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古怪(1 / 2)

男主他黑化了 青木源 13471 字 7個月前

不會演戲的妖女, 不是好妖女。

明苑嚶了幾聲, 立刻就有巡視弟子反應過來, 拉扯著其他師兄弟就往後麵轉。

修士不在乎世俗的那些繁縟規矩,可這男女之彆,不是說不在乎就不在乎的。

“師、師妹。”領頭的巡視弟子背朝著她,說話的聲音都在發飄打顫。這麼一群弟子都是童子雞, 頭一次見著小姑娘裙子掉了,嚇得連話都說不全。

明苑也是臉色發青,倒不是自己裙子掉了被一群臭男人看見。而是她挑的一條路原本以為最是安全, 結果竟然撞上這麼大一批人。

難道她在玄午山呆了這麼久,人都變傻了嗎!

“師、師妹怎麼這、這樣。”可憐的領頭弟子背對著她,說話都語不成句,結結巴巴的。腦袋都不敢亂扭一下, 生怕自己看到什麼不該看的東西。

“說來話長。”明苑捂臉, “不知道師兄可以先送我回去嗎?”

她才遇到那個神秘人,誰也不知道會不會再遇上同夥。還是叫人把她給送回去妥當些。

又是一陣雞飛狗跳,巡視弟子找了個女弟子, 女弟子帶著自己的裙子上來解了明苑的燃眉之急。

回到洞府沒兩三個時辰, 外麵就小道消息到處飛。說仙緲峰的那個小徒弟光著屁股下山了!

弟子們的消息哪裡能逃得過大師兄的火眼金睛, 懷敏處置了嚼舌根的弟子之後, 帶上自家師弟師妹就直接往明苑的洞府殺了過來。

“說說看, 到底怎麼回事。”懷敏坐在上麵, 左右兩邊站著懷真和蕭竹。

懷敏是清機的長徒, 在清機真人身邊待的時日最久。平日裡對師弟妹們和顏悅色的還看不出來, 但是現在人往哪裡一坐,端起茶杯啜飲一口,十層十全是清機的做派。

明苑似乎看到了清機真人坐在上麵,頓時她又想到了前段日子的經書洗腦,頓時腿肚子打顫。

妖女寧可挨上幾刀,也不要被人念經啊!

懷敏喝了口茶,見小師妹沒有答話,將手裡的茶杯擱置在一旁,“嗯?”

話尾上揚端的就是清機真人的做派,明苑想起了清機真人和那個禿驢的車輪念經,兩腿發軟。

“我修煉的時候不小心把裙子給弄破了。”明苑一張嘴就帶著哭音。

這倒是可能的。引氣入體有時候散發出來的靈力過於銳利,倒是有可能把衣裳給割破。以前也不是沒有出過弟子修煉的時候,一個不小心沒掌控住溢出體外的靈力,結果身上衣裳被割的七七八八,最後不得不叫同門進去給他送衣服的。

“那你怎麼不叫你師姐給你送衣裙過去?”懷敏依然板著臉,不依不饒追問。

“我和你二師兄是男子,是要避嫌,但是你師姐總歸能幫上忙的吧?”

說完,懷敏就見著原先怯怯站在那裡的小師妹,紅了眼圈泫然欲泣。

她這個樣子一出來,懷敏就心裡發緊。懷敏是個再剛直不過的年輕男人了,他向來覺得有話說話,有事說事。不拖泥帶水,才是正道。

女孩子們的那些彎彎道道,他琢磨不透,也不懂。

“有話好好說,不要動不動就哭鼻子。”懷敏見著女孩子掉眼淚就嗓子發緊,恨不得掉頭就跑。

他為數不多的和女弟子打交道的經驗告訴他,此刻有些情況不妙。

“是。”明苑拿袖子胡亂的擦了臉,“我今日想起今日師姐修行正在關鍵時候,我覺得最好還是不要打擾,所以就想著挑著一條小路回去。誰知道路上就遇上了戒律堂的師兄們……”

“我以為走小路就那麼一段路,應該很快就到了。到時候再禦劍回來……”

少女說著,看著懷敏越來越黑的臉色,聲音也低了下去。

“你若是禦劍回來,若是有人從下麵經過,恐怕到時候說你閒話的人更多!”懷敏就算再剛直,也知道女孩子家這麼一副衣衫不整的叫人看了去,讓人傳閒話,到底多難聽。

“……”明苑怯怯的望了懷敏一眼,不敢說話了。

倒是懷真出來打圓場,“師兄,這樁事也怪不著師妹頭上。”

蕭竹也在一旁點頭,“師妹也是好心嘛。”

懷敏被這兩個給氣死,“你自己的名節,你自己都不要麼?”

名節,那是什麼玩意兒,能拿來吃還是能拿來用?

明苑嗤之以鼻。

隻是臉上還裝著楚楚可憐的小模樣。

懷敏沉臉坐在那裡,見明苑一副要哭出來的模樣,手在袖子裡抬起來又放下。

最後氣得要死,偏生還對著懵懵懂懂的小師妹半句話都說不出來。懷敏拂袖而去。

懷真瞧著,“沒事,大師兄自個氣一氣,到時候就好。”

懷真聽到小師妹的閒話,暗地裡把那幾個說閒話的給揍了,男弟子說女孩子的閒話,總帶著一股不能道出的心思。這個和女弟子是不一樣的。被他聽見就揍了。

隻是他和大師兄不同,隻是覺得那些弟子太可惡了。沒有半點修行之人的風範。

懷真也不多說,“到時候師兄給你帶糖葫蘆。”

明苑下意識的露出一點欣喜,可很快反應過來,扭臉過去。

懷真伸手都放在她頭頂上。明苑不喜歡彆人這麼摸她的頭頂,每次腦袋被彆人觸碰,都有一種自己的腦袋要被人擰下來的錯覺。

隻是懷真偏生每次都是偷襲得手。她梳了兩個包包頭,中間整整齊齊的,還留著齊劉海,瞧著就是一副好揉的樣子。引得懷真屢屢偷襲。

懷真吩咐了幾句離開了,蕭竹也握住她的手,說下次再遇上這事一定要找她。

明苑想起那個黑不溜秋的玩意兒,要是這狗玩意下次還來,非得宰了他。

蕭竹離開之後,就隻有她一人了,明苑坐在椅子上,仔細的回想那個神秘人。之前打鬥的時候她已經察覺出來,那人與其說是要她的命,不如說是在試探。

一定要逼著她完全把在玄午山學得那些招數全數丟了。

她在旁人的眼裡,就是玄午山的弟子,她不用玄午山的招數,到底用什麼。

難道……還真的有人看出她不是原主?

這個荒謬的想法出現在腦海裡,引得明苑發笑。

除去上山前和山腳下的那次,她可從來沒有露出半點魔門的蛛絲馬跡。就連山門處的結界對她也是毫無反應。

齊霽更是沒有半點察覺。

和她朝夕相對五十年的人尚且如此,她倒是好奇,到底是誰能來試探她。

她是妖女,但是她不像被人看出來和上輩子的牽扯。如果為此妨礙到她要做的事,那就大為不妙。

這個神秘人若是再有見麵的時候,還是早早的殺了為好。隻有死人才是最叫人放心的。

因為裙子掉了在一隊男弟子麵前溜褲子,明苑蹲在洞府好幾天都沒有出去。清機真人可能也知道,也有意讓她這個時候不要去外麵露麵。

但清機真人隻是不叫她在外麵露麵,可還會經常叫她過去,和那位法號元正的禿驢說因果善惡。

這簡直要命。

明苑對著元正的那張嘴,看著他的那張嘴不停的翕張,腦子裡頭她持刀把這和尚捅了十七八刀,然後又讓他穿著花裙子,旋轉跳躍閉著眼。

最後明苑淚流滿麵。

這真是太難熬了。

師尊不打算饒她的狗命,她也要自尋活路了。要是這麼下去,明苑恐怕不殺了這禿驢,就是自掛東南枝,一了百了。

倒是清機真人看著她淚流滿麵,摸著長髯感歎,“果然孺子可教。”

不,師尊你想錯了。

聽見這話的明苑,露出一雙死魚眼,生無可戀。

過了好幾天,一直到論劍會接近尾聲,明苑才逃出生天。

明苑將將要離開的那些客人們引出山門外。

對於玄午山來說,這些賓客固然是貴客,但若是裡頭混進幾個彆有用心之徒,恐怕也難以收場。

明苑看著明萊的那幾個弟子。明萊的門主沒有出來,來的是他的兒子,還有其他的幾個弟子。

這個兒子喜歡穿白衣,長得很是白皙清秀。手裡持著一把折扇,顯得更是風流。明苑聽好幾個女弟子私底下偷偷議論過這個明萊少門主。

說這個少門主的長相比麟台閣閣主還要好看些。

其實那些女弟子沒怎麼見過齊霽,有些更是遠遠的隻是看過一眼。就胡說八道。

明苑不喜歡這個家夥穿白衣,覺得他穿白衣那模樣,簡直就是在東施效顰。沒有當場把人打成豬頭,另外扒了他的衣裳,隻能說形勢迫人。妖女不能和過去一樣胡來了而已。

不過她聽說這個少門主其實以前是個病秧子,身體病歪歪的,長年累月的要吃藥。也不知道明萊門主到底用了什麼靈丹妙藥,還是讓兒子修煉了什麼奇妙功法,竟然讓病秧子好起來了。

“姑娘,又見麵了。”洛月開口,便是帶著一股虛弱。

明苑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果然見著他嘴唇發白,麵上毫無血色。

“……閣下可是身體不適?”明苑見他這麼一副馬上就要暈過去的樣子,多嘴問了一句。

白衣青年身旁有人攙扶著,腿邁出的格外艱難,姿勢彆扭。她總覺得這位少門主在夾著腿走路,怎麼看怎麼彆扭。

洛月抬頭,目光飄忽沒有半點實質。

“多謝姑娘,在下隻是舊病複發了而已。”

明苑哦了一聲,她和這個麵若好女的少門主沒有什麼往來,隻是他來玄午山的那幾日是她引入門中而已。之後他更是因為在論劍會上被她幾滴水滴掀翻在地,廢物到這個地步,她更加懶得在他身上花費一點注意力。

“姑娘可還記得之前被姑娘毀容的那個女子?”

正走著,她就聽到身後的青年道。

青年兩條手臂被兩個弟子扛著。玄午山地形險峻,除非不要命了,不然不是靠兩條腿就是靠禦劍術行動。洛月這樣子哪裡能用禦劍術,隻能叫跟著一同前來的弟子攙扶著。

再加上夾著腿,哪怕有長袍遮擋著,也顯得格外的滑稽。

明苑挑了挑眉,“哦,道友是想要說什麼?”

“那兩人在受傷的六天後就不知去向。”洛月的聲音虛弱,但聽在耳裡總有一種故弄玄虛的高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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