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壽宮的太後知道了消息直念佛,王嬪更是提起了一顆心,若這回子有親哥哥在身邊還罷了,偏偏這回十五十六都沒去,隻有十八跟著去了,她有心想問兩句狀況罷,上頭幾個妃子寬慰皇太後
的話還沒說完,隻好忍牙坐直了等著,眼底一派焦急之色。
還是佟妃先把話頭遞給了她:“你也不必憂心,既點了太醫過去,自然會小心看顧,許是春夏裡頭的日頭毒,著了暑氣。”
周婷垂著眼睛不說話,她知道這回的事情沒那麼簡單,唐仲斌的信裡說得明白,他的信倒不像平日裡周婷見過的那些四平八穩,而是一付舍他其誰的樣子,說了一通周婷瞧不明白的醫理,還指出太醫院去的這兩個雖擅兒科,年紀卻大,保守治療隻會拖延病症。
王嬪明明笑不出來,卻還是扯開嘴角,說些趣話兒逗皇太後忘了憂慮,要是皇太後急得有個什麼好歹,大家跟著一起糟糕,她站起來曲一曲膝蓋,臉上帶著笑:“老祖宗很不必為了他憂心,原他兩個哥哥隨駕的時候也常有個頭痛腦熱,這肯定是到了草甸子上頭撒了歡,又是風又是汗的傷了風,既萬歲爺點了太醫過去,必無大礙的。”
嘴上這樣說,心裡卻急得不得了,不住盤算等散了場子她能托了誰去信,也好知道知道情況。康熙親筆寫了來的信,王嬪是沒資格看的。
照唐仲斌說的胤祄現下高燒不退,本就是診斷有誤。駐地到底不比京裡,醫藥條件差,隨行的醫生恐怕也沒引起重視,隻當是普通的感冒發燒,起先給他開了發汗的藥,等到兩三劑吃下去非但沒退燒,病還更重了,康熙才叫人往那邊趕。
王嬪身邊無人可托,隻好又來求了德妃,上回子她就托了周婷看顧十五十六,這回既然胤禛也在,就又想起了周婷來,讓她幫忙往那邊遞出話去,也好打聽打聽兒子到底怎麼樣了。
周婷借了這個由頭交待了瑪瑙的哥哥傳了口信去,胤禛得到消息的時候剛從十八阿哥的帳子裡出來,回自己帳蓬裡頭抹了把臉,剛準備拿了點心匣子去勸康熙進些食,瑪瑙的哥哥被蘇培盛領了進來問安。
康熙抱了兒子一個晚上,聽見他高燒說胡話就輕輕拍打他,在他耳邊說話。太子臉上陰得能夠滴出水來,這樣的待遇這些阿哥裡頭就隻有他曾經有過。大阿哥自然也不高興,但比太子還是好了許多。
這個弟弟跟他們差距太大了,先不說生母的份位,單隻說年紀,這些皇子們兒子都有他那麼大了,自然不會跟個七八歲的孩子一處玩,要說情份,那真是薄得很。
康熙卻不同,他年紀越大,就越經不得離彆,福全去的那段時候,他的腰都不如過去挺得直,人也不如過去精神,唐仲斌拖住福全三年壽命,臨了卻給了康熙更大的打擊,更彆提他如今的心越發軟了。
除了焦慮十八的病,他還將這些兒子們的反應一一看在眼裡,最叫他失望的就是太子,到他這個年紀已是高壽,若他不在了,這些留下的兒子要怎麼托付給下一任的新君呢?太子越是冷漠他就越是痛心,痛心過後就是深深的懷疑。
一個連孝悌之心都沒有的兒子,要怎麼照顧他留下的這些兒子呢,說不定他剛一閉眼,這些兒子就被太子全發落了,越是往這上頭去想,那些原來他忽略過的細節就越是一個個的往腦子裡撞。
胤禛掂著那信,臉色同太子相差不遠,唐仲斌既然這樣說了,這事兒肯定是有把握的,光能把福全的病拖上三年,胤禛就願意相信他,但他卻不能立時就讓唐仲斌過來。
胤祄的死是個導火索,天長日久以來,汗阿瑪已經從原本不信太子作惡到將信將疑,他的態度越是曖昧太子就越是著急,這樁事不過是壓死了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胤禛捏著藥方不說話,既然這時候來了個唐仲斌,那就得顯出他的價值來,他站起身來撣了撣衣裳,蘇培盛跟在他後頭,心裡領著食盒,裡頭是灶上的太監送來的燉得稀爛的麵條,小太監打了簾子讓他進去。
胤禛上前一步說:“汗阿瑪,兒子有事要稟。”
作者有話要說:補齊~~~~~
麼麼噠~~~~
就知道一到半章你們就不愛我
哼,不給倫家留言,
倫家後麵那章就放明天去!(斜眼看!)
求包養的標題要長長長長長,包養我的妹子們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喲,最重要滴是有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