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金安(1 / 2)

卻說這邊李修禹到書房聽墨言彙報, 說是時機已定, 可以起兵。

李修禹沉吟了一下, 卻問:“誠王那裡可有異動?”

墨言道:“未曾傳出消息。還在找尋貴妃。”

這兩日,皇帝最初還封鎖消息, 現下卻怎麼也封不住了。不是手腕問題,而是他不得不加大人力找尋貴妃,況且誠王與林震關係好, 又心悅貴妃, 自然會告訴林將軍。這事是怎麼都不可能瞞住的。

林震這一次可真是氣的夠嗆。自家妹妹在宮裡,皇帝都護不住,看樣子他反他真是沒錯。

皇帝也是冤枉, 如果不是董如君和那密道, 貴妃是怎麼都不可能被擄走的。說起來這又是李修禹的功勞,董如君壓抑那麼久,反彈雖厲害,但怎麼會這樣瘋癲?自然是有人挑唆,有意無意說了些話給她聽。

這女子要是瘋起來, 比男子都可怕,更遑論董如君這樣心腸的?她一進去, 事情便成了一半,侍衛們又被招了去, 劫走貴妃輕而易舉。

要不是半道上殺出個誠王,他密道都不必損失。做些手腳偽裝成其他痕跡,誤導眾人, 轉移注意力,皇帝可能還要被拖一會兒才意識得過來。

薑成恩嗤笑:“起兵?就算你兵力夠,有人服你嗎?”

當年太子送走李修禹的時候,囑咐身邊的內衛,將一枚秘密軍隊的麒麟符打入他的腹腔,囑咐他有朝一日定要起兵,光複大夏。

帶他出逃的內侍在路途中死了,他被人抓起做奴隸使用,但他咬著牙一聲不吭。九歲以前,他被太傅教導,體恤民眾,仁德崇善。九歲那年,他看到強盜猖獗,村民愚昧,地主殘暴,商人為富不仁,而他在這樣的壓抑環境下,幾次三番徘徊生死邊緣。

少年時期的經曆讓他的看法徹底改變:如果民眾不體恤這個王朝,為何王朝要仁愛民眾?如果民眾本身就是刁民惡民,為何王朝要對他們仁慈以待?

天啟的軍隊殘暴不仁,他們最終還不是屈服在強權的淫威下?

強權能鎮壓所有不平。

因此李修禹道:“服不服,有什麼所謂?”

薑成恩嘖了一聲:“算了,反正沒指望你,等時機到了,我直接帶走她就是。”

這個她是誰,顯而易見。

李修禹掩住眼底的神色,對墨言道:“再等等。”

“當日呂焱在西南發展的信徒怎麼樣?現在安置在哪裡?”

墨言道:“回公子,分了三批安置在各個地方。他們平日裡都在活躍,宣揚對大夏的忠誠。少部分青壯年信眾在接受訓練,公子可去一觀究竟。”

李修禹道:“我會讓謀士編些宣揚天啟劣跡的歌謠,你讓餘下的信眾秘密散布在街坊鄰裡。”他沉吟了會兒:“近些年蒲州雪災連連,地方官員換了一茬又一茬也沒找到合適的辦法抵製災害。”

他敲擊著折扇:“你讓呂焱來見我,我交代他些事。”

墨言躬身退下了。

李修禹很快召集謀士,商議一番,為穩妥起見,他決定推遲半月出兵。

可是這樣一來,貴妃被發現的風險提高了不少。又過了兩日,李修禹要送阿染去他的彆莊。

那彆莊修在寺廟後,冠了朝中一位大臣的名頭,極難發現。

誰會想到一個老臣院子裡會藏了貴妃呢?那老臣和貴妃八竿子都打不著。

-

寂靜的山間,佇立著一幢小廟。

暮色暗沉,星辰漸次亮起。

她道:“我想在屋頂上去。”

李修禹便摟住她的腰,到屋頂上坐著。有星子,明天不會下雨。

“你跟我說說你的事吧。”她道。

“你想聽?”他偏頭,“怎麼忽然想聽這些了?”

查探消息啊。不過聽故事也沒什麼,反正無聊。

她眨眨眼:“你不願意跟我說嗎?”

每次都在裝無辜。

李修禹道:“你親我一下,我就跟你說。”

“你要我親你啊?”她道,“你怎麼這麼騷?你當初不是這麼騷的。”

阿染道:“你會醫術?”

“不會。”他道。

“那你當初在給我亂開藥嗎?”

這話純粹是在裝了,他就不信她腦袋瓜轉不過來。

“正經開藥的人不是我。”真正要緊的時候,自然讓真太醫沈德潛上。畢竟那太醫再神奇,也需要切脈的。

而平常病症,他讓沈德潛把那些方子寫下來,記在腦子裡。自然就不存在時刻換身份的問題。

“你什麼時候遇到的沈德潛?”

“……”

諸如此類,反正話還是被她套了個精光。隨便找一個切口,千方百計把那話題往自己想要的方向圓,你拒絕了她第一次,她能來第二次。又對著你賣乖討巧,又什麼虧都不肯吃。

“你這張小嘴。”李修禹實在氣不過,摁著她吻下去。

又是星星,又是晚上,難免有點過火,李修禹忽然捂著心口。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