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懷卿輕咳:“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
沈瑤舟一把推開傅生寒,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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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瑤舟氣得一頭跑回了房裡。
雖然已經離開了秘境,但她似乎還能感覺到傅生寒抱住她的手臂,哪怕隔著衣服,也能感覺到手臂上傳來的力道和熱度。
沈瑤舟努力將這些東西從自己腦海中揮出去,可是越揮開,卻越忍不住想。
甚至一些久遠的記憶也漸漸浮現了心頭。
比如那一次無心之失的“吻”。
隻是當時沈瑤舟十分坦然,很快就將這件事忘在了腦後,如今卻開始在她腦中循環播放,沈瑤舟又羞惱又氣憤,罵了八百遍傅生寒也不解氣。
等到她反應過來,這也是變相地吸取歐氣,可以去開寶箱的時候,已經過去很久了。
沈瑤舟也不知道歐氣的持續時間有多長,猶豫不決地看向那個無比華貴的寶箱,想拚一把,又怕浪費了這麼貴重的寶箱,最終還是放棄了。
這讓她更生氣了,再罵八百遍也不解氣。
於是接下來的日子,沈瑤舟直接將秘境的出入口改到了手術室門口,每次過來做完手術就離開。
傅生寒試圖解釋,卻發現沈瑤舟對他的態度更冷淡了。
他既疑惑又擔心,然而不管是擅闖手術室,還是離開杏林秘境,都會讓沈瑤舟更生氣,他無計可施,兩人也隻能這樣僵持住了。
就在這時,沈醉安的信使也終於到了。
沈瑤舟這才知道,六叔他們那邊已經失敗了,藏象門早有準備,仁聖門又一心隻想和稀泥。之後他們又去拜訪了其他醫修門派,但結果也都差不多。
所以,目前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他們這裡,如果他們能找到藏象門的秘境,有了他們豢養魔修的證據,才能扳倒藏象門。
然而禍不單行,沒多久,盛懷寧滿臉愧疚地來找沈瑤舟。
“抱歉,沈醫修,我們的人失敗了。”
沈瑤舟愣住了:“失敗了?”
“那四名堂主都反悔了。”盛懷寧也很鬱悶。
前一天她好不容易說動了天問閣的四名堂主,對方答應將法咒交給他們,於是立刻興衝衝地給沈瑤舟送了紙鶴,誰知今天對方就變卦了,她都不知道要怎麼跟沈瑤舟交代。
沈瑤舟問:“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盛懷寧搖頭:“不知道,而且我之後給他們發的任何紙鶴都沒了回音,也不知是他們不願意見我,還是不能見我。我已經派人去查了,但恐怕至少還得幾天才能知道結果。”
她話音落下,門外就傳來了雲鬆的聲音:“不必去查了。”
兩人齊齊看過去:“雲山長。”
雲鬆的表情很難看:“據在下所知,就在昨日,一名神秘人進入了天問閣,之後天問閣看似什麼都沒有發生,實則外鬆內緊,想來是我們已經打草驚蛇,讓他們生出了警惕。”
沈瑤舟:“神秘人?”
雲鬆點點頭:“在下猜測,那神秘人很有可能是藏象門的人,可是對方很謹慎,我們也找不到任何證據。”
盛懷寧憂心忡忡:“如果他們已經有了防備,之後肯定會更小心,我們想要抓到他們的馬腳就更難了。”
沈瑤舟他們又想了很多辦法,可是都沒有用處。
唯一的好處就是,他們現在在白鹿書院,有書院庇護,就算藏象門的人想要對他們做什麼也沒有辦法。
沈瑤舟隻能一邊治療小五,一邊分析天問閣和藏象門的情報,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破綻。
這一日,她剛治療完小五,小五如今身體比之前好了許多,膽子也大了些,連比帶劃地,用自己僅有的幾個詞彙表示想要出去玩一會。
他一直都乖巧地令人心疼,難得提出了這樣的要求,沈瑤舟便很爽快地答應了。
她牽著他的手,兩人有說有笑地出了秘境。
不遠處的傅生寒麵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切。
他看著沈瑤舟臉上一直掛著溫柔的笑容,她輕言細語地同小五說話,還抬手為他整理衣領。
這一切都令他覺得如此刺眼。
他握緊了劍柄,又緩緩鬆開,將眼底的紅色眨去,轉身離開了。
沈瑤舟並不知道杏林秘境中發生的一切,她領著小五回到院子裡,小五滿臉期待地說想要去集市看看。
沈瑤舟猶豫片刻,還是遺憾地拒絕了他。
藏象門的人一直在盯著他們,在這種時候,她當然不能以身犯險。
好在小五很乖,雖然很失望,但還是乖乖地答應留在白鹿書院。
沈瑤舟也覺得很對不起他,摸摸他的頭,說道:“要是有什麼辦法能隱藏你藥人的身份就好了。”
小五眨巴著眼睛,懵懂地看著她。
沈瑤舟失笑,她在給小五治療的時候,就已經進係統商城找過,並沒有這樣的東西,除非她能製作出來,否則這也隻是癡人說夢罷了。
“算了。”她不再多想,去找高君他們,打算在書院裡找個風景優美的地方,弄個野餐。
小五也是小孩心性,一開始還因為不能出去有些悶悶不樂,但聽說要野餐之後,又興奮起來。
聞人硯作為主人家,自告奮勇帶頭布置,眾人很是熱鬨了一番。
待到回去的時候,偶遇了書院的一群新生,他們避讓後,正準備離開,忽然聽見身後傳來一道義憤填膺的聲音。
“白鹿書院提倡仁和,卻沒想到私底下竟也同那些貴族似的養著藥人,根本就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