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小家夥們安撫好以後,清虹去看千機。
靈泉水打濕了玄色天.衣，貼身勾勒在千機的身上,清晰可見他的胸膛輪廓，到底不是普通人，哪怕泡了幾天的涼水也不會異常。
墨發如瀑，一大半都被浸入了靈泉水中,靈氣氤氳,讓千機的臉龐看上去都清秀了不少。
見清虹進來，千機回眸,從木桶中站起,桶內的靈泉水被吸收掉,等千機走出木桶,身上的衣服和發絲已經變得乾爽。
“能說一下你的情況麼？”清虹坐在桌子邊給千機倒了一杯靈茶,非常想聽聽千機到底是怎麼落到這個地步的。
千機也沒隱瞞,聲音平淡道,“數個大千世界的天道聯手定住了我的法則，讓我對世界失去了短暫的掌控力,就那一會兒的功夫,我體內的法則就被他們給篡改掉。”
“被改掉的法則對我分外的不利，更有其餘世界的九階前來鼓動,讓我體內的那些人對我這個天道心生不滿，聯合諸多人手一同發動了弑天。”
說著，千機撤掉天.衣，打開素白裡衣,胸口上傳來了清晰的跳動聲，清虹看的眉眼猛地一跳。
“這是什麼？”清虹驚訝道。
他們是天道的化身，雖然外形是道體，但實際上隻是一個擬態，真正的天道是無處不在的，大地是天道的皮膚，湖泊海洋是天道的血液，植被是天道身上的裝飾，法則則是天道的思想。
也就是說，血液和內臟等東西，根本就不可能在天道們的身上出現。
“這就是被改變的法則，我從一個虛無縹緲的天道變成了一個血肉之軀。”千機合攏起衣服道，把讓人養眼的體魄重新掩藏在黑色玄衣之下。
天道沒有弱點，而他身上的這個弱點是由那些天道們活生生製造出來的。
因為多了不曾有過的東西，導致他對自己世界的掌控力度變弱，從而被內外夾擊落到現在這種地步。
“本來我是打算找個偏僻的地方養傷的，可誰能想到這塊地方居然會有兩個大千世界在此，你和妄言兩個難道是商量好的？”
“這裡是妄言的老家，我是後來才來的。”清虹道，“按理來說你應該不會在這個時候現身在我們麵前才對啊。”
可實際上卻是千機走到一半的路，突然又改變了前行的路線，進入了玄黃大千世界的範圍內。
“我身上的傷勢比我想象的還要重，冥冥中，我感應到了你的世界有能幫助我恢複的東西。”千機實話實話道，道出了他選擇玄黃大千世界的原因。
“雖然在身受重傷的時候出現在彆的天道麵前很危險，但是你也知道，我屬於食之無味，棄之可惜，雞肋一般的存在，都那時候了，何不賭上一把。”
“對，你的確很雞肋。”清虹讚同道。
如果說一般天道就像是一塊肥美油滋的五花肉，那麼千機這個劍走偏鋒的天道就是一根又乾又柴的骨頭棒，他的身上除了精深的法則之外其餘的一無是處。
而法則吞噬是危險的，一不小心就會中招或者精神混亂，凡是有點理智的天道都不會亂吃東西。
“這樣看來好像還是我的榮幸。”千機道，嘴角不期然的輕輕勾起，不帶絲毫的暖意。
他本來就是冷到骨子裡的那種天道，和清虹完全不是一個類型，兩人現在能夠坐下來和平的說話，也完全是因為利益在其中作為紐帶支撐著。
“千機，同為天道，我隻能奉勸你一句好自為之。”
“縱觀你的種種行為，我總覺得你心裡好像有了私心。”清虹道。
“私心？那是什麼東西。”千機冷靜道。
“從你的身上，我沒有看到任何的大愛和小愛。”
天道的大愛：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世間萬物如過眼雲煙一般，在天道的眼中掀不起絲毫的波瀾。
小愛就是愛護自己的身體，保護自己的身體健康。
人類就是觸犯到了這點才會被清虹放逐。
“我不需要那些東西。天道最重要的就是平衡，這一點我向來做的都很好。”千機道。
“做的很好你能落到現在這種地步？”清虹詫異道。
“應該是壓製太過，才導致的反彈吧。”千機冷聲道。
清虹嘴角不由抽了抽，心道你這不是對自己的問題很了解麼。
當然，明白歸明白，清虹也知道能說出這種話的千機是不會改變他的行事準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