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擺著玻璃燈和好幾樣貴重的擺設,周婷沒想過獨吞,這裡麵有幾樣看著也是給大格格的,但是怎麼給可是她說了算。李氏作了幾回都沒得著好處,竟然還一門心思的鬨騰,她到底是為了女兒呢?還是為了寵愛,覺得一向依著她的胤禛,不愛她了?
周婷為了自己的想法掉了一身雞皮疙瘩,她想著咳嗽了一聲,瑪瑙就在旁邊問:“主子可要喝茶?”
“主子,那位公公進來的時候,蘇公公正好送玻璃燈來。”珍珠掀了簾子進來,臉上帶著得意的笑:“我就順口說那是給大格格的。”
周婷衝她點點頭,有一張嘴說給宮裡聽自然更好,她不想跟李氏糾纏,奈何李氏認定了這事兒的根在周婷身上,她犯不著跟她解釋,反正這事就算辦不好,太後德妃也全都知道了。
裝模作樣的拿了幾樣擺設往大格格的屋子添減幾回,又吩咐好了廚房大格格的飯食送來正院來,她沒來周婷也要當成她已經來了,胤禛看到的時候院子裡已經萬事具備,隻有他說的那個女兒還沒挪過來。
周婷打的是這個主意,李氏也不笨,她一開始還堵著口氣,也算準了那拉氏不會放任不管,隻是不知道皮還是這具皮,心子已經換了。
“主子,我瞧著福晉那邊可一點也不急呀。”這幾天李氏的脾氣特彆不好,石榴不敢觸她的黴頭,眼看時間越來越晚了,那邊隻象征性的過來說了兩回就沒下文了,石榴慢慢開始心慌了。
李氏也覺得不對勁了,但她還咬著牙,再等了一會就說:“叫大格格那邊準備起來,等下回再來請就挪過去。”
一直等著,一直沒人來請,李氏熬不住了,她都能想到胤禛知道之後的臉色,想了半天咬咬牙:“走,咱們去正院。”
周婷還在吃點心,酥軟噴香奶味重,裡麵裹的棗泥餡甜而不膩,姆指大小,一碟子都不夠吃。那個玻璃炕燈她等不到晚上就點了起來,也不知怎麼做的,用了走馬燈的原理,燈點久了外頭的一層燈罩就開始轉動起來,要是有變色的燈泡就更好了。
一聽說李氏來了,她漫不經心的笑了笑對珍珠瑪瑙說:“你瞧,自然有人比我急。”
李氏進來的時候周婷洗完了手正拿著錦帕擦手呢,她咬著下嘴唇先請罪,心裡嘔得半死:“妾昨兒一直在忙著小阿哥的事,今兒才想起來沒給大格格準備,這才遲了,福晉恕罪。”
說是請罪其實還是炫耀,炫耀她兒女多,炫耀她得寵,歸根到底還是炫耀她是院子裡被睡得最多的女人。周婷拂了拂袖子,看看了指甲:“側福晉言重了,知道你事兒多,小阿哥的病又是那樣。”說著關切的望了她一眼,還歎了口氣:“大格格如今又病著,你擔心一些也是應當的。”
得寵不得寵真的刺激不到周婷的神經,哪怕你說她最近又多了一條皺紋她都會比這個更緊張。兩個人皮笑肉不笑的扯了半天,最後李氏鬆口了:“大格格的東西也準備好了,不知福晉這裡可方便。”
“屋子爺今兒早朝前就瞧過了,若是大格格不方便,那我同爺說一聲,明兒再挪也是一樣的。”周婷的笑容特彆真誠特彆。
李氏氣一抖,臉上陪笑:“方便的,方便的,她那兒的丫頭婆子都已經收拾好了。”
周婷眉頭一皺,責怪的看珍珠一眼:“你這丫頭,怎不把話說清楚了,爺說大格格身邊的奴才們不儘心,讓我來添呢。”
李氏是真不知道這事,珍珠也故意沒有提,此時說到了趕緊請罪,李氏當然不好真的罰她,直氣得肝疼,本來以為走了女兒好歹還能插兩個人進正院,結果是賠了夫人又折兵,還在胤禛的眼裡留下了個不會約束奴才的印象。
李氏扶著丫頭的手出去的時候,珍珠捂著嘴巴笑,瑪瑙不等周婷說就去箱子裡拿出一隻白瑪瑙的鐲子往珍珠手上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