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 同床(1 / 2)

嬌春銷寒 草莓糖酸鋅 4720 字 6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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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晩不滿掙紮:“放開我。”

“彆亂動。”他低聲道:“這法子需要心靜,你如此鬨騰,我如何幫你?”

施晚這會兒哪聽得進他的話,她感受著身前無法忽視的熱源,和後腰存在感極強的手臂,他是如何將她鎖在懷裡的,她比任何人都更清楚。

“等等,你想做什麼!我……”她慌亂得有些失了陣腳,腦中浮現一些奇怪的事情,她對此全無準備,下意識隻感到害怕。

“我什麼都不做。”他聲音很輕,聲色卻很沉,施晩莫名聯想到浮在水中的濕鵝毛,她胡亂抬手,欲將他推開。

他卻順勢牽著她的手按上了自己的胸膛:“我往日失眠,會數自己的心跳聲入眠,你不妨也試試?”

施晩吃驚地盯著黑暗中自己模糊成一團的手,它被另一隻大過它許多的手輕輕握著,按在白色的衣襟上。她清晰地感受著手掌底下結實溫熱的觸感,與更深處一下一下的規律搏動。

他真的什麼都沒做,夜色中凝視著她的漆黑瞳孔閃著微弱的光,視線是溫暖輕盈而無侵略性的,“我欠你的洞房之夜,不會如此簡陋。”他似乎笑了笑,“我隻想你今晚好夢。”

她感覺自己的恐懼與不安慢慢消散,手下觸碰到的不隻是他的胸膛,更是蓬勃朝氣的鮮活生命。

心臟搏動真的很奇妙,這種簡單得生不出任何花樣的動作居然支撐起他如此複雜的人。

施晚不由自主地按他說的默默數了起來,這樣真的能睡著嗎?她也不知道,可毋庸置疑的,之前難以入睡時的繁複心緒,好像真的在她認真計數的過程中漸漸消失。

她有時發覺,自己可能數串行,但遲鈍的大腦已無法分辨上個數字是幾,直到徹底與外界斷聯,她都沒意識到自己終於睡著了。

她抵在他懷裡漸漸沒了動靜,細小的呼吸聲在習武人極其敏銳的耳力下被放大數倍,他由此判斷,她應是睡得很沉了。

的確如此,她睡得死沉,已無法發覺手底下用以計數的心跳愈來愈快。

他低聲喃喃:“為了幫你,這可讓我睡不著了。”

他百無聊賴地用指尖一寸一寸描繪她的麵孔,她若是醒著,斷不會這麼聽話地任他施為。她睡時唇角微勾,生來帶著笑意似的,即便將那弧度刻意按下,一鬆手還是會自己複原。

誰睡著了都會這樣麼?他不得而知,但換是彆人,他斷不會趁人睡著,在她翹起的唇上落下輕吻。

次日,施晚是被鼻尖上的癢意弄醒的。

她迷迷糊糊睜開眼睛,便瞧見罪魁禍首站在床邊透窗而入的日光中,渾身鍍著柔光,有些失真。他捏著施晩的發尾在她麵上使壞:“我還以為你這一覺睡不醒了。”

她愣了好半晌,才緩緩記起昨晚發生的一切。

顧希楨微微一笑,白日看他,比烏漆麻黑的深夜中更讓人迷糊:“昨晚睡得可好?”

施晚咳得震天響,她耳尖紅了紅,故作若無其事:“還行。”她這一晚居然什麼夢都沒有,要知道,她已經許久沒睡這麼踏實了。

可她又麵皮薄,不想將這歸結為眼前人的功勞,不然他定是要得意忘形。

待梳洗完畢,施晩在桌邊坐下,顧希楨不知從哪兒買的餐點,她醒來時已擺了一桌。施晩舉筷遊移不定,最終隻勉強夾了個水晶餃,她無奈道:“哪有人大清早吃這麼一大桌的?”

顧希楨似笑非笑:“已午時了。”

施晚:“……”

她的確愛睡懶覺,但真沒睡這麼晚過,她的解釋有些蒼白無力:“我平時不這樣,我一貫起很早。”

“是麼?”顧希楨給她舀了碗湯:“當心說大話嘴上起燎泡。”

施晚:“……”她看著那飄著苦瓜和藥梗的烏漆漆的湯水,這看上去苦兮兮的湯水分明就是針對“燎泡”準備的。不得不說,這湯和其他菜色格格不入,到底是哪來的廚子會把湯做得這麼令人倒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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