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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這個世界的太宰治。

“太宰先生?”

敦驚訝的聲音在窄巷內回蕩著。

“太宰……先生?”芥川轉過身去,看見了太宰治。

緊接著他又轉了回來,重新將視線朝我投來。

在那一刻。

芥川臉上再一次出現了仿佛被玩弄了的神色。

“因為對美女的行為很感興趣,所以就放了這個~”太宰治拿出一副竊聽裝置,對著身穿黑西裝的金發女子晃了晃,“沒想到居然會聽到這麼有意思的內容呢,還真是意外之喜啊!”

說著,他看向我,鳶色的眼眸微微眯起:“哦?這身打扮還真是眼熟啊。”

他的目光劃過我身上黑色的長款風衣,又劃過我纏在手臂上的繃帶,最終落到我脖頸處的暗紅色長圍巾上。

“不過那條圍巾又是怎麼回事啊?”太宰治的口吻說不出的嫌棄,“這副打扮……該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

我總覺得他已經察覺到我的身份了。

但“這副打扮”?似乎我身上的衣服擁有極其準確地指向性一樣。

“你究竟是——”芥川忍不住開口質問我。這孩子終於意識到那個穿著沙色風衣的太宰治才是他的太宰先生了。

“啊呀,芥川君,看著這家夥的打扮,你就沒想到什麼嗎?”太宰治意有所指地說。

就站在我麵前的芥川,忍不住又往前走了一步,距離更近地觀察著我。

我有點不適應這種過近的距離,但顯然不能後退——那無意是一種示弱。我感覺自己臉上的笑容都變得僵硬起來,為了轉移自己的注意

力,我越過芥川朝太宰治看去。

“你已經意識到了啊。”我抬起手,碰了碰搭在肩上的紅圍巾,“果然,太顯眼了嗎。”

曾經多次參與Cospy短劇演出,我發現了一個現象。那些聰明人的角色,無論正派反派,大多都有一個共同特點——他們的台詞總是玄之又玄,很少會把話說得清楚明白。

這給了我很大的啟發。

在現如今這種缺發足夠信息的情況下,我要做的就是扮演這樣一個“聰明人”的角色。說一些不明覺厲的、讓人摸不知道頭腦的話,以此來掩蓋我實際上一無所知的真相。

“是啊是啊。”太宰治很敷衍地點點頭,“以前看過太多次了啦,實在是想忘記都困難呢!”他撇了撇嘴。“而且這種樣子的圍巾,因為太落伍了其實很少見哦?”

“圍巾?”芥川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不可置信地看著我,“——首領?!”

啊呀。

這條圍巾……為什麼會如此輕易就讓人想到港口黑手黨的首領?

莫非是——這難道就是——

橫濱三大組織之一,掌管黑夜的港口黑手黨的,首領象征?!或者說,傳承物?!

嘛,想也知道不可能是這樣。

果然,是因為那個嗎……

這條圍巾,和前任首領一·模·一·樣。

或者——乾脆就是,前任首領的遺留物?

在if線裡,太宰治成為了港口黑手黨的首領,和文豪野犬正線中叛出港黑、洗白加入武裝偵探社形成反轉。if線中疑似被首領宰暗殺的前任首領,即為正篇中港口黑手黨的現任首領。

小姑娘在介紹太宰治的時候,有提到這位港黑首領。不過很遺憾,她隻是稱呼其為“森先生”,因此我並不清楚這位首領的名字。

如果我是那種日本文學愛好者,或許可以憑借“森”這個姓氏猜測到對方的名字。可我不是。我對日本文學知之甚少,有印象的文豪,也隻不有寥寥數人。

夏目漱石,芥川龍之介,太宰治,川端康成,再就隻有熱度相當高的村上春樹了。

倒是對推理作家比較熟悉。我很喜歡看推理,無論是上個世紀的江戶川亂步、鬆本清張、橫溝正史,還是新世紀的東野圭吾、綾辻行人、西澤保彥,

他們的作品我都看過許多。

要是文豪野犬中出現了這些推理作家,我絕對能夠在第一時間猜到他們的名字。

唉,稍微有些遺憾。

“讓你想起森先生了嗎?”我問。

目光越過看向太宰治——我其實是在問他。

“為什麼首領的圍巾會在你、在太宰先生你……”芥川皺起了眉。他恐怕以為我是在和他對話。

芥川的眉毛很短,又細又淡,看起來不甚明顯,皺眉的樣子也和尋常人不大一樣。他實在是個討人喜歡的實誠孩子,在和我交流時總是十分直白,多虧了他,我獲悉了許多信息。

我的猜測得到了肯定,這條圍巾確實和森先生一模一樣。再聯想到太宰治之前意有所指的“這副打扮”,說不定我現在的衣著也和森先生頗為相似。

我不知道if線中的首領宰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在暗殺森首領——關於這一點似乎並沒有得到確認,我記得小姑娘好像說了「森先生其實沒有死,在孤兒院做院長快樂的養蘿莉」之類的話——之後把自己打扮成肖似前任的樣子,也無意去探究那條圍巾是否是森先生的「遺物」。

這些我都不清楚。同樣,這個世界的太宰治也不會清楚。這樣就好,反正現在「我」才是首領宰,所有這些,不都是「我」說了算嗎?

不知為何,想到這裡,我竟然感受到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