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珊珊想了又想, 始終琢磨不透，便很快放棄。
在她眼中，二長老一直就如同一團雲霧一般, 令人費解，難以搞懂。
季時序遞過葫蘆後，隨手換了一套外衫，接著繼道：“走罷。”
苗珊珊應。
二人一齊上山。
季時序走在前, 苗珊珊安靜的跟在其後。
雖季時序不認路, 但好在一群弟子們的腳印十分明顯, 隻要沿著腳邊的腳印走就成了。
也因為先前有大長老和三長老領著一眾弟子走過一遍, 所以季時序這一路上, 安安全全, 什麼妖物也沒碰見。
不肖一會，季時序領著苗珊珊上了山。
來到山上, 也便是青玉壇的方向, 一抬眼望去, 便就看到了大長老伯梁和三長老許呈朽二人一塊守在一個黑色的銅鼎旁, 雙腿盤著，閉著眼睛，閉目凝神。
而至於那一眾弟子們, 則同樣的盤著腿坐在其後, 閉目修煉。
季時序冷著臉, 抬腳上前。
伯梁覺察到他到了, 一聲冷哼, 表情不屑。
但礙於現在是在祭祖當中，所以伯梁什麼也沒說。
一日過去。
太陽西下，盤腿在銅鼎旁打坐的伯梁終於慢悠悠的睜開了眼，從銅鼎旁站了起來。
伯梁冷哼，嗤笑道：“二長老當真荒唐！今日乃是祭祖之日，竟全然的忘卻在腦後，在屋子裡呼呼的睡大覺。”
季時序神色自若：“多謝師哥誇獎。”
伯梁聞聲，氣的麵色一僵，而後扭頭就走。
在伯梁起身後，三長老許呈朽也同樣慢慢悠悠的從銅鼎旁站了起來。
許呈朽站在季時序身側的方向，鼻子微動，像是隱約的嗅到了什麼。
許呈朽嗅著季時序身上的氣味，表情不解，問：“二師哥身上……怎的有血腥味？莫不是受傷了罷？”
而同時間，苗珊珊見到，在她身側的不遠處的堰墟聽到這句話之後，心下一震，倏的抬頭朝二長老的方向看去。
見狀，苗珊珊歪了歪頭，心中突然有了個猜測。
二長老受傷……莫不是同堰墟有關罷？
許呈朽眼中疑惑，季時序麵色不改，淡淡道：“方才路上不過殺了兩隻妖物，不慎沾上了一點血漬罷了。”
許呈朽未多懷疑，恍然。
接著，許呈朽不再多問，對著身後的一群弟子說道：“走罷，該回去了。”
一眾弟子乖巧的應：“是！”
季時序麵無表情的將話說完，旁邊知道真正實情的苗珊珊微怔。
因為方才他們一路上，分明什麼妖物都沒碰上。
苗珊珊怔愣間，下一秒，便就收到了二長老那警告意味十足的冷漠眼神。
苗珊珊愣了愣，很快意會。
她默默的垂眼，裝作什麼也沒聽見，什麼也不知道。
但她已經徹底的明白了。
昨晚二長老受傷，就是同堰墟有關。
另一邊，見苗珊珊識相的垂下了腦袋，季時序這才冷漠的收回了視線。
接著，在三位長老的帶領下，眾人下山，隨後禦劍而行，再次回到了門派。
回到門派後，一眾弟子們的日子一如既往，就像是什麼也未曾發生過一般，該修煉就修煉，該休息就休息。
轉眼，半月過去。
堰墟雖得了金丹，可這半月裡，他不僅一點也沒覺得高興，反而心情還愈發的覺得沮喪和失落起來。
因為自從回到門派之後，他就再也沒有見過二長老了。
二長老似乎已經將他給完全的忘記了。
想到此，堰墟心下便愈發難過。
眼下，堰墟蹲在後山一處無人的偏僻角落，兩眼微紅。
他可不希望彆人看到他的這副模樣。
“……你在這啊。”
突然間，一個小心翼翼的女聲從堰墟的腦袋上方傳了過來。
堰墟一愣，驀地抬頭。
一抬頭，見到來人是苗珊珊，一下子，堰墟臉上的表情便就冷了下來。
堰墟冷著臉，想也沒想，從原地站起了身，然後扭頭便就想要走人。
苗珊珊見了，急忙的叫住他。
苗珊珊：“等等，我是有事才來找你的！”
苗珊珊遲疑了半月，因為這段日子，堰墟看著總是心情不大好的樣子，她便就一直沒能去將二長老給她的葫蘆交給堰墟。
她將日子推了又推，推了將近半個月後，心想不能再繼續這樣下去了，便終於找了過去。
堰墟聞聲，停腳。
堰墟冷著臉回頭，問：“什麼事。”
苗珊珊遲疑半秒，小心翼翼的從懷裡掏出了一個小葫蘆。
見到這個小葫蘆，堰墟臉上的表情一下子便就變了。
雖然沒人同他說過，但最近這段時日，他也從其他弟子們的耳語裡，大概的聽說了，掌門給了二長老一個小葫蘆。
那小葫蘆絕非一般的尋常寶物，而是稀世罕見的天階空間至寶。就是宋巍宋師兄，手中也沒有一個能與其相較的寶物。
瞧著眼前的這個小葫蘆，堰墟沉著臉，想也不想的問：“這個葫蘆你是從哪來的！”
按照半個月前，季時序所說的那樣，苗珊珊站在堰墟的麵前，慢慢吞吞的說：“是二長老給我的。”
堰墟卻是不信，“我不信，二長老為什麼會給你這個！”
苗珊珊哦了一聲，說：“我也不知……反正我跟著二長老在青城山的那日，二長老突然就把這個給我了。”
堰墟沒了聲音。
若換作常人將天階的寶物突然轉手送給門派裡的一名弟子，而且那弟子還同他非親非故，也並非親傳弟子……任誰都不可能會信。
但若換在二長老的身上的話，卻就不同了。
因為二長老慣來性子陰晴不定，向來隨性而為。若是突然做出這等事來，但也不太難理解。
還能如何？
恐怕又隻是一時興起罷了。
堰墟兩眼幽幽的看著苗珊珊，過了好一會，才再次找回自己的聲音。
堰墟幽幽的問：“那你現在拿到我的眼前來，又是要做甚？炫耀？”
堰墟此刻心中已滿是妒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