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菲還沒開始演,導演看到她的殺馬特妝後直接笑出來。
高菲心登時涼了半截。
她還是硬著頭皮,演完自己試戲的片段。
導演姓陳,還很年輕,是個新人導演。演完了之後,高菲才鼓起勇氣問:“陳導,您覺得我的形象……?”
導演手裡拿著筆,看到高菲的鼻釘後又笑:“沒有,挺好的。”
電影主角雖然外形是殺馬特少女,但相反夏天的內心,其實是一個很單純善良樂觀的女孩。高菲的殺馬特的造型一出來,給人的感受不是反感或害怕,而是從心底裡覺得好笑中還透著點可愛,第一眼就在幾個試鏡的女演員中贏了。
不過光形象贏還不行,高菲第一天回去還以為自己涼了,結果當晚,就又收到了第二次試鏡的邀請。
她以為自己看錯了,揉揉眼睛,沒錯。
後來的一切仿佛做夢,第二次試鏡,第三次試鏡,第四次試鏡,做造型,拍定妝照,簽合同。
高菲簽完合同之後才覺得從夢裡活過來,馬不停蹄地給顧南岸發微信: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串“啊”。
顧南岸:【我明天殺青,後天回來。】
高菲激動的心立馬暫時靜止。
殺青?回來?
她一翻日曆,才發現已經到了《長安妖殺》計劃中殺青的日子。
她忙著試鏡,竟然都給疏忽了!
兩人每天都會聯係,隻是顧南岸沒說,她也沒去多想,總覺得還早,結果時間一天天過去,這麼快就到了。
幸好顧南岸今天提了一嘴,否則她估計要等顧南岸都落地b市進家門了,才記起來到他已經殺青。
高菲暗罵自己作為女朋友失職,立馬回:【我去機場接你好不好。】
【回來第一頓想吃什麼,紅燒小肉丸,蒜蓉排骨,清蒸鱸魚怎麼樣?】
顧南岸:【不用接。】
【再加個炒西藍花吧。】
高菲甜蜜蜜地回:【好~】
然而雖然說著不用回,但是當顧南岸下了飛機走到通道的時候,還是看到高菲穿小裙子,翹首以盼地等在那裡。
見到他出現,立馬綻出笑容,張開雙臂小跑過來。
一頭紮進顧南岸懷裡。
高菲貪婪地感受男人的懷抱:“嗚嗚嗚嗚嗚嗚嗚我好想你。”
顧南岸回摟住高菲。
這麼一彆就是一個多月,誰不想呢?
兩人回到家。
高菲忙著做飯,顧南岸跟在身邊打打下手。
顧南岸無比喜歡這種煙火氣。
做完之後,高菲對著桌上的四菜一湯,想了想,拍了兩張照片。
“可以發微博咩?”她歪著頭問顧南岸。
顧南岸挑眉:“隻發菜不發我?”
高菲仿佛彆戳破了小心思,嘟嘴。
可以秀嗎?
啊她還是沒有勇氣啊!
高菲噘著嘴說:“我以前一直以為你是那種很低調的人。”
結果從兩個人認識開始,公開是顧南岸提的,上次那張性感大波妹的本尊照,也是顧南岸在微博上o的。
最後高菲思來想去,還是沒有發微博,隻是發了朋友圈。
點讚的人也不少。
兩人吃完飯,高菲把碗碟放進洗碗機,顧南岸在整理他的行李。
高菲放好碗碟後過去幫忙,把衣服都給他掛到衣帽間。
衣服放好了,剩下的都是些亂七八糟的小物件。
高菲站在旁邊,看顧南岸從亂七八糟物件裡拿出一盒東西,自然而然放到床頭櫃。
她起先以為自己看花眼了,不怎麼相信,悄悄跑到床頭櫃,把櫃子拉開。
顧南岸剛剛放進去的東西正靜靜躺在裡麵。
高菲看得小嘴微張。
因為他放進去的真的是一盒……安全套。
新的,還沒開封,外麵包著塑封的薄膜。
高菲小臉唰地瞬間爆紅,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剛好撞到過來的顧南岸胸口。
她嚇了一大跳,立馬彈回去,轉身,看向顧南岸。
顧南岸麵色如常:“我隨便買的。”
“你有沒有喜歡的牌子,或者口味?”
高菲捂住耳朵:“我沒有。”
高菲今晚洗澡的時候,眼前全是那盒套套,她磨蹭得像隻蝸牛。
溫熱的水柱從頭頂淋下,高菲腦子裡亂七八糟。
成年男女,感情水到渠成,自然而然的事,沒什麼大不了。
上次明明跟顧南岸說了第一次,他乾嘛問她有沒有喜歡的牌子和口味啊。
這男人腦子是不是秀逗了。她有喜歡的牌子口味乾嘛,吹氣球玩兒嗎?
話雖這樣說,嗚嗚嗚嗚可是她還是對水到渠成的事情好緊張。
現在哪裡能搜到片兒啊她想臨時抱佛腳學習一下。
高菲想著想著,不知怎麼,又想起之前看的那本。
男女主角互穿,最後不可描述了,換回來了。
她跟顧南岸沒有不可描述,自己就換回來了。
那如果今天不可描述了,會不會,有可能,又重新穿回去?
高菲倏地睜眼。
這個問題好嚴重。
她立馬加快洗澡的速度,擦乾身上的水,套了件睡衣就往臥室跑。
顧南岸看到高菲朝他跑過來,拖鞋吧嗒吧嗒,急匆匆。
男人臉上表情略愕然。
因為他沒想到高菲……似乎對某件事情這麼急不可耐。
高菲直接撲到顧南岸身邊,撐起身子,表情嚴肅:“我要跟你說個很嚴重的問題。”
顧南岸:?
高菲把自己的隱憂給顧南岸說了一下。
顧南岸:“………………”
他聽完,感覺自己太陽穴在一突一突地跳。不知道是因為高菲不走尋常路的腦回路在跳,還是擔心她說的那種情況,真的在兩人身上發生。
高菲表情憂慮:“這真的不是沒有可能啊。”
她一本正經:“如果是明天早上我們兩個醒來,發現又跑到對方身體裡麵去了,除了畫麵會怪異一點,其實也還行吧。”
“反正我們彼此對當男人,當女人什麼的,都已經有經驗了。”
顧南岸幻想了一下明早起來高菲頂著他的身體在床上一臉嬌羞,而自己用著高菲的身體抽一支事後煙,滿足地看她的樣子。
臉黑了。
高菲衝顧南岸神情凝重:“你知道我最最擔心的是什麼嗎?”
顧南岸咬牙:“什麼?”
高菲:“我最擔心,我們那個一半,又穿過去了。”
她悲愴,似乎已經想到了那時的場景:“你說如果那個到一半時又穿了,我在上麵,你在下麵,我,我是繼續動還是不動啊……”
她是繼續動,還是不動……
顧南岸徹底吐血了。
“高!菲!”他幾乎是從牙齒縫裡擠出這兩個字。
高菲拍床墊:“我真的很認真在跟你討論這個事情啊!”
顧南岸不再跟她多說,更不想跟她討論這無厘頭的想法,直接掰過下巴,封住唇。
高菲:“唔。”
他吻了一吸,鬆開她下巴,乾脆說:“討論沒用,試試就知道了。”
然後又吻住。
顧南岸再也沒有給高菲絮絮叨叨說話的機會。
因為實踐就知道了。
小彆勝新婚。
高菲一開始心裡還擔心著,後麵就已經沒有心思再想其他。
一切的亂七八糟的緊張和擔憂都化成水。
士兵在從未有人踏足的豐沃土地橫衝直撞。
男人明顯是前所未有的愉悅,本能占了主導,麵對耍賴撒嬌,哄得極為敷衍,高菲哭也沒用求饒也沒用,甚至連腿都不能由自己做主,第一次覺得人美心善的顧南岸變了,變成了個壞人。
然後她咬著枕頭角,終於找到了問題答案。
如果能那個到一半的時候又穿回去,她當然是繼續,拚了命也要繼續。
她也要像顧南岸這個壞人現在欺負她的那樣,欺負他。
嗚嗚嗚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