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她見過很多次了,是少言寡語的黎護衛。
至於另外一人,她看了很久才記起了數日前在鎮國公府的驚鴻一瞥,英氣的麵容,堅毅的眉眼,身材還十分高大,是她真正的未婚夫傅雲章。
餘窈小小地點了一下頭,兩個人她都認識。
刹那間,蕭焱的臉色變得陰森冷鷙,從前認錯人,去過鎮國公府一趟就認識了,說明那日她與傅雲章見過了麵。
而先前他盤問她,這件事她一個字都沒有透露。
“既然知道他是誰,那就認認真真地聽著,一個字都不要漏下全部記在心裡。你若是忘了沒記住,小可憐,你今日就等著受罰。”他低聲說完了一段話,冷笑著咬住了她的耳垂。
嫩白的耳垂驟然受痛,餘窈的眼裡瞬間湧起了水霧,拚命地忍著沒有出聲。
餘窈想他要自己見的人定然就是傅世子了,可她什麼都沒做錯,為何要咬她?
“嗯。”她含著淚花應下,然後就開始聚精會神地聽隔壁兩人的談話。
隔著一道門,黎叢和鎮國公世子傅雲章相對而坐,他們中間的桌案上茶水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傅世子不要激動,隻吾說一句,那兩個人究竟是卷了財物而逃還是奉了你母親的命令前去蘇州城,你我的心裡也都很清楚。”
黎叢的神色冷靜,他派了人去查鎮國公夫人的陪房,不得不說傅家的人還是有幾l分能耐,那麼短的時間內就已經做好了將人驅逐出府的安排,就連財物丟失的記錄都找了出來。
可到底是真還是假的,又有什麼意義呢?他和陛下都知道隻
() 幾l個仆婦動不了傅家的根基,而傅雲章也很清楚有此一出不過是天子厭惡他們家故意令他們府上難堪罷了。()
我身為人子,拚死也不會讓人將汙水倒在我母親的頭上。還望黎郎將能夠明白。傅雲章語氣冷硬,對上凶名在外的武衛軍郎將也絲毫不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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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叢也並非是金剛不壞之身,這些年朝臣對武衛軍又懼又怕,一旦鎮國公府聯合各勳貴世家一同對黎叢發難,即便是天子,也未必能護得住他。
聞言,黎叢眼中波瀾不驚,抿了一口茶水,“本郎將也無意與傅家為敵,可證據確鑿,鎮國公夫人是卞家的女兒,而卞家在江南一帶的生絲生意的確和劉知府有千絲萬縷的關係。本郎將有理由懷疑,鎮國公夫人派人前去蘇州,是通過將來的親家與劉知府勾連,至於退婚之舉不過是掩人耳目。”
他將劉知府的口供拿出來給傅雲章看,語氣冷漠,“本郎將親自審出來的,傅世子若不信也可以親自去查。”
傅雲章一字一句地將口供看完,眉心攢起了一個疙瘩。他的母族卞氏也是一個不大不小的世家,人口眾多,大舅父在朝中任五品的官職,俸祿當然不可能供的起這麼多人,所以卞氏許多族人都經營著商鋪和田莊。
確實有一支卞氏族人生絲生意做的不錯,做生意需要打點,蘇州城盛產生絲,他們與劉知府有往來並不稀奇。
有些事大家心照不宣,可就是不能放到明麵上來,認真追究的話,卞家的族人逃不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罪名。
“我的母親乃是國公夫人,傅家田地莊園眾多,論不著為一個小小的生絲生意謀劃。”
傅雲章出口反駁,黎叢不經意地往旁邊看了一眼,表示懷疑,“本郎將在蘇州的時候可是查過,自傅世子與餘家小娘子定下婚約,餘家數年來往國公府送了不少節禮。國公夫人若不愛錢財,會如此?”
此言一出,傅雲章臉色有些難看。
“餘家女是獨女,餘家此舉乃是人之常情,她若嫁到傅家,婚後我也必不會虧待她。”
退婚的事他確實不知曉,也不想如此。正如黎叢所言,國公府一來受了餘家的救命之恩,二來還有這些年的厚禮,他與餘窈之間的婚約也是兩家長輩定下互換了信物,於情於理都不該退婚。
傅雲章不管母親怎麼打算,他不願做一個背信棄義的人。
從這個角度,餘窈看到了他眼中的堅持,心中情緒一時複雜,微微咬住了唇。
莫非,退婚一事是國公夫人一個人的意思?
耳後突然傳來一道很輕很淡的嗤笑聲,餘窈心神一凜不敢再胡亂想了,又認真地聽了起來。
“傅世子承諾的冠冕堂皇,可眼下退婚是你母親的唯一出路。”黎叢站起了身,冷冷看向他,“要麼你們一口咬定派人去蘇州城是為了退婚,無論餘家還是你的母親都和劉知府沒有生意上的關聯;要麼你堅持不退婚,你的母親和餘家的人全都要因此而入獄。”
“本郎將說過,我無意與傅家為敵。可事實在前,傅世子怎麼選也想想清楚吧。”
是選他的母親還是選一樁婚約,傅雲章必須儘快作出決定。
傅雲章握緊了拳頭,一言不發地盯住了碧綠色的茶水。
同時,餘窈的唇咬的更緊了,她也想知道她真正的未婚夫,從前給過她糕點的雲章兄長會怎麼選。
“黎郎將的意思,隻要傅家承認退婚,之後武衛軍就不再因此事上門糾纏?”傅雲章沉默了很久,終於開了口。
“本郎將也不想被一群禦史瘋狗般地咬!”黎叢有些生氣,這些時日他也被罵的狗血淋頭。
“好,傅家承認退婚,黎郎將也最好記得自己說過的話,否則,傅家與你不死不休。”
他選擇了退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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