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4(2 / 2)

堰墟靜靜的站在原地,身形單薄。

他低頭盯著腳尖,眼中酸澀。

他頭一次體會到,什麼叫做妒忌難當。

……

夜。

深夜,堰墟躺在床上,又做了夢。

還是那個開頭,天山派在一片血泊之中,他的腳下,一眼望去,全是天山派弟子們橫死的屍體。

堰墟站在半空之中,長長的袖擺隨風飄蕩。

堰墟麵無表情的直視著正前方,冷著臉,同一人靜靜的對峙。

那人站在他正對麵的方向,表情冷峻,毫不退讓。

視線拉進,對方的臉,一下子清晰起來。

……那是宋巍的臉。

在看清對方的正臉之後,堰墟攥緊了手中的長劍,洶湧的殺意滔天而起。

然後接著,隻見宋巍嘴角一勾,表情很是得意道:“二長老喜歡的是我……不.是.你。”

宋巍尾音拉長,聲音裡帶著無限的嘲諷與得意意味。

宋巍話說完,下一秒,隻聽堰墟一聲悶哼,嘴角愣是當場生生的溢出了一口血。

……

隔日。

早上一大早,昌平便就早早的從床上醒了過來,然後急急忙忙的起床更衣,準備到二長老的那邊去。

自從在季時序那被嚇了好一番後,他再不敢在季時序的麵前張狂半分,生怕惹到季時序的不快。

而就在昌平急忙的起床更衣的時候,同時間,同一個屋子裡的堰墟早就已經穿好了衣裳,然後準備離開屋子了。

昌平見堰墟比他先一步要走,一下子便更著急了。

他加快速度,飛快的穿上衣裳,然後迅速的跑出屋子,將屋外晾乾的衣裳給取下來,接著抱進懷中。

生怕堰墟到了二長老那在二長老的麵前告他的狀,編排他,所以他一步也不敢遲,抱著懷裡的衣裳,急急忙忙的便往二長老所在的住處方向衝。

但因為懷裡的衣裳太多,他怕衣裳掉下去,然後一下子洗的都白洗了,所以他這一路戰戰兢兢,完全不敢跑太快。

這一路上,昌平生怕哪件衣裳的邊角不小心從他懷裡掉到地上,然後不慎沾上灰,所以他跑兩步便停下來檢查一番,再向前跑上兩步,再停下來,然後接著再仔細的檢查上一番。

如此下來,最後,昌平竟是和一路不急不緩的向前走的堰墟一路到了季時序的房門外。

兩人到了季時序的房門外,便停下了腳步。

接著,兩人一齊在門外恭敬的喊:“二長老。”

屋內,一個冷淡的聲音應,“進來。”

兩人聞聲,一齊慢慢的進屋。

進屋後,兩人想也不想,輕車熟路的走進了裡屋。

裡屋的床榻上,季時序一如既往,漫不經心的在床上斜躺著。

堰墟進了裡屋,在裡屋站定,隨後垂眼拱手,恭恭敬敬的喚道:“……二長老。”

昌平隨著在堰墟身側的半米處站定,然後跟著一齊恭敬的喚:“二……二長老。”

二人話落,季時序斜躺在床上,漫不經心的掃了眼前的兩人一眼。

季時序的視線淡淡的從昌平的身上掠過,旋即一轉,落在了昌平身側站著的堰墟的臉上。

在看到今日男主的臉上終於沒有那傻乎乎的看著就礙眼的笑容後,季時序的心情一下子頓時舒心不少。

季時序掀被起身,慢悠悠的抬腳下床。

季時序:“更衣。”

堰墟立刻應:“是。”

堰墟應聲,抬腳向前。

堰墟向前走了一步,突然間,心想:他能日日為二長老更衣,宋師兄能嗎?——宋師兄不能。因為二長老是讓他來更衣,不是讓宋師兄來。

一想到此,堰墟心下便不自覺的產生了些許的優越感。

也因此,他那沉悶了一路的陰鬱心情也總算是好了些許。

另一邊。

就在堰墟心情大好的為季時序更衣時,一旁,昌平戰戰兢兢的站在原地,額頭早已不自覺的滲出了冷汗。

昌平小心翼翼的抱著懷裡的衣裳,結結巴巴對著季時序的說道:“二、二長老……衣裳已經都洗好了。”

季時序聞聲垂眼,淡淡的掃了昌平一眼。

後者戰戰兢兢,一口大氣也不敢喘。

季時序勾了勾手指。

季時序:“衣裳拿過來。”

昌平站在原地兀自的咽了口唾沫,然後抱著懷中的衣裳,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

昌平抱著衣裳,在季時序的麵前停下。

季時序麵無表情的伸手,將對方懷裡的衣裳拿起來看了一眼。

季時序伸手翻了一翻。

……倒是挺乾淨的。

季時序放下衣裳,收手。

季時序的意圖本隻是想讓這小兔崽子長個記性,沒打算天天欺負,而且,他也懶得在除了男主之外的人身上花功夫和心思,所以,便準備就這樣放過他。

但就在季時序正要準備開口放過昌平的時候,這時,正在替他係腰帶的男主忽然說話了。

隻聽男主突然猝不及防,仰頭看著季時序,一臉期盼的問:“二長老,以後衣裳能讓弟子一個人來洗嗎?”

季時序:“……?”

季時序擰眉,表情怪異。

他以為自己聽錯了。

看著季時序臉上那顯而易見的疑惑神情,堰墟小聲說:“弟子已經習慣了替二長老洗衣裳……這兩日沒替二長老洗衣裳,弟子……有些……不太習慣。”

季時序:“???????????”

季時序沉默了。

季時序沉默了片刻,問:“前幾日,你洗衣裳……洗得很開心?”

堰墟毫不猶豫的點頭。

堰墟點頭罷,接著立刻對季時序露出了一個極為礙眼的燦爛笑容:“隻要二長老使喚弟子……弟子便覺得開心。”

二長老隻使喚他,不使喚彆人,那是不是也就能證明,二長老……還是那麼有點喜歡他的。

堰墟兀自心想。

季時序再次沉默。

他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忽然變得無比凝重。

屋子裡,氣氛冷凝。

季時序突然問:“……你是抖M?”

聞聲,堰墟茫然的眨了眨眼,不解道:“鬥挨目……?二長老,那是何意?”

季時序沉著臉。

季時序黑著一張臉,說:“……本尊不想解釋。”

堰墟默默的哦了聲,接著粲然一笑,想也不想的說道:“若二長老喜歡這個‘鬥挨目’,那弟子便是。若二長老不喜歡,那弟子便不是。”

季時序:“……本尊不喜歡。”

堰墟沒多想,又哦了一聲,毫不猶豫的說:“哦,那弟子便不是。”

季時序木著臉:“不,你是。”

堰墟沮喪失落,沒有去問為什麼,而是下意識的問:“那弟子……還能替二長老洗衣裳嗎?”

季時序想也不想,果決道:“不能。”

總之,能讓男主開心的事,季時序絕不會做。

說完,季時序二話不說,下巴往一旁從頭到尾一直都沒說話的昌平一抬,道:“以後本尊的衣裳就都由你來洗了。”

昌平:“?????????”

聞聲,堰墟情緒低落。

不過,僅止低落了片刻,他便就又振作了起來。

堰墟想了想,試探性的問:“二長老偏不讓弟子洗衣裳……是不是因為,二長老心疼弟子,不願看著弟子洗衣裳啊?”

季時序:“?????????????????”

季時序喘不上氣來,忽然覺得有點鬨心。

這男主已經不是有點不正常了。

這要放在二十一世紀,像男主這樣的……定是要被送進精神病院裡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