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苑啊了一聲,滿眼迷茫, “什麼小情郎?”
上輩子她沒有那個心思去撩撥什麼男人, 一心苦逼的找齊霽, 找到齊霽使出渾身解數,讓他黑化。結果他反手過來就把她給關了。
明苑到現在都沒反應過來, 他到底看上她什麼了,看上她虐他了麼,還是說齊霽就是喜歡皮鞋踩皮鞭抽?
這回她還是一樣的目的, 完成任務早點回家。至於戀愛根本想都沒想過。
蕭竹見她滿臉茫然,“小師妹, 你這麼快就喜新厭舊了?”
明苑臉上扭曲了一下, “是誰啊。”
蕭竹的腦子和她的人一樣,都是一條哈士奇, 到了現在明苑已經放棄和她正常交流了。
果然蕭竹兩眼亮晶晶的望著她, “就是上次那個!”
說著蕭竹一把拉起明苑就往外麵跑,她跑的快,幾乎是不帶任何緩衝,明苑差點被她拉的一個趔趄。
翼逡在後麵看到這個妖女給小姑娘差點拉的摔倒,正要放聲大笑,結果被明苑回頭一個眼神釘在那裡。
這小妖女作惡多端, 翼逡也不知道她繼把自己插糞池之後, 還有什麼招數。不情不願的閉了嘴。
明苑仰手, 原本掛在牆壁上的古劍頓時落到她的手裡。
趕到的時候, 已經到懷敏已經和容玉打完了, 換到了懷真上場。
“小師妹怎麼來了?”懷敏見著明苑,眉頭皺了皺,有些不太高興。
蕭竹對懷敏的不高興渾然不覺,“容家的那個道友來了,我和小師妹一起過來看看。”
懷敏的臉頓時黑如鍋底。
明苑背著長劍,忽略過懷敏已經黑透了的臉色,看到那邊已經交手的兩人。之前懷敏已經和容玉比試過一場。
懷敏為人正人君子,說比試就是比試。點到為止。
而懷真就有些真糾纏了。不管是法術還是拳腳,全都一股腦上,完全不講究任何章法。
“二師兄和這位道友有仇嗎?”蕭竹看的津津有味,伸手抓了一把瓜子,津津有味道。
結果話一出口,就被一旁的大師兄盯著。
“你哪裡來的瓜子。說過多少次,這東西壞牙!”說完,懷敏直接把蕭竹的瓜子沒收。
明苑看著那邊的懷真出手半點不留情,雖然還不至於下死手,可也好不到哪裡去。
容玉之前已經和懷敏比試過一回,再和懷真這種狀態全滿的對上,多少有些吃力。她抱胸看著,沒有半點出手相幫的意思。
懷敏和懷真不像她,出手沒輕沒重,她以前動手沒有半點比較高下的意思,但凡出手幾乎是要有人命和鮮血的。為了活命她專門攻擊對手的要害命門,到了現在她哪怕努力在改。可到底是幾十年的習慣,改起來沒有那麼容易。
常去演武場的弟子,都知道這位清機真人的小徒弟,下手忒狠,一不小心就要掛彩。
明苑站在那裡看懷真故意淩波步法遊走在容玉周身,將容玉的攻勢儘數化解。
容玉也是不慌不忙,直接追上去。過了好會,也不見兩人分出個勝負。
容玉回頭看到明苑,一時鬆懈,直接被懷真給逼開了。懷真原本想要徑直逼近,一劍架上他的脖子。好讓這小子知道認輸。誰知這臭小子和泥鰍一樣,滑不留手。一下逃脫。
姿容清朗的少年落在地上,提劍對懷真抱拳,“道友靈力高強,在下自愧不如。”
懷真見著容玉說完,快樂的奔向了自己的小師妹,頓時火冒三丈:我信了你的鬼!
這小子是故意輸了,好到小師妹那裡去亮相吧!
懷真覺得自己簡直是失策了。
“阿苑姑娘。”容玉過來,他生的白皙,臉頰上還帶著些許因兩場比試而起的紅暈。
“道友去過麟台閣了?”
容玉點點頭,“門主所托,是一定要去辦的。隻是閣主沒有見我。”
說到這裡,容玉有些遺憾。
“門主說了,如果沒有閣主的這一趟,恐怕會十分麻煩。畢竟那裡關著的不是什麼好東西,封印鬆動,本體在法陣之中元神依然可以逃脫。若是再鬆動半分,元神逃逸出來的越多,就能逃脫禁地,禍害蒼生了。”
明苑木著臉,她還是不喜歡這種關愛天下的聖父。
“閣主真是厲害。”她說了幾句。
“上回的固神香,阿苑姑娘用著還好?”
明苑不說窮的一清二白,也沒什麼餘錢。清機真人專注修煉和徒弟們的品行,至於這些俗務,根本就不在意。反正門派內管著吃喝住,根本沒有什麼用錢的地方。
明苑隻好用自己的求命之恩,問容玉要了穩固元神,理順經脈靈氣的固神香。原本打算自己用,後來為了早日讓齊霽這個狗男人早日回頭是岸,咬著牙獻給了齊霽。
齊霽正好使用禁術,體內靈氣混亂,淤積於經脈。她的東西倒是送得正是時候。
至於效果……應該還是有的。至少齊霽沒有當場殺了她,隻是叫她保守秘密。對於經曆過妖女生涯的她來說,知曉這已經是非常寬宏大量。
哪怕她恨不得一腳把齊霽給踹下山崖。
“到時候我再告訴你。”
明苑說完,見著麵前的容玉笑的又羞斂了些。
“阿苑姑娘,上回多謝你了。”容玉抬頭起來,雙眼純淨的一眼就能看到底。
明苑看著那雙乾淨的有些過分的眼睛,頓時臉上的笑都掛不住了。她不覺得救人對她來說是什麼好事。而且還是被齊霽給騙的!
“道友打算在玄午山停留幾日?”明苑繞過這個話題,“要是時日夠長的話,我可以帶上道友,在門派逛一逛。”
“門主沒有給我布置其他任務,再過兩日就回去。”容玉說著略有些遲疑,他看了看明苑,明苑滿臉坦蕩蕩,“姑娘救了我的性命,日後若是用到我的地方。我一定萬死不辭。”
明苑眉毛動了動,心底彌漫一股很他詭異的感覺,很受不住。體表為了和她此刻的感覺相呼應,起了一層的疙瘩。
“那好,你這話我記住了。”明苑心裡不得勁,但是嘴上道。反正有個小傻子送上門給她剝削,不用白不用。
容玉聽後兩眼亮了些許。是他欠她一命,兩人不是同門,她能在危難之中救他一命,這種感覺太過古怪,所以不管如何都要還上。隻是這份恩情太重,所以不管他拿什麼去抵,都覺不夠。
何況他也不知道她想要什麼,隻能等她自己開口,不管她要什麼,就算拚儘性命他都會辦到。
這一切都被容入水鏡裡。
齊霽坐在榻上,一方水鏡放在麵前,裡頭是少年少女純潔無瑕的笑容。
水鏡可以看見玄午山中任何地方,隻是這東西齊霽平素不愛用。他沒有偷窺彆人的習慣,也極其自負,這種事他不屑於乾。
可如今他令人把水鏡拿了出來,擺到了自己的麵前。
見著水鏡裡頭的明苑一顰一笑,他眼裡浮上些許疑惑。這小丫頭他早就知道,她表裡不一,是麵上一套,自己私底下一套。
而且她本事超群,就算是她師尊清機真人,也沒有看出自己小徒弟的真麵目。
他查過她,拜入清機門下之前,的的確確就是一個村姑。可真正的村姑,在門派裡養了這麼些年,是養不成如今的性子,幼年的東西入了骨子,往後再多少年,也難以忘記。
如果真是假裝,應當有所圖謀。蟄伏的再好,也會露出馬腳。
他見過太多這樣的人了,不相信這丫頭片子不會露出狐狸尾巴。
等著瞧。
齊霽一揮袖,水鏡頓時又恢複平靜。
平元進來向齊霽稟告閣內事務,見著齊霽嘴角帶笑,“師尊心情很好。”
平元這話也是帶笑說的。
“遇上一個還算有趣的人。”齊霽的心情的確是不錯,甚至還有心情和平元淡笑。
“一定是某位大能吧?”
齊霽仰首,“不是。”
平元一愣,隨即識趣的不開口了。
明苑照著以前的規矩過來,今日的指導和往常一樣,她正要退下,聽到齊霽狀若無事的開口,“我聽況樂說,你的名字叫做阿苑?”
“……?”明苑不知這狗男人問這個是要做什麼,她滿臉奇怪的抬頭,果然聽到這個狗男人繼續說,“況樂稱呼你為阿苑師妹,但是我在弟子譜裡,找到你的名字卻是‘大丫’?”
充滿鄉土氣息的名字從齊霽的嘴裡冒出來,頓時讓明苑恨不得一把衝上去把他的嘴給封上。
哪怕隻是做了三四天的村姑,她隻要想起來,就恨不得一頭紮到沙子裡埋起來。
“這個名字是拜入師尊門下之前用的,後來師尊讓弟子學字,學著一個字挺不錯的,就乾脆用了。”
齊霽對她這話沒有多少表示,他抬頭起來。
“是哪個苑,你寫給我看。”他說著,手指在桌子上敲敲。
明苑不知道他又要發什麼神經了。
她隻是低低應了一聲,而後過來沾了水,在桌子上寫了個苑字。她心思縝密,不會在字跡這種小細節上把自己給賣出去,認識她的人死得差不多了。可還是要小心為上。
所以強扭著自己把字跡都給改了。
“苑。”齊霽凝視她的字跡。
明苑不擔心他看出什麼,坐在那裡,心平氣和的等著他點評。
“你不配這個字。”
明苑滿臉驚訝抬頭,“閣主?”
為了表示自己的震驚,她還特意逼出了兩點眼淚,不過眼淚逼出來的太勉強。最終還是沒能落下來。隻是在眼眶裡打轉。
“為什麼?”
齊霽坐在那裡,連個眼神都沒給她的,“沒什麼。隻是覺得換個字好些。”
“此事對你來說應當不難,畢竟不是你父母所起。也不是你師尊給的。換一換,也無傷大雅。”
明苑正要開口,齊霽又道,“你之前可是說過,將我當做長輩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