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衣坊的掌櫃姓吳,聽說東家來了,連忙趕到貴客廳。
沈醉安指著沈瑤舟說道:“我今日是領我這侄女過來選幾身衣服,將那套碧梧金雀拿出來。”
吳掌櫃震驚。
他之前見沈瑤舟雖然貌美,但穿得樸素,隻以為是東家的婢女,沒把她當回事,沒想到竟是東家的親戚,而且東家竟指名拿鎮店之寶,可見對這位小姐十分看重。
沈醉安給沈瑤舟介紹:“這套碧梧金雀一共分為五個部分,除去本身的防禦和攻擊法陣,穿上一整套後,還有回靈的效果。”
他的表情有點嫌棄,“你那練氣一層的修為實在不夠看,這套衣服對你正合適。”
沈瑤舟暗暗翻了個白眼,我現在不是練氣一層,是二層了好嗎?!
但修為不夠很影響治療,如果是清除丹毒這種還好,大不了多分幾次做,但如果碰上一些急症,那就麻煩了。
這套衣服對她來說,的確很有用處。
於是,她也隻能憋憋屈屈地又謝了一遍六叔。
沈醉安看她那敢怒不敢言的樣子,一點也沒有初見時凶狠又狡黠的模樣,忍不住笑起來:“不客氣。”
吳掌櫃印象中,這位東家向來喜怒不定,很少見他對旁人這般熟稔親昵,於是對沈瑤舟更加不敢怠慢,親自去取碧梧金雀。
隻是等了好一會人都沒回來,反而樓下隱隱傳來喧嘩。
二人便下樓去看看發生了什麼。
誰知剛剛下了樓梯,吳掌櫃就慘叫著摔在他們麵前,一條手臂焦黑似炭,軟塌塌地垂在身側。
沈醉安麵色冷峻,折扇張開,一道柔和的靈力托著他放到一旁的椅子上,隨後折扇合攏,化作長劍,直直地向襲擊他的人刺去。
那人頭大身子小,穿著一身蟒金色袍子,看著就像個金色的棒槌,他的修為也是金丹期,身旁還跟著四五個護衛。
不過在沈瑤舟眼中,那人的金丹要比沈醉安黯淡許多,身旁的護衛雖然修為不弱於沈醉安,但體內丹毒密布,絕不是沈醉安的對手。
果然,沒過一會,他們就被沈醉安給打倒了。
圍觀群眾都覺得大快人心,紛紛給沈醉安叫好。
夥計這才將事情經過告訴沈醉安,原來這個金棒槌進門就說要買碧梧金雀,掌櫃告訴他這套碧梧金雀已經被人定下了,若他想要,可以先預定,到時候羽衣坊親自為他送上門。
誰知這金棒槌卻不肯,見吳掌櫃不賣,竟出手來搶,甚至還使陰招傷了他。
沈醉安聽完,怒不可遏,提著劍朝金棒槌走去。
金棒槌嚇得半死,抖著聲音大喊道:“我可是仙雲門的人,你敢對我做什麼!”
周圍的叫好聲頓時弱了下來,沈醉安的腳步也頓了頓。
仙雲門是雲澤州最大的醫修門派,明安城駐守的醫修,還有丹藥,全是來自仙雲門。
金棒槌被護衛們扶起來,冷笑著道:“怕了吧!我告訴你,我爹是仙雲門丹堂的管事,我隻要一句話,整個明安城沒人敢賣丹藥給你!”
吳掌櫃一聽,臉就白了,看向沈醉安:“東……東家……”
金棒槌耳尖:“原來你是這羽衣坊的東家?”
“你若將那套碧梧金雀賠給我,又跪著給我磕三個響頭,我就考慮一下放過你,怎麼樣?”
然而沈醉安的回答卻是直接一劍刺過去:“找死!”
劍鋒如虹,映著金棒槌那張驚恐的臉,可是在即將刺中他的時候,卻被一道無形的屏障擋住了。
金棒槌嚇得半死,也不敢大放厥詞,帶著護衛就逃了。
沈醉安讓人關了羽衣坊的大門,走到吳掌櫃身邊,拿出一丸續靈丹讓他服下。
掌櫃服了藥,臉色好看許多,但手臂依然不能動彈。
金棒槌十分歹毒,用靈力震碎了掌櫃手臂上的靈脈,想要治好,至少得天品的續靈丹。
天品續靈丹可遇而不可求,沈醉安手中最高的也隻有地品的續靈丹。
夥計苦澀道:“東家,小的剛剛已經去了丹鼎閣,可是還未進去就被人趕了出來,說不會賣給我們羽衣坊一枚丹藥。”
沈醉安麵色冰冷,手指緊緊地捏住扇柄:“那就去拍賣行,去其他城!不惜一切代價都要買到,我就不信一個管事之子還能隻手遮天。”
一個管事之子或許不能隻手遮天,但這傷卻不能拖,一旦超過三個時辰,便是天品續靈丹也救不了。
吳掌櫃麵如死灰,斷斷續續道:“東家……不必為我忙活了,這許是我的命吧……”
“您彆泄氣,這傷不難治。”一道清亮的聲音從人群後方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