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那就住進你的家裡。”他麵對少女的請求,很輕易地應下了。
餘窈的大伯父一上前就聽到了這句話,心下一喜,連忙向他以為的鎮國公世子俯首作揖,“世子既與窈娘定有婚約,我也便托大一次,喚世子一聲賢侄。”
蕭焱居高臨下地看他,目光沉冷,當餘窈的大伯父額頭都冒出了冷汗,以為自己不知在何處冒犯了這位身份尊貴的世子時,就聽到他輕飄飄的語氣,“座駕準備好了嗎?”
“自然準備好了,準備好了,”餘老爺麵帶討好,“賢侄這邊請。”
蕭焱淡淡嗯了一聲,毫不客氣地上了餘老爺乘的那輛馬車。
從外看,這駕馬車最為豪華,空間也比較寬敞。
餘窈跟在他的身旁看了看附近的人,猶豫了一瞬也跟著他上了同一輛馬車。
“郎君,這是香餅,有清神平心之效,你要用嗎?”她擔心未婚夫不喜馬車顛簸,獻寶似地遞過去一塊香餅,臉頰的小梨渦若隱若現。
蕭焱似笑非笑地接過那塊淺綠色的所謂香餅,在少女期待的目光中放進嘴中,慢條斯理地咀嚼。
過會兒,他回了一聲,“不錯。”
這兩個字仿佛給了餘窈莫大的鼓勵,她翹著唇角忍不住往未婚夫的位置挪了挪,一雙眼睛悄悄地抬了一下,又一下。
“你在看什麼?”男人察覺到了她的小動作,冷不丁地扭過頭,漆黑的雙眸沒有一絲情感,令人心跳驟停地注目。
瘮得慌。
“啊?我看郎君長的好看,和從前在京城見過的一樣。”餘窈覺得未婚夫興許被自己的唐突驚到了,張了張小口,有些許不好意思。
“在京城見過,什麼時候?”蕭焱定定地看著人,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餘窈回想了一下,唯一一次和未婚夫見麵已經過去快要十年了,她七歲的時候隨母親回京省親,母親救下了突遇疾病的鎮國公夫人,鎮國公夫人為表感謝主動提出要為自己的兒子求娶餘窈。
那時她還是一個紮著包包頭的小姑娘,懵懵懂懂地就和比她大上六歲的少年成了未婚夫妻。
少年比她高很多,溫柔地朝著她笑,還給她吃桂花糕。
“就是母親和夫人為我們定下婚約的時候呀,郎君,你穿著一件…嗯…淺青色的衣服,手中拿著一把弓,還請我吃桂花糕,快十年了我還記著。”
餘窈的話藏著自己的小心思,帶著一分隱隱的歡喜,“郎君今日就和那時一樣呢,好看的緊。”
其實不隻是好看,比那時更為耀眼,五官也更為華美。
他是餘窈十幾年來見過的最為俊美的一個人,恰好又是她的未婚夫,所以才會在一開始見到人時控製不住心中的興奮與激動。
快要十年,拿著弓,桂花糕……
蕭焱的眼前飛快閃過一副晦暗至極的畫麵,荒涼的宮殿,被人死死壓製動彈不得的少年,近在咫尺卻無論如何都碰不到的一塊冷的發硬的米糕。
他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輕笑轉為放肆的大笑,笑的前俯後仰,眼角甚至都笑出了淚。
馬車外,內侍常平與新任武衛軍郎將黎叢對視一眼,臉上的詫異都無法掩飾。
他們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