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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在酒吧裡一直喝一直喝,最好是喝到天亮,這樣不就避免露宿街頭的悲慘未來了嗎?之後結賬的時候再裝醉跑掉!

要是跑不掉被強留下來也沒關係,沒錢付酒賬的我一定會被抓去打工還債——這樣不就有工作了嗎?

如果這家酒吧包吃包住就更好了!那我就能一次性解決沒錢沒住處兩個問題了!

或者還有一個辦法!如果在喝酒的時候恰巧碰到一個善良的好心人的話,說不定我還可以碰瓷他!身上纏著的繃帶就是最好的道具!

計劃通√

我覺得可以,沒問題。

不管事情如何發展,我都有辦法將之往自己想要的地方推動,進而解決目前的窘境。確認來這一點後,我推開了酒吧的門。

就像我設想中那樣,這確實是一家安靜的酒吧。

略顯昏暗的暖黃色燈光,樣式簡約的木製家具,營造出一種沉靜安謐的溫馨氣息。吧台前的位置空著,角落裡坐著幾個身穿黑西裝的男人,三兩人一桌,喝著酒小聲交談。

比起那些嘈雜喧鬨、燈光閃爍的酒吧,我更喜歡這樣的。

“來一杯「教父」。”

我走到吧台前,在高腳凳上做了下來。

不知道為什麼,在我說完這句話之後,那些原本還在和同桌友人喝酒閒談的客人們,居然不約而同地向我看過來。吧台後身穿酒保製服的中年男子,也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是我的話有什麼問題嗎?

難道在這家酒吧,「教父」這款雞尾酒什麼不能提的忌諱?

稍微有些困惑。

“不能做「教父」嗎?”我體貼地詢問調酒師。

調酒師的臉部肌肉抽動了幾下:“可以,客人請稍等。”

奇怪。

果然是有什麼地方不大對勁。

我環顧四周。接收到我的視線後,那些客人全都收回了目光,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但是剛才所感受到的注視絕對不是我的錯覺,這種刻意的表現反而更加可疑了。

無法確定這種異常情況因何而起,是因為「教父

」這款雞尾酒,亦或者是彆的什麼……

不,總不會還是因為這張臉吧?

無端的出現在腦海中的這個猜測,讓我幾乎有種惡寒的感覺。

大概是因為之前二次被拒絕的事情吧!短時間內遺留的心理陰影,於是思緒不由自主的就會時不時飄到這個可能性上去。

不過應該不會吧?總不至於發生這麼巧合的事情,我才剛剛離開那家俱樂部啊!

或許是出於一種逃避心理。理智上我很清楚,這種可能是存在的,但感情驅使我立刻將之排除。何必執著於往自己的傷口上撒鹽呢?

“先生,您的酒。”

調酒師將玻璃酒杯輕輕的放在我麵前。

淺橙色的酒液在燈光下呈現出某種更為濃烈的色彩,幾乎占據一半玻璃杯的巨大冰球折射出細碎的彩光。實在是過於明亮了,我忍不住抬手遮住了眼睛。

要是眼睛上的繃帶還在就好了。

可惜,因為要開車,在結束cospy拍攝後,我就將蒙住左眼的繃帶拆下來了。

啊呀,事到如今再來抱怨也無濟於事。我回想起被俱樂部拒絕的經曆,醞釀好悲傷的情緒,眼眸微垂看向斜下方30°的位置,神態憂鬱的端起酒杯,豪邁的喝了一大口。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我想我的樣子看起來一定很憂傷。但這間酒吧裡的客人都是些冷酷無情的家夥,沒有哪怕一個人來關心安慰我——明明不久前還用那麼熾熱的目光注視我,真是太善變了。

不僅僅是酒吧裡的客人,就連兼職「在吧台買醉的可憐人」的心理垃圾桶的調酒師,都對我這個不幸之人視而不見。

唉,這個社會真是人情冷漠。

沒人理會我,甚至都沒人靠近我……這樣下去,我還怎麼找善良的好心人碰瓷啊!

一邊憂鬱地喝著雞尾酒,我一邊在心裡下定決心——下一個進來這家酒吧的人,不管他是男是女姓甚名誰,我都要把他留在吧台前。

我要扮演一個喝醉酒的失意者,向他傾訴內心的苦楚。就算被當做奇怪的家夥也沒關係,喝醉酒的男人是不講道理的!

如果他是一個善良的好心人,那就順勢裝可憐賴上他。如果他是一個沒有同情心的和混蛋,那就……

還沒等我繼續想下去,酒吧的門就被再一次推開了。

“開一瓶羅曼尼·康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