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岸終於開口:“吃飯吧。”
“哦。”高菲趕緊拉開餐椅。
顧南岸嘗了嘗今天的菜,覺得高菲如果有哪一天退圈了,可以去當個廚子。
顧南岸吃飯時一直感受到有一道目光在悄悄看他,欲言又止,似乎想問什麼,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顧南岸慢條斯理喝了一口湯,知道高菲想問什麼。
他對著對麵小心翼翼卻又飽含希冀的目光開口:“現在律師正在準備提起訴訟的資料,律師很專業,準備資料的時間不會太長。”
“提起訴訟之後是等法院開庭審理,一般是一個月左右開庭,最長不超過三個月。”
高菲聽後點點頭,這些之前她自己去谘詢律師的時候律師也跟她說過,隻不過很快就被湯淑捷發現了,警告她她根本打不贏也沒錢打官司,不要癡心妄想。
“謝謝。”高菲低著頭,再一次跟顧南岸道謝。她甚至都不知道該用什麼感謝顧南岸,如果是用錢,根本沒有,用人,彆說她覺得不合適,即便她覺得合適,顧南岸早就說了“絕無可能”,所以也不會要。
“不要說謝。”顧南岸看了一眼倒影中的高菲的臉,“我這是在幫我自己。”
第二天,高菲和顧南岸坐在一起,麵前擺著的是開免提的手機。
距離顧南岸上次在飯局上打架走人然後跟湯淑捷玩失蹤已經幾天了,今天湯淑捷突然接到高菲的電話,電話一通,湯淑捷尖銳刺耳的聲音立馬從聽筒傳出來。
“高菲!我再給你最後一天的期限給我滾出來!”
“跟我玩兒失蹤?你活的不耐煩了對嗎?”
“不跑通告是吧,玩失蹤是吧,好啊,信不信我現在就撤了你後麵所有的行程,你一分錢都賺不到!看你拿什麼去養你那個廢人爹!”
在湯淑捷的聲音衝出聽筒的那一瞬,高菲條件反射般地打了個哆嗦,顧南岸瞟了她一眼,伸手把她按住,然後對著電話沉靜開口:“那你就撤吧。”
相比於對麵的氣急敗壞,這邊的回答平靜而有力,湯淑捷明顯愣住片刻。
顧南岸:“我這次打電話是想跟你商量一下我跟公司之間的勞務合同,很明顯,那份合約裡有很多不平等和不合理條例。”
湯淑捷:“你什麼意思?想改合約?”
顧南岸:“我不是想改合約,是想直接解約。”
湯淑捷仿佛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電話裡笑了兩聲:“想解約?你知道你簽了多少年嗎?做夢去吧!”
顧南岸:“既然不能和平解約,接下來我會向公司提起訴訟,用法律途徑解決我們之間的問題。”
湯淑捷:“法律途徑?你哪來的錢打官司。”
“實話告訴你,即使你有錢打官司,提起訴訟了也無濟於事,法院還是會判公司贏,不要用你一個人的力量去跟整個公司鬥,胳膊擰不過大腿,我勸你乖乖識相!”
她語氣突然陰陽怪氣:“高菲,你知不知道什麼叫恩將仇報?你彆忘了我當初怎麼幫你的,如果沒有我,你以為你能還得起那些錢,還能讓你殘廢的爹住高級療養院?”
“我們都知道你長了張漂亮的臉,可是你自己頂著一張漂亮的臉有什麼用呢,你自己用隻會讓人把你賣到東南亞賭場去當妓.女,但是放在我的手上就不一樣了,我讓你用你的臉在娛樂圈賺錢,光鮮又輕鬆,大把大把的男人想睡你卻睡不到,你難道不應該感謝我?
顧南岸看了旁邊高菲一眼,高菲死死低著頭,看不清表情。
顧南岸不知道高菲從前跟湯淑捷有什麼糾葛,但現在他隻針對一件事,解約。
隻要他是高菲一天,他就不可能再忍受湯淑捷,更不可能去參加那些令人作嘔的飯局。
顧南岸:“不管以前如何,我現在隻有一個訴求,解約。既然不能協商,那麼就走法律途徑吧。”
湯淑捷似乎沒想到怎麼說電話那頭的“高菲”都不改變主意,又衝著電話冷笑:“解約?最近長反骨了,好啊,打官司。”
“你以為脫離我你還可以繼續在娛樂圈賺錢?可以啊,隻是你以為我沒證據嗎,你以為我手裡的料不夠多是吧,我看到時候,哪家公司會簽一個忘恩負義的女人,哪個人會站在一個對恩人恩將仇報的女人那一邊?”
“你自己是個什麼臭名聲你自己心裡清楚,你覺得公眾會相信公司,還是會相信你。”
“咱們走著瞧!”
湯淑捷直接掛了電話。
顧南岸對著通話結束的界麵,眉頭緊鎖。
下一秒,他的手突然被握住。
高菲抓著顧南岸的手,死也不放。
“你相信我,拜托你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