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叫破名字的艾咪瞳孔猛然收縮,她的身體陡然僵硬著,像是被凶獸盯上的小動物一樣,艾咪動作遲鈍地抬起頭,看向了已經露出了嗜血興奮和獠牙的獵手。
“一個........韋恩啊。”
男人手裡的手機屏幕亮著熒光,並不算遙遠的距離讓艾咪的餘光看清了男人手機屏幕上被放大的圖片。
——那是艾咪在上次擔任提姆女伴時出席酒宴,被媒體拍下來登刊報道發在網站上的圖片。
艾咪還記得那篇新聞報道的主題似乎是‘哥譚明珠社交季回歸’之類嘩眾取寵的無腦標題,不經意間刷到了圖片的kk還特意截圖把整篇報道發到了親友群裡,供大家‘欣賞’。
艾咪此時完全沒了被親友們讀到胡扯報道時的羞惱和好笑,她隻覺得喉嚨乾渴,手腳冰涼。
明明隔著墨鏡,但艾咪還是在和他‘對視’的瞬間直觀地感受到了強烈的惡意:不是錯覺——這個人,真的不對勁。
就在艾咪腦海裡閃過這個念頭的時候,她的預感就成真了。
——對麵的男人從懷裡抽出了一把有許多磨痕的□□,黑洞洞的槍口毫不猶豫地瞄準了她。
“去死吧,**!”
隨著男人扣動扳機,‘砰’的一聲槍響在撞針的碰撞之間炸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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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拉回幾分鐘前,輕軌剛剛從站點駛離時。
彼得·帕克在幫助乘警抓到了一個扒手以後,他不幸地眼睜睜看著巡警壓著出口成臟的小毛賊離開,而車門卻在慢了一步的彼得·帕克麵前合攏了。
彼得·帕克,本來隻是給坐過了站。
彼得徒勞地收回了搭在已經閉合的輕軌車門上的手,他懊惱地嘟囔道:“今天可真不走運.......”
雖然今天是周末,但是作為《哥譚日報》的實習生,彼得·帕克還要早八點準時去報社打卡,完成今天的新聞收集指標。
彼得·帕克花了一個上午的時間,連著拍了一起銀行劫案,一場連環車禍,一起剛才讓他倒黴地留在了車上坐過站的偷盜案件。
今天哈裡——彼得·帕克為數不多的好友邀請他和班上其他的同學(主要是一些女同學們)晚上一起聚會,彼得不是很想和一群不熟悉也沒必要熟悉的人聚在一起無聊的空耗兩三個小時,甚至更長時間。
但是耐不住哈裡再三邀請和拜托,哈裡的聲音又在彼得的耳邊響了起來。
‘嘿,兄弟,你今天可一定要來.......拜托,已經半個學期過去了,你除了新生聚會甚至沒有在集體活動裡露過一次麵.......’
‘老兄,這樣下去可不行,再說其實她們——我是說新班級裡的那些女孩,其實都對你很感興趣。瞧瞧吧,我敢打賭,她們都很盼望今晚你能來,天才的彼得·帕克.......’
‘就算是看在我的麵子上,彆再說‘不’了好嗎?你總得看看除了那些論文期刊和數學符號以外的其他東西吧?比如——你現在應該要感興趣的女孩子?’
感興趣的女孩子........
彼得的眼前悄然地浮現了一雙如清晨露水般澄澈溫柔的藍眼睛,和它主人溫婉淺笑著點頭時,水蓮花般柔美的氣韻。
現在想來,一切都還曆曆在目。
當時陽光落在她的光潔的側臉上,彼得·帕克能看清她霧藍色眼瞳裡的溫柔和臉上像是要融化在陽光裡柔軟細小的絨毛。
彼得的記憶力出奇的好,他現在還能回憶起那時他的心臟仿佛被她的微笑陡然攥緊,血流隨之倒逆加速,緊張的無法呼吸的感覺。
那時候他完全的大腦發暈,表現得像是一個智力障礙到說話都頗為困難的殘障人士——這讓彼得不止一次地在夜深人靜時懊惱地揪著被子,蒙住自己的腦袋:他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沉浸在‘如果能夠重來一次,他該怎麼回應’的幻想裡去了。
收回了發散的思維,彼得·帕克歎了一口氣,不再去沉浸在忽如其來的後悔裡。
靠在身後的車廂牆壁上,彼得·帕克擺弄了一下掛在脖子上的攝像機,他的臉上掠過了些許不易察覺的沮喪。
——他倒是有感興趣的女孩子........隻是完全是他一廂情願就是了。
其實在那天偶遇了那位藍眼睛女孩以後,他一下課衝到了圖書館裡最後卻遍尋無果,彼得·帕克心裡又空落了起來,就忍不住唉聲歎氣了起來:“.......為什麼都再沒能遇到過........”
哥譚大學的占地麵積雖然很大,但是圖書館卻隻有一個。
自從那天在圖書館附近偶遇了那個讓他怦然心動的女孩以後,彼得就幾乎每天打卡圖書館,而且是不固定座椅輪番輪換樓層自習的那種。
但是令彼得·帕克失望的是,不論他怎麼嘗試偶遇,都沒能再在校園裡遇到那個驚鴻一睹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