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瑤舟看到聞人硯身後那人的時候,就基本確定了他的身份。
隻不過這位盛大公子據說已近不惑之年,但看起來不過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眉目如畫,唇角含笑,看著就讓人很舒服。
不過沈瑤舟沒什麼欣賞美男的心思,她在見到盛懷卿的那一刻,就下意識運用了靈力,盛懷卿的靈根明明白白地展現在她眼前。
他的確是單靈根,但這靈根之上,既有水又有火,水火不相容,幾乎每時每刻都在他的丹田裡對抗。
這就棘手了。
聞人硯還在給盛懷卿介紹沈瑤舟等人。
在他還沒介紹之前,盛懷卿就已經注意到了沈瑤舟,因為她身上的感覺和傅生寒完全相反,溫暖如陽,讓人忍不住想靠近。
盛懷卿向來都與人保持距離,很少會有這種感覺,驚異之下,竟忘了開口。
現場一下子冷了。
聞人硯有點懵:“我……我是不是說錯什麼了?”
高君已然接口:“這位就是盛大公子吧,真是久聞大名如雷貫耳!”
盛懷卿連忙回過神,他做人向來周全,還從未發生過這樣的紕漏,好在雖然開始有些冷場,但在他的引導下,又很快熱鬨起來。
沈瑤舟猶豫著不知該如何同他開口。
盛懷卿亦是如此,從前他知道自己的靈根治不好,還能淡然處之,但一旦有了痊愈的希望,他也無法改變自己患得患失的心態。
解商左看看,右看看,發現他們都隻是在聊些沒用的廢話,忍不住開口了:“沈醫修,鄙人解商,之前在雲澤州就聽聞您的消息,久仰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沈瑤舟微愣:“這位是?”
盛懷卿道:“這是我的朋友,對您神往已久,知道我要來見您,所以請我替他引薦。”
解商熱情地自我介紹:“鄙人解商,平日裡往來於崇文、長堰和雲澤三州,若是沈醫修有什麼想要什麼東西,想要結識什麼人,又或者想要做什麼,都可以找我。”
沈瑤舟一聽就明白了,敢情這位是個掮客。
之前楚九意說這三不管地帶的時候,就提過,在這裡有種特殊的職業,就是掮客,可謂是神通廣大無所不能。
解商說著,又拿出了一個掛墜模樣的靈器,道:“隻要您在這三州的地界內,啟動這個靈器,我都會儘快趕來替您服務。”
沈瑤舟接過那掛墜,上麵的圖案是雙手交疊的模樣,看著很是精巧。
高君好奇道:“不管什麼地方都能趕來,難道在牢裡也行?”
解商:“……”
他憋了半天才道:“您若是需要,我也會想辦法進來的。”
這也太拚了!
不過有了解商這一番開場,現場的氛圍也緩和下來。
盛懷卿朝沈瑤舟長長一揖:“沈醫修,在下自幼靈根相衝,無法修煉,且日日忍受體內靈力相衝的痛苦,我知您醫術高超,此次登門便是想請您施以援手,無論付出什麼代價,隻要我拿得出,我都願意,您若是有什麼需要我幫助的,我也必定傾儘全力。”
沈瑤舟沒想到他直接就說了,猶豫片刻,才道:“盛公子,我實話同您說了吧,你體內的靈根是在同一個靈根之上,生出了水火兩種屬性,且這兩種屬性均分,這是非常罕見的,而且我所會的技能,也沒辦法治好您,很抱歉。”
她的話說出來,不說盛懷卿,就連徐芷音和聞人硯都震驚了。
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見沈瑤舟說治不好。
對於盛懷卿來說,又一次從希望的巔峰重重摔下來,這種痛苦幾乎讓他呼吸停滯。
但即便如此,他也沒有發怒,沒有崩潰,隻是神色有些黯然,他甚至都沒有忘記禮儀:“您不用這樣說,這並非您的過錯。”
他頓了頓,又接著道:“雖然如此,但您若是有事需要我幫助,我還是會儘力去幫您的。”
沈瑤舟看到他,就明白為什麼每個人提起他,都會說他是翩翩佳公子,和他相處的確令人如沐春風。
聞人硯他們有些失望,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既然醫治無門,盛懷卿也就不作久留,與他們告彆後,就要離開。
誰知就在他要走的那一刻,沈瑤舟卻突然叫住了他:“那……那個,如果……盛公子不介意的話,可以暫時留在這裡。”
所有人:“???”
沈瑤舟不得不自打臉:“雖然我之前那麼說,但說不定時間長了,我就能找到什麼辦法治好你也不一定呢。”
這簡直跟沈瑤舟往日的行事方法大相徑庭,不會是被人奪舍了吧?!
麵對一眾懷疑的目光,沈瑤舟捂住臉:“沒有奪舍,你們彆瞎想!”
淩辛月在一旁抱著她的本子,隻覺得眾人獨醉我獨醒:這盛公子生的如此美貌,便是向來不近男色的沈醫修也忍不住動搖了,哎,為可憐的傅真人鞠一把同情的眼淚。
傅生寒也微微皺起眉頭看向沈瑤舟。
殊不知沈瑤舟心中也很是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