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1 / 2)

得益於我的機智應變, 不僅成功解釋清楚了身上的嫌疑,連帶著還消除了柯南君和哀醬對於我「疑似黑衣組織成員」的懷疑——真的完全消除了嗎?可能沒有吧,但鑒於以後也不大會和柯南君碰到, 現在這種程度已經可以了。

除了有損形象以外,沒有任何不好的地方。

而且這個形象, 其實也未必是我的形象嘛!總之就是大獲全勝啦~

咖啡廳的這起殺人事件,最終在「沉睡的小五郎」的精妙推理下順利解決。

“殺害芽衣小姐的凶手, 就是你——”

名偵探「沉睡的小五郎」所指之處, 赫然是之前為我端上咖啡和甜點的美人姐姐。

“誒, 說、說凶手是我?”美人姐姐睜大了眼睛, 不可置信地看著沉睡的小五郎,“開玩笑的吧,我怎麼可能是殺害芽衣的凶手啊!”

“沒錯, 就是你殺害了芽衣小姐。”

沉睡的小五郎開始了自己的推理。

“你跟著芽衣小姐進入操作間,恐怕是以要幫助她一起清洗杯具之類的理由吧!在芽衣小姐一無所知地工作時, 你拿起操作間內擺放著的餐刀, 悄悄靠近芽衣小姐。”

“接著,你從背後用餐刀劃傷了芽衣小姐的喉嚨。”

“因為擔心自己身為女性力量不足,無法一擊致命, 為了避免芽衣小姐呼喊救命的聲音將彆人引來,所以特意一開始就先讓芽衣小姐無法發出聲音。”

“這之後, 才冷靜地將芽衣小姐喉嚨部位的氣管和動脈割斷。在芽衣小姐即將步入死亡之際,你還在芽衣小姐身上刺了幾刀……”

“等一下!”美人姐姐冷靜地打斷了沉睡的小五郎, “毛利先生,你是不是弄錯了?如果真的像你說的那樣,是我殺死了芽衣,並且還在芽衣身上刺了那麼多刀的話——我身上應該會有很多血跡才是吧?”

“但是, 咖啡廳裡的所有人都可以作證,我的衣服上並沒有血跡。如果說換衣服,也沒有足夠的時間。這位先生可以為我作證。”

美人姐姐說到這裡,突然轉頭指向了我。

“這位先生的點單,是芽衣負責的。距離點單不久之後,我就為他端上了咖啡和水果撻。撇去中間芽衣回到吧台將客人的點單輸入電腦的時間,剩下的時間,完全不足夠我殺死芽衣後再換好衣服。”

乍一聽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如果隻是這個的話——我是說,在點單後沒過多久就端來了咖啡和甜點——這個我確實可以作證。

不過,恐怕並不需要我去作證就是了。

柯南君不可能沒有察覺到那·個·小·把·戲。而一旦發現了那個,有沒有換衣服的時間就根本不重要了。

“你確實沒有換衣服的時間——但是,你也完全不需要換衣服。”

果然。

“為什麼在殺死芽衣小姐後,還要在她身上刺下許多刀呢?難道說是為了泄憤嗎?一開始我的確有過這樣的猜測,然而,之後我注意到了芽衣小姐身上的防護衣。”

“防護衣,是芽衣小姐為了清洗杯盤時不弄臟身上的工作製服裙才穿的嗎?如果芽衣小姐真的是這樣小心細致的人,為什麼手上卻沒有戴橡膠手套呢?”

“隻有一種可能——這件防護衣,其實是凶手為已經死去的芽衣小姐穿上的。”

“凶手一開始穿著防護衣,以此避免了劃破芽衣小姐喉嚨時自己衣服上濺到血跡。等芽衣小姐已經瀕臨死亡、失去行動力後,將身上染血的防護衣脫下來穿到芽衣小姐身上。”

“然後,再在芽衣小姐身上刺許多刀,以此來混淆防護衣上,因為割喉而濺到的血。因為芽衣小姐已經無法掙紮,所以可以小心翼翼地避免這幾刀讓自己身上染上血。”

“這樣一來,就可以使自己乾乾淨淨地離開操作間了。”

沉睡的小五郎如是說。

“就算是這樣,也隻是說明了凶手為什麼身上乾乾淨淨沒有血跡的原因。並不能證明凶手就是我啊!”美人姐姐反駁,“按照毛利先生你的推理,咖啡廳裡所有的服務生都有嫌疑啊!”

“不要狡辯了,你裙子上的血跡已經出賣了你!”沉睡的小五郎厲聲道,“起身時沒有注意,裙擺上沾到的血跡——所有服務生裡就隻有一個!之前其他服務生去喊你過來的時候,你是在更衣室吧,就是為了想要換下這條染血的裙子!”

“承認吧!等警察到達,檢驗證物,絕對可以證明你裙子上的血跡來自於芽衣小姐。還有防護服也一樣,一定能夠檢測到你留下的身體組織。事到如今,再怎麼狡辯也沒有用了!”

隨著沉睡的小五郎這番話,美人姐姐終於捂著臉跌坐在地。

“嗚……我原來也不想殺她的,但是……看著曾經霸淩自己妹妹、使妹妹自殺的女人就在身邊,每天每天都看到她!”

“笑得那麼開心,生活得那麼快樂——而妹妹卻早就死在了灰暗的過去裡,永遠都不可能再露出笑容!每次看到她對著我笑,我就忍不住會想到已經死去的妹妹,內心深處對她的殺意就更多一分……”

“今天,聽到她一邊說著「被討厭的家夥搭訕了,雖然很帥但為了一隻貓咪忽略我這點絕對負分」一邊提出要去操作間清洗杯盤,我實在忍不住了。”

“死去的妹妹原本也可以擁有甜蜜的戀愛,原本也可以在未來和某個男人組成家庭,所有這一切都被她毀了!那作為罪魁禍首的她,憑什麼還能擁有明天呢?”

“絕對不可以。如果再放任她活下去,我絕對不會原諒我自己。”

美人姐姐放下捂住臉的手,臉上的表情已經恢複了平靜。

“所以我殺了她。我對此一點也不後悔,隻是,很不走運的碰上了毛利偵探你而已。”

雖然遮掩的很好,情緒上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

走過來給我端咖啡的時候,在我提到芽衣小姐的時候,甚至仍然可以保持微笑,就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但有些東西是掩蓋不住的。

裙擺上的血跡。

餐具專用洗潔精的味道。

因為太過用力而在掌心中留下的刀柄的痕跡。

所有這一切都仿佛空白紙張上的墨跡一般清晰——是遮掩不住的。

如果早一點發現的話,或許還能做一些什麼吧……

然而,當我察覺到的時候,已經是事情發生以後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啊。我見到她的時候,這場悲劇已經成為既定事實了。

凶手認罪後,警察才姍姍來遲,將美人姐姐帶走了。咖啡廳的封鎖也就此解除,遭遇了殺人案件的客人們紛紛忙不迭離開了。

沉睡的小五郎清醒過來,又變成了看上去一點也不靠譜的毛利偵探。柯南君插科打諢,很是恭維了「又一次完美解決案件」的毛利小五郎一番,讓毛利小五郎哈哈大笑著忽略了異常之處。

“不管出於何種名義,「殺人」就隻是殺人而已。”

“這條路是沒辦法回頭的……一旦開始,就隻能進入另一個世界,再也無法停留在原本平凡寧靜的日常。”

“哪怕是冠以「為了被霸淩而自殺的妹妹報仇」的名義,其本質也隻是奪去另一條生命。”

這一點我再清楚不過了。

我曾經犯下的罪行——哪怕其目的是為了所謂的「保護世界」,殺戮依舊是殺戮,毀滅依舊是毀滅。

甚至連自欺欺人都做不到呢。

哪怕已經在另一個世界開始了新的人生,但隻要我還記得,這些罪惡就會如影隨形般始終覆在我身上。

“啊,中子醬,有在聽嗎。”

“沒有在聽嗎,我可是說了很糟糕的話呢。”

“誒,還是沒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