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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爺正妻不好當 懷愫 5933 字 6個月前

大格格自被拒之後,周婷連院子也不叫她出了,每日裡隻叫錢嬤嬤看著她或是讀書或是繡花,到了時辰就叫她歇下,既不讓她串門子也不讓她傷春悲秋,隻把她看得牢牢的,底下那些幫她轉了一回話的小丫頭全都打發去做更低等的活兒,她那院子裡一下子就安靜下來。

倒是大妞二妞被周婷帶在身邊,拿這場家宴練手,先用眼睛學習怎麼理家事。定下了食單酒單,就是安排專人管理,兩個妞妞挨在周婷身邊,聽她細說這裡頭的六道。

“天子設六府,這個你們該讀過了,可知道是哪六府呢?”臨窗的炕上能瞧見外頭的金絲梅金絲柳,大妞二妞把臉靠在周婷懷裡應她:“司土、司木、司水、司草、司器、司貨。”

大妞二妞剛學了禮記,一聽周婷問立馬答了出來,周婷微微一笑,指了單子告訴她們:“天子設六職,每家子裡頭也有這六職,咱們辦宴也是一樣,缺了哪一塊都不行。湖裡要泊船,草木花朵要修剪,新鮮果菜魚肉也要采買,就是碟子盤子每個人用的也不一樣。”

夏日本就是花木繁盛的時節,園子建了好些時候,花木早就連成一片,隻稍稍修了枝條就是一園風景。

湖邊泊了船隻,走水路往台榭去,一路落花垂柳波光灩灩。周婷猶豫幾番還是叫了戲,更專點了一出武戲《大鬨天宮》給弘時弘昭這樣的孩子們看,孩子們隻有年節裡才能看見這戲,弘昭喜歡那毛猴子打扮的角兒在頭上翻跟頭,一聽見有戲看,先跟猴子似的在炕上翻了個跟頭,一頭撞進周婷懷裡,嚇得翡翠失手砸了個瑪瑙杯。

胤禛正巧回來瞧見了,板著臉把弘昭拎到牆邊,對著他講了小半個時辰的道理,講的弘昭耷拉著一張臉,圓眼睛眯成了細眼睛,肩膀一抖抖的撒嬌給周婷看。還是大妞二妞一人拉了胤禛一邊手臂才把他救下來。

弘昭平日裡也跟了弘時的騎射師傅學了幾招拳腳,周婷一直覺得小孩子骨頭軟,學了這個怕長不高,可滿人子弟都得學,沒個像樣的騎射功夫,往後跟著圍獵拿不出手來。再說弘昭是要接胤禛班的,每回秋獵,皇帝先射三箭,他要是不練,以後可不吃苦頭?

周婷突然想起了胤禛的四力半,跟康熙太子的十二力十五力比起來差得太遠,麵色古怪的盯著弘昭,康熙總還有個十年好活,弘昭從這時候開始練習,到了十五歲也代父上場了。

這才不再拘了他跟著弘時去拉弓,他運動量大,又在田裡跑了那麼些時候,日頭最盛的時候也不許小太監給他打傘,周婷知道有奴才看著,不會把他累著了,就也由著他去。說是他種的菜,其實他不過在邊上跑跑,興頭起了挖挖土,出出主意,翻地犁田的活兒下人們早早就乾完了。

周婷樂意叫弘昭多出去跑跳,現在的孩子存活率太低了,動得多起碼體質更強些。等到弘昍大一些了,正好跟在弘昭屁股後麵一起玩,大的帶小的,幾個孩子都更開朗活潑。

“到了家宴那一日,在你叔伯麵前不許淘氣!”胤禛不放話,弘昭就不敢動,垂了手聽訓,大妞二妞滿臉不忍,看著弘昭就跟看著挨訓的雪團一樣,雪團打爛了屋子裡的花瓶,就是這樣被粉拎了毛訓的。一邊一個挨住了胤禛的胳膊軟聲求:“阿瑪,酸梅湯不會碰到小弟弟的。”

胤禛一聽這話就露了個笑臉出來,弘昭眼睛一轉大聲道:“小弟弟可乖了,我跟他玩兒。”說得周婷止不住笑,弘昭見父母臉色都好看了,才腆著臉:“我在瑪法麵前可以淘氣!”

胤禛周婷都知道康熙吃哪一套,一句都不說,算是默許了他,弘昭馬上又高興起來,扳著指頭算他地裡的那些收成,一會兒說可以打糕給瑪法吃,一會又怕捉的活魚不夠大,像小大人似的忙亂著。

他一個人在那兒嘀咕的時候,大妞二妞已經跟著周婷把座位都排好了,因是家宴,設座隻安著年紀來,三阿哥坐在太子下首,胤禛在另一邊挨著康熙。

酒單食單按照各人好惡羅列出來,每桌除了專門侍候酒食的,還有給引路領座兒的。周婷上上下下打點一番,把事情準備了齊全,隻等著康熙過來。

誰知道到了日子,康熙竟又領了個意想不到的人過來。胤禛在門前迎接兄弟,一眾人站齊了給康熙請安,誰知道康熙把隆科多也帶來了。

佟家自來與太子不對付,一開始是因為索額圖,後來就是掐急了眼,就算索額圖死了,兩麵也不可能握手言和了。原來康熙為著隆科多家裡那攤子事很有些不喜他,但傳到康熙耳朵裡的都是經過美化了的,誰不知道佟家人在他心裡的地位,沒事兒誰去摸老虎屁股呢。

這一回隆科多踩下了托合齊,跟太子狠嗆了一回,康熙正有處理太子黨人的心思,隆科多這個舉動算是得了他的手,抬一個壓一個原是他用慣了的手段,還沒把太子的麵子狠削一回,卻也把隆科多提了上來,按小道消息,馬上他這個隻餘一等侍衛行走的閒職就要升官了。

他若是自己來了也罷,偏還把兒子給帶了來,若是帶了嫡出長子倒能看過幾麵去,畢竟算起來跟胤禛連著親,孝懿皇後是隆科多的姐姐,這個孩子也能叫胤禛一聲舅舅了。

可他帶來的,卻偏偏是寵妾四兒所出的次子玉柱,除了康熙在座的哪個不知道佟家門裡那些醃臟事兒,看著隆科多的眼神都不對勁兒,五阿哥七阿哥都更寵側福晉,可誰也沒把老婆那樣待呀,這簡直就是打了妻家的臉。

康熙也知道隆科多寵這個兒子,他不知道這當中的彎繞,隻以為是當阿瑪的更寵小兒子,這才帶了他出來,他對自己母家從來寬容,又正是抬隆科多壓太子勢力的時候,便也睜隻眼閉隻眼,人既帶了來就沒趕了走的道理。

胤禛這一世同隆科多並不清靜,也知道他身上藏的那些事兒,不管什麼時候隻要捅到康熙跟前去了,那這輩子都翻不了身。為了個女子忤逆親生額娘,這事兒放到康熙麵前,非一頓削到底不可。

他如今也不必借著佟家勢力,自然不再用心結交,原來佟國維就更看好胤禩,如今更是這一門三人全倒向了胤禩那兒,胤禛手裡捏了把柄,一根繩上的蚱蜢,拿火燒著了哪一個,另幾個都沒後路,既他們綁得緊,就叫他們一起上火。

太子陰著的一張臉在轉到了玉柱身上的時候頓了頓,十幾歲的少年正是雌雄難辯的時候,四兒能被隆科多一眼相中了從嶽父身邊搶過來自然也有一付好顏色,生子肖母,玉柱細皮嫩肉,齒白唇紅的模樣,還真把太子給看住了。

隆科多是被四兒逼著帶了玉柱來的,他就要成親領差了,現在隆科多身上也隻有一個一等侍衛的閒職,家裡的叔伯們全都惡心玉柱的來曆,不願為了他的事走關係。一樣是佟家子孫,嶽興阿因為母親的關係,早早被祖父帶在身邊,如今已經領了差,還是佟國維親自鋪的路。

四兒眼熱不過,這才逼了他把玉柱領出來見世麵,好歹在康熙麵前掛個號,以後鋪路也更便宜些。萬沒想到玉柱就這麼入了太子的眼。

他正在氣頭上,隆科多踩了托齊合等於斷了他一隻手,托齊合可是步軍統領九門提督,有了他,太子就有了眼睛耳朵和手腳,他要是從這職務被踩了下去,太子就再調配不了八旗步軍了。

心裡的惱狠在見了玉柱時找著了發泄的口子,太子垂了眼簾,一路都沒給隆科多一個好臉,坐著船的時候,眼睛往玉柱身上淡淡一瞥,少年興高采烈,兀自不覺,拿了柳條抽水麵上的綠頭鴨子,渾然不覺自己已經叫人給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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