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2(2 / 2)

“葉大爺,趕緊來爵色,不然我就要死了。”

葉湛揉了揉眉心,很是無奈,也知道自己這發小是這種誇張的性子,但是一般也誇張不到這種程度,衡量了下,還是先去爵色看看。

“爵色”是個俱樂部,裡麵的人非富即貴,年費相當於普通百姓一年的收入。

葉湛到了後,不用服務員帶路,駕輕就熟地轉了兩個彎,推開包廂的門。

裡麵就成驍一個人,正在灌酒,放著悲傷情歌,很是應景。

“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後,曾一起走卻走失那路口,感謝那是你,牽過我的手,還能感受那溫柔,那一段我們曾心貼著心,我想我更有權利關心你,可惜你已走進彆人風景……”

葉湛關上門,大步流星地走過去搶過他手裡的酒瓶,沉聲說:“有話好好說,你買醉的跟女人耍潑有什麼區彆。”

成驍從沙發上縮下來,蹲在地上,手捂住眼睛難受的哭了兩聲,喉結滾動,腦袋後仰,自嘲一笑,音色嘶啞,“肖俏那個沒良心的女人跑那麼遠不說,現在還找了彆的男人。”

“就這個?”葉湛問:“你聽誰說的?”

成驍痛苦地說:“我找她閨密問近況,她閨密說她現在過得很好,駐地的時候找了個軍人男朋友,準備定居在那邊了,還讓我不要去打擾她了。”

“肖俏就是個沒心的女人,枉老子那麼喜歡她,等了她這麼多年,她倒好,都不準備回來了。”

葉湛蹙眉想了想,又問:“你跟她本人確認過?”

成驍搖頭,想到這個眼眶都紅了,拿了一瓶酒過來用嘴咬開瓶蓋,喝了半瓶,一瞬間喉嚨沒那麼刺痛了,眯著眼睛說:“她早把我拉黑了,所有渠道都找不到她了,我怎麼、怎麼跟她確認,我、我沒那勇氣你知道嗎?”

當初有多甜蜜,現在就有多難受。

即使當初,她利用他的感情,他也沒真正怪她。可她為什麼還是不願意跟他在一起?他那麼喜歡她,為什麼為什麼。

肖俏,你告訴我啊,為什麼?

成驍溺在回憶裡不可自拔。

大學校園,他大二的時候第一次碰見肖俏,是在圖書館門口,她一頭清爽的齊耳短發,桃花眼,皮膚白皙,一襲嫩綠的裙子,像極了一朵嬌花。

笑起來能把他魂都勾走。

他當然不是讀書的料,是來接當時的女朋友於心出去吃飯的。

當年,他是所有同學眼中的富二代,花花公子,女朋友想換就換,不過是各取所需。

似乎緣分就是冥冥之中注定好的,他經常偶遇肖俏,她明媚得像束光,直直刺入他心底。

兩人就這樣認識,肖俏很主動,很大氣,很懂事,不會無理取鬨,也不會用他的錢,他就這樣被她吸引,而後被她徹底征服。

於心來鬨,他順其自然分手,後麵兩人名正言順在一起了。

可好景不長,大四上學期,兩人上|了|床,次日醒來,肖俏冷淡而絕情地說:“就當是我給你的補償,我不喜歡你,從始至終都是在利用你,我隻是想於心不好過,我恨她,讓她嘗嘗我媽媽這麼多年來的感受。”

後來,成驍才知道,於心和肖俏是同父異母的姐妹,因為於心媽媽的介入讓肖俏父母離心,母女倆這麼多年一直過得很艱苦。

他氣肖俏,可了解後又心疼她。

葉湛按了按太陽穴,看不下去了,一把把他拉起來,“你繼續喝,我把120撥好。”

成驍把酒瓶一摔,瞬間酒水四濺,眼睛猩紅,“酒是個好東西,能讓我把她忘記。”

葉湛從褲兜裡摸了包煙出來,慢條斯理地點燃一根,扒了一口,銜在嘴上,又抽了根遞給他,鄙夷地說:“能不能有點出息。”

“我知道。”成驍接過香煙,把它揉得稀巴爛,“我他媽就是犯賤,我知道,可是我又能怎麼辦?”

“老子現在隻想衝過去,把沒良心的肖俏壓著暴打一頓,不就是個三年嗎?老子不怕。”

葉湛沒話說,沉默地坐在一旁。

成驍突然想起了什麼,頹廢地笑了下,把手機摸出來,點了幾下,湊到葉湛那邊去,神神秘秘地說:“兄弟有難同當,來,我給你看樣東西,也許你就能明白我的感受了。”

葉湛看著屏幕上的畫麵,不適地蹙了蹙眉。

手機上,蘇梨主動抱著男人激|吻,兩人都沉溺其中的樣子。

成驍關了手機,問他,“看了有什麼樣的感覺?”

葉湛臉色驀地沉下來,薄唇緊抿著,一言不發。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這樣子就是生氣到極點了。

“哥、哥,你消消氣,這是劇照,也屬於蘇梨的工作,你彆多想,彆多想。”成驍小心翼翼地解釋完,緊接著拿了兩瓶啤酒過來,遞給他一瓶,“兄弟現在我們同命相憐了,來,喝,今晚不醉不歸。”

“現在這年代,女人都是大豬蹄子。”

葉湛接過啤酒瓶,放在一旁,雙腿交疊,靠在沙發上,眉頭緊鎖,狠狠扒了兩口煙,把煙頭撚滅,丟到煙灰缸裡,眼睛輕磕著。

黃亮乾嘛去了?竟敢給她接這種戲。她也還真敢拍,他果然是對她太放心了。

就應該把她拴在身邊。天天留在家裡,陪著兒子,陪著他,一家三口,生活悠然。

這樣,他一回到家就可以看到她。

他負責賺錢養家,她負責貌美如花。

葉湛多少了解蘇梨的性格,性子要強,沒有安全感。

他越強勢,她就越想逃離。就像手裡的沙,握得越緊,流得越快,直到手裡所剩無幾,自願放手。

他懂,所以儘量尊重她。

但葉湛也挺心疼兒子的,一個孩子肯定是需要母親的陪伴。

雖然他的童年有母親陪伴,但無甚過於有。

不管怎樣,他還是希望兒子的童年是完整的,幸福的,快樂的。

順便彌補他爸爸的童年。

畢竟不是每個媽媽都跟譚麗芝一樣……

他小時候沒有一點溫暖,大概唯一的一點點微弱的溫暖也是來自於蘇梨。

那時候葉向東忙生意,忙起來兩三天,甚至十天半個月不歸家都有。

譚麗芝脾氣暴躁,隻會打。他有一絲做的不對頭就使勁打,不聽解釋,也從不手下留情。

葉湛也曾跟葉向東告狀,可是每次他身上的傷都全好了。

葉向東當然也不相信親生母親會對自己的兒子這麼狠,偶爾打一下也是正當教育,很多時候還是把譚麗芝對兒子的關心和關愛看在眼裡的。

葉湛也曾懷疑,他根本就不是譚麗芝親生的,久而久之,懷疑也隨風散去,烙印留在心底。

他發誓,他長大了,有能力了,再也不要跟女人打交道,太可怕了。

直到後來,他12歲的時候,被譚麗芝關在房間打,偷偷從二樓的窗戶爬出來,想要去找葉向東,讓他看看自己沒說謊,不料摔了個狗啃泥,在地上疼得起不來。

須臾間,旁邊出現了個小姑娘,穿著公主裙,長得粉雕玉琢,大大的眼睛很會說話,聲音軟軟的,也很好聽,“哥哥,給你糖,吃了就不疼了哦。”

他鬼使神差地接過,剝了糖紙,放進嘴裡,果然很甜,甜到了心底。

然而那個下午,他也忘記了去找葉向東。

一眼一生,一生一眼。

那個小姑娘就是5歲的蘇梨。

她驕傲地說:“我妹妹欺負我的時候,我就扯她的頭發,打她的臉,以後就再也不敢欺負我了,哥哥你比我大,你要比我更厲害。”

從那以後,葉湛學會了反抗到底,初中便開始住宿,獨立生活。

他一個人孤獨的時候,累的時候,想哭的時候,總能想起那顆糖的甜味。

今生難忘,來生還能再憶起。

作者有話要說:  “男人才是大豬蹄子。”

哈哈哈哈修改過的版本。 .:647547956(群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