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戚莊原本沒想和衛卞直說, 但計劃趕不上變化, 人一帥起來,氣場都變得強大, 照著鏡子的時候他就心想, 你都有這麼個優秀的男朋友了,這個男朋友問問你以前的事情怎麼了?
不想說?對著這張臉你說不想說?
……
一言難儘。
回過神之後, 他已經說完了。
戚莊發誓,他變成這幅不要臉的樣子,這都是衛卞的鍋。玉樹臨風風流倜儻的大少爺, 被衛卞帶成了什麼自戀加厚臉皮的樣子。
洗著澡就是兩個大噴嚏,衛卞皺眉, 把水溫調高。
出來之後,他大喇喇地往沙發上一坐,對著戚莊下命令:“過來給你小心肝吹頭。”
戚莊挑眉, 慢悠悠地拿來了乾毛巾, “這會讓碰你頭發了?”
他從發尾開始擦,吸著頭發上的水, 衛卞的頭發濕了水之後顏色會變成暗金,淺淺低調的金光藏在發絲中間, 他的眉眼犀利, 乾了的燦爛金發配他是銳利,這會頭發一絲不落的梳在腦後,則有些低調成熟了。
想到這,戚莊被自己逗笑了, 如果衛卞是成熟低調,那他豈不是已經成熟到了頭?
穿梭在發絲中的手偶爾會在頭皮上停留,衛卞閉上眼睛,困意竟然慢慢襲來,“舒服。”
“彆睡,”戚莊手上不停,說:“你還有話沒說。”
衛卞還是閉上了眼,懶洋洋地說著話:“你怎麼這麼想知道。”
怎麼這麼八卦呢。
戚莊對任何人的陳年舊事都沒有想要探究的興致。
但他格外的在意衛卞對段碧蘭說的那番話,說自己渣還能扯上他多姿多彩的私人生活,但為什麼說自己不值得?
他麵上沒表現出來,隻說:“好奇。”
“故事其實很簡單,”衛卞語氣平靜,“我父母死的早,剩下的親戚不多,唯一走的近的……”
他頓了一下,“是一個大我十歲的表哥。”
四句話,就可以講完整個故事。
段碧蘭的年齡,讓她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從小相伴長大的夥伴瀟瀟灑灑地離開x市飛往h市,她受不住,從無人陪伴的學校裡跑出,找到了衛卞的表哥。
尚且年輕的她惶恐急切的用了一個劣質如惡夢的理由,“我懷孕了,阿卞的孩子,哥,我要去找他。”
表哥嚇得連忙打電話通知衛卞,從來沒和女人親近過的衛卞笑瘋,他以為這是表哥和段碧蘭聯合起來的惡作劇,於是輕佻地開著玩笑,“懷了我的孩子?好啊,你帶她去醫院打胎。”
操心他操心到大的表哥懷著罪惡的心情帶著段碧蘭去了醫院,在去醫院的路上卻不幸的遭遇到了車禍。
“拍的車禍現場的照片上,他整個人趴在段碧蘭身上,專門護著她的肚子。”
護著這個被段碧蘭欺騙,被衛卞說送去打胎的“孩子”。
戚莊心裡猛地一沉,“人呢?”
“人直接當場死亡,”衛卞抽了口煙,“他爸媽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我這個哥,還把這事死死瞞著,生怕彆人背後嚼我舌根。”
衛卞行事作風和長輩們最喜歡的乖乖牌本來就是兩個極端,他像一把尖刀,沒人握得住,長相出色更會引起各種各樣的關注,他哥哥聽了不少帶有偏見的閒言碎語,段碧蘭找他,幾乎讓他神經緊繃,無法分辨這個漏洞百出的謊話。
戚莊從他手裡拿走煙,放嘴裡吸了一口,半晌才出聲評價道:“心情複雜。”
衛卞聞言看了他一眼,甚至勾了勾唇,“為什麼複雜?”
“說不出來,”戚莊看看他,突然問道:“哭了嗎?”
“廢話,”衛卞嗤笑一聲,“你爸爸我一輩子的眼淚當時都哭完了,從那以後就是一條硬漢,不論什麼事情,都彆想再讓我流眼淚。”
“真棒,”戚莊笑笑,“餓不餓?”
衛卞掐滅煙,笑了兩下,“你轉移話題的功夫有夠差。”
“那是因為我失了水準。”戚莊說。
為什麼失了水準?
戚莊好像看出了衛卞沒說出口的話,他收斂了笑,嘴唇緊抿,道:“因為我在心疼。”
心疼你。
衛卞一愣,沉默了許久之後猛然站起,居高臨下地看著戚莊,“去睡覺。”
“什麼?”
“去睡覺,”衛卞側過身,擋住嘴角的笑,不讓戚莊看到,“快點,趁我現在還能忍住不辦了你。”
戚莊靜默了半分鐘,“你不會打算背著我偷偷在客廳哭吧?”
“你腦子裡的水是沒被我擠乾淨嗎?”
他難過好像隻難過了那一瞬間,之後迅速撫平情緒,又變成了平時的衛卞。
就像他已經習慣了這種了痛苦,所以才能快速的從痛苦之中走出來。
戚大少認真打量了他的表情,才起身回臥室,衛卞跟著他走到主臥門口,看著他躺在床上被子裡。
“繼續,”他催促道:“閉眼。”
戚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