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衡義憤填膺地拍了下桌子,下一秒就在林宸的視線下縮回了手, 這才想起房間裡還有個病號的存在。
林宸沒再看對方一眼, 起身走到床邊,與聞司慎對視:“醒了?”
聞司慎在他的攙扶下半靠著床頭, 手臂處的傷口已經被處理過, 纏著厚厚的紗布。
他的房間裡聚集了不少人,除了聞衡和林宸外, 還有米雲琦和王瑜。
經曆了之前的三觀衝擊,他對隻有幾麵之緣的兩人出現在自己房間裡並不驚訝。
反倒對小外甥口中的渣男有些興趣, 誰讓他清醒之後聽到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呢。
聞司慎咳了聲, 艱難道:“你們在說什麼渣男?”
聞衡見狀,趕緊倒了杯水, 正準備遞給舅舅卻被半道截了過去。
“說的是我師父。”林宸看他喝水潤喉後解釋道。
林宸的師父?聞司慎心裡驚訝, 難道連自家這個蠢外甥也已經知道林宸的身份?
“師父?”聞衡愣了下,默默閉上了嘴。
他以為米雲琦剛才說的是從哪裡聽來打發時間的故事,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甚至於故事的主角還是林宸的師父。
林宸點了點頭, 言簡意賅道:“師父在成婚的前一晚逃婚,讓他的伴侶成了笑柄。”
至於師父和絳合門宗主之間的其他恩怨, 米雲琦也是一知半解。隻依稀曉得自家師父不僅始亂終棄,還讓對方在其他修士麵前丟儘臉麵。
而師父也因此過上了四處躲避追殺的悲慘日子, 不過在他們這些不孝徒弟看來,這都是他自作自受。
也難怪絳合門對劍宗如此敵視,林宸和米雲琦對此深表理解。如果是他們遇上這糟心事, 滅了劍宗都是輕的。
“那還真是渣。”聞司慎附和了一句。
他剛感歎完,就接到了吳嫂打來的內線電話,說是一位自稱蕭鬱仁的簫先生來探望自己。
“蕭先生,請用茶。”吳嫂將對方領到一樓的客廳後就離開了。
蕭鬱仁獨自等了一會兒,聞司慎和林宸才從樓上下來。
至於其他人,為了聞衡的三觀,他們選擇繼續留在房間裡。
“聞總的傷怎麼樣?”蕭鬱仁問道。
林宸眼神不善地看著他:“你
說呢?”
雖然對絳合門,是劍宗理虧,但這並不代表對方可以借此生事,牽連聞司慎。
蕭鬱仁畢竟是魔修,臉皮天生就厚,麵對林宸的詰問也沒退縮。
“聞司慎是你的道侶,也就是劍宗的人。既然是劍宗欠絳合門的債,就讓他代償了。”蕭鬱仁笑道:“我家宗主也說了,今日之後絳合門與劍宗的仇怨一筆勾銷。”
“不。”林宸顯然不滿意對方的說辭:“那老頭欠的債,你自己找他要去,我們的另算。”
聞司慎是他的道侶卻不是劍宗的人,對方的討債方式他可從沒認可過。
蕭鬱仁見狀暗道糟糕,知道自己惹怒了對方。
他擺正姿態,思考著補救的方法。
“你師父與我們宗主的事你大概還不清楚吧。”還有什麼比賣慘更有效果。
魔修和正道修士最大的區彆就在於功法,正道修士兢兢業業地修煉,沒有捷徑可走。至於魔修,就是對各種不走正途的修士的稱呼。
而絳合門被稱為魔修,也是因為他們的修為是靠雙修增長的。
當然,雙修的魔修也分為兩種,一種是沒什麼節操的,一種則是有節操的。
絳合門屬於比較有節操的那種,比起隨意找個爐鼎,吸取他們的生氣助長自己的修為,絳合門顯然更在意靈魂的契合。
也正是因為這個緣由,無論是與正道修士還是魔修,絳合門都顯得格格不入。
劍一與絳合門宗主之間具體發生了什麼,隻有他們兩人清楚。
現在回想起來,師父就是從絳合門回來後修為突飛猛進。而按照絳合門的宗門傳統,不用想也知道是他師父始亂終棄。
想到這裡,林宸的氣勢弱了些,說來說去都是師父的錯,害他理虧!
蕭鬱仁見對方臉上的愧疚一閃而過,說話也有了底氣。
“雖然你師父與我們宗主沒有真正結成道侶,但畢竟有過咳咳,你懂的。”對小輩說起長輩間的風流事,蕭鬱仁也是倍感壓力。
他沒有細說,隻讓林宸自行腦補。
聞司慎在心裡歎氣,要是讓他們繼續糾結自己的傷勢,隻怕今天會一無所獲。
他隻能自己開口轉移話題:“比起受傷,我更想知道他們為什麼要抓我。”
蕭鬱仁聞
言正色,表情認真了幾分。
“是因為靈根?”林宸搶答,他也是昨晚運轉靈力時才察覺到了這點。
蕭鬱仁點頭,證實了對方的猜測。
可林宸還是想不通:“可那些魔修怎麼知道聞司慎有靈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