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 64 章(1 / 2)

反攻為攻 常念君 9394 字 6個月前

惡意像是遇上旱草的火,不需要風來加助, 頃刻間便能撩了整個天地。

戚莊從來沒有對人升起過這樣洶湧的惡意。

他甚至在想, 郭浩這麼愛段碧蘭, 為什麼不自己陪著她去死。

成江大橋是h市通往機場的路徑之一, 隨著距離的越近,戚莊的表情越冷靜。

大腦裡麵理智,理智地告訴他該怎麼樣才能夠狠、夠直接的徹底教訓郭浩。

段碧蘭躺在床上要求衛卞“三年之期”時, 他沒有生氣,郭浩愛段碧蘭,他對這沒有興趣。

但為什麼總是要來招惹衛卞。

戚莊握著方向盤的手用力到指尖發白, 跟著郭浩的人打來了電話,“戚少,我們把人堵在了江邊橋下。”

成江大橋近在眼前, 落日在江上灑下金光, 戚莊平靜回複,“我到了。”

上橋,下橋, 停車, 下車。

戚莊鬆鬆拳頭,踏在地上,隨著波濤的水聲,往橋下走去。

郭浩狼狽地被堵在中間, 周圍圍繞著四個高壯大漢, 各個凶神惡煞。

他不停地說著話, 身上沾上了幾處泥汙,戚莊走進後,才聽到他說的是讓他離開,飛機快要到點的話。

他冷笑兩聲,“趕飛機趕你媽呢。”

聲音一響,堵著郭浩的四個人就讓出一條道“戚少。”

“戚莊”郭浩臉色猛地變得難看,“你想乾什麼。”

“我想乾什麼”戚莊覺得他說話實在可笑,“我要乾什麼,你還不知道嗎”

他脫下西裝外套扔給手下,卷起白色襯衫的衣袖。

幾個大漢知趣地退開,給他讓出空間。

郭浩臉色變了又變,“衛卞呢。”

戚莊笑了笑,眼睛裡麵的東西卻冷得嚇人,他朝著郭浩走進,舒展著手臂,“真是不夠湊巧,你的生日禮物想送的人沒看到,卻被我先看到了。”

郭浩氣得渾身發抖,“東西呢你把她弄哪去了”

“附近有條惡犬,”戚莊夠近了,他揚起拳頭,快而準地往郭浩身上砸去,郭浩直接被一拳帶倒,這個拳頭狠得讓他掉了兩顆帶血的牙齒,戚莊接著道“它一直往我手上聞,我看它對你的禮物感興趣,就把它喂給狗了。”

他聲音帶著笑,郭浩卻覺得像惡魔,他渾身顫抖,嘴裡的血腥味衝得嗓子發疼,腦袋發懵,“戚莊,你、你怎麼敢”

他怎麼敢

戚莊拽著他的衣領,硬是把人拽了起來,衝著他的腹部又來一拳,聽著郭浩疼痛地嗚咽和咒罵,他又道“我記錯了,怎麼會把你的禮物喂狗呢,不說對死人不尊重,對狗也會害了它一條命吧。人都不想要的東西,狗怎麼會想要呢。”

想讓郭浩痛苦,那就拿段碧蘭來當做手中的劍。

郭浩嘴角嘔血,眼前昏花,瞪著戚莊的眼睛染上了恨意,“你。”

他抹抹嘴邊,忍著劇痛,將這一句話加重,“你和衛卞真他媽是一類人。”

“都他媽知道怎麼刺激人”

戚莊目光一沉,鬆手,郭浩重重跌落在地上,下一秒,戚莊就一腳踹上了他。

沉悶的響聲一聲聲響起,四個壯漢站在外側,神情平淡地看著外麵走走過過的人。

過了一會,戚莊出聲道“把我外套拿來。”

彆人送來了外套,戚莊抽出紙擦擦手,才從口袋裡拿出那個掌心小的黑色盒子。

郭浩躺在地上,呼吸一下子粗重起來。

戚莊淡淡地看著手裡的木盒,再去看地上的人。

“戚莊”郭浩樣子可悲可憐,身上沾著泥水和血跡,他的眼角青腫,指縫抓著你,“求求你把她給我。”

戚莊心想,看著可憐嗎

可憐。

他揍人挑的都是軟處,不會死,但後遺症很大。

但夠嗎

不會夠的。

兄弟不兄弟,女人不女人,這樣的人同情他,不如去同情一條在垃圾堆裡苟延殘喘的流浪犬。

郭浩鑽進了叫段碧蘭的牛角尖,越得不到的越成為了執念,他拿自己的愛情沉醉在自己的幻想之中,或者在他的世界,他才是受儘委屈的、最為大無私的人。

戚莊蹲在他的身前,“你求我”

郭浩眼裡閃過屈辱,看著木盒又堅定,“我求求你把她給我吧,求求你。”

“我放過你,”戚莊喃喃道“你會放過衛卞嗎”

“我怎麼能防得住呢,一個電話,一個短信,一封信,你都恨不得把他拽到叫段碧蘭的地獄裡。”

戚莊起身,突然笑了,“你把人分成三份,你這到底是愛她,還是恨她”

郭浩說不出話了。

戚莊伸手,有人送上了郭浩的背包,包裡正放著他身上帶著的那份段碧蘭的骨灰。

他拿著這兩個盒子,在郭浩帶血的聲音中慢慢往江邊走去。

“成江這邊風景也好,”戚莊,“安靜自由,沒人打擾。”

郭浩抓著地,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不要不要”

“也是撒骨灰的好地方,”戚莊拋拋手裡的盒子,“段碧蘭,我會把你都撒在這,看在這個份上,你保佑我卞兒,讓他開心快樂,身體健康。”

他解開盒扣,最上層的骨灰隨風飛揚,往奔湧的江上落去。

“不”

郭浩目眥儘裂,渾身上下湧上了一股強大的力量,他不計後果地往戚莊衝去,抱著戚莊的腰,兩人一同墜入湍急的江麵。

在最後一刻,戚莊聽到了他的話,“失去摯愛的痛苦,我也想讓衛卞感受這種痛苦。”

衛卞突然忘了詞。

他在舞台上,看著下麵的人群發愣。

大腦空白,忘記了自己剛剛乾了什麼,下一秒又該乾什麼。

整個世界一瞬間將他孤立,他茫然地盯著下麵的黑暗。

音樂聲還在接著,可唱歌的人卻不出聲,跳舞的人腳下停了,疑惑地望著台上。

嘈雜聲越來越大,衛卞愣愣地站著。

“卞哥,卞哥。”

身後的人喊他“彆玩了,唱歌”

哦,對了,他應該唱歌。

衛卞把話筒放在嘴邊,想出聲,卻發不出聲。

話筒壞了

他拍拍話筒,掌心拍上去的聲音卻響了起來。

他再次張張嘴,仍然沒發出聲音。

該唱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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