不動,她抬腳踹向他:“你怎麼回事,讓你來把脈你聽不到嗎?”

那腳兒從緋色的寢衣中露出來,如同露出了荷花尖兒。沈德潛目光動了動,上前一步,將手放在貴妃的手腕上。

“你今日不用紅線了?”

阿染的聲音充滿了嘲諷,這人封建的緊,次次把脈都要在她手腕上係根紅線才肯請,生怕碰到了她一點似的。

沈德潛答:“回娘娘的話,今日事急從權。”

他的手一直搭著,等到梳妝的侍女都快將那如雲的秀發儘皆盤起,才收了手道:“娘娘身子康健,皇嗣安好。”

阿染道:“我如今要再被人推到了桌角,孩子還那麼容易掉嗎?”

他抬起眼看她,事到如今他也知道貴妃心中明了,他是皇帝的人,問話的時候卻也未曾收斂。

“不會,除非使用虎狼之藥,或者以尖銳的物體刺穿。”

他開的安胎藥沒有那麼神奇,貴妃的身體卻一日好過一日,宮虛之症都快要消失不見。

說來如今就快三個月份,正是把胎坐穩的時候。

阿染道:“我知道了。”

她看到鏡中人滿頭朱釵,輕掀眼皮:“撤了。”

“娘娘,多好看啊,如此才顯出娘娘身份貴重。”梳妝侍女輕輕道。

她極為喜愛為貴妃梳妝,雖然自己手藝好,但人美配著那些好看的發髻才更好看。特彆是貴妃有孕以後,整個人都容光煥發,任意風格都能駕馭,那些從前不敢嘗試的發髻她恨不得全給貴妃試個遍。創造新發髻都有了動力。

阿染卻道:“本宮還需要這些凡俗物品修飾?本宮不要這些珠翠,一樣好看,走出去就是貴人……”

話沒說完,沈德潛輕咳了兩聲,唇邊便有了些許笑紋。

阿染皺眉:“你笑什麼?我說的難道不對?”

她看他還在笑,一腳又踹上去,這次是穿了繡鞋的。

“大膽,你敢嘲笑本宮,本宮砍了你的腦袋。”

明明是聲色俱厲,這太醫恁是聽不懂人話,笑意反倒明顯了。阿染腳癢,又去踹他。沈德潛捏住她的腳,蓮足嬌小,隻可惜穿了繡鞋隔著一層。

他很快放下:“娘娘靜心安胎,不可急躁。”

這話可跟捅了馬蜂窩一樣,這是在暗諷她不靜心,跋扈的緊。

阿染隨手抄起手邊的茶盞朝他扔去,他輕輕往左跨了一步,避過去了。嗨呀,還敢躲了,反正她什麼都缺,瓷器多的是。扔不中就再來一次。

崔公公是來催人的,結果一進來就聽到乒乒砰砰的聲音,侍女在那兒喊:“娘娘息怒,快彆砸了。”

他心裡咯噔一下,這祖宗又是咋了?

一進去看到沈院判被砸的團團轉。貴妃手邊的茶杯一個接一個的被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