堰墟呐呐上前，心下滿是茫然。
此刻，他的腦中，混亂一片。
二長老剛才說的……是什麼意思？
若是沒打過，便就滾下山去……所以，二長老是站在他這邊的？
可二長老為何又會站在他這邊？
二長老不是向來都不喜歡他嗎？
還是……
其實二長老剛才的那番話，根本就沒有彆的意思，隻不過是他多想，自作多情罷了？
不，等等。
二長老為何沒信昌平的話？明明連其他的弟子都信了……連他都要以為……
而且，門派裡不是有禁令，弟子間不可私鬥嗎？
堰墟腦中一片混亂。
而同時間，昌平在反應過來季時序剛才那句話的意思後，也一下子不由得慌亂了起來。
什麼？打……打一架？
昌平手足無措，腦中一片空白。
昌平慌慌張張，完全沒有料到事態竟會如此發展。
他以為，接下來的發展，應當是二長老毫不懷疑的便信了他的說辭，然後接著，便去懲罰那小乞丐才對。
可是怎麼會變成，‘打一架，誰打贏了誰說得算’？
昌平猝不及防，毫無預料。
昌平結結巴巴，下意識的便想要掙紮道：“二長老，弟子……”
見昌平欲要掙紮，不肯去和堰墟纏鬥，季時序嘴角輕蔑一扯，冷冷的高抬起了下巴，道：“怎麼，不敢？”
昌平下意識辯駁，“弟子不是這個意思，弟子隻是……”
季時序沒耐性去聽，麵無表情的截斷：“本尊說了，本尊沒功夫聽廢話。既然不敢，那便跪地求饒。至於其他的廢話，就不必在本尊的麵前說了。”
昌平一下子沒了話。
季時序決絕而又無情，完全不給他任何顏麵。
就如同在卞蔡的麵前時那般，如出一轍，毫無兩樣。
一旁，堰墟的心下更為的茫然自失。
他已經可以確定了。
不止是他，即便是在其他弟子的麵前，二長老也一樣沒個好臉色。
換言之，二長老或許是……誰都不喜歡。
這廂，昌平沒了話，隻好轉眼去看堰墟。
隻見堰墟身形筆直的站在那，一張精致的小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眼神沉鬱。
回想起自己這兩日的舉動，昌平便不由自主的心下發虛。
這兩日，他會那麼肆無忌憚的欺辱這小乞丐，也是仗著這小乞丐不敢對他動手，因為若是一旦動手，便就會被趕到山下去……
等等。
昌平忽然雙眼一亮。
宋師兄之前不是說過嗎？若是弟子間膽敢私下纏鬥，一經發現，便就會被立馬趕下山！
想到此處，昌平一下子有了底氣。
昌平底氣十足，上前行禮，‘畢恭畢敬’的對著季時序說道：“二長老，不是弟子不從。隻是宋師兄之前曾經說過，門派裡有禁令，若是弟子間膽敢私下纏鬥，一經發現，便就會被立刻逐出門派。”
昌平話說罷，周圍的一眾弟子們這才想到此處，也立刻跟著開始竊竊私語了起來。
“對啊……門派裡有禁令……”
“之前宋師兄可是說過的。”
“這怕是違反了禁令罷？”
“可，這是二長老說的……”
“即便是二長老，這怕是有些不妥。”
在周圍的竊竊私語聲下，昌平的底氣愈發十足，臉上的表情更為自信。
季時序見了，嘴角一扯。
……有意思。
這小兔崽子以為，這樣就能難倒他了嗎？他可不是這軟趴趴任人欺負的男主。
於是，隻見季時序唇角一扯，露出一個嘲諷意味十足的冷笑，然後接著，漫不經心的說了句：“何為私下纏鬥？便是無人瞧見的意思。可現在本尊既然在這，那便不是私下纏鬥，有何不妥？”
季時序話說完，昌平一愣，瞬間傻住。
……他竟無法反駁。
而這時間，周圍旁邊的一眾弟子們口風也頓時跟著一下子變了。
“這麼說的話，似乎的確沒錯。”
“二長老好像說的也對。”
“這的確沒錯啊……私下纏鬥，不就是沒人發現的意思？”
“那這麼說來，就不算是私下纏鬥了？”
“似乎的確不算……”
季時序話說完後，已然沒耐性再聽昌平說什麼門派禁令和什麼宋師兄不宋師兄的了。
對於昌平，季時序已經完全失去了耐性。
季時序直接了當的問：“打不打？”
昌平表情發懵，一時間還未回過神來。
季時序壓根不等昌平回應，再次冷著臉繼道：“若是不肯打，本尊便當你是在胡說八道。欺瞞誆騙門派長老，一律按照門派戒令嚴加懲治。”
聽到‘嚴加懲治’這四個字，昌平兩腿一抖，瞬間回神。
昌平想也沒想，急急忙忙的便準備求饒：“弟子……弟子……”
昌平剛要準備開口求饒，這時，站在他身側的卞蔡突然慢悠悠的說了一句，“怕什麼？你不是說，那小乞丐兩天都沒用過飯了？既然如此，那小乞丐現在全身上下肯定使不上力。既然這小乞丐沒力氣，那有什麼可怕的？彆告訴本公子……你這都打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