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瘋狂(1 / 2)

男主他黑化了 青木源 13549 字 7個月前

明苑坐在那裡,齊霽沒有把她關在曾經困住她五十年, 差點把她逼瘋的寒潭。把她放在了自己的起居室內。

整個麟台閣包括麟台閣的這一片山峰都是他的。

明苑在床榻上睜開眼。

旁邊的齊霽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在她床前。

“苑苑醒了?”他見她睜開眼睛, 很是溫和道。

以前在寒潭之淵, 她不見天日靠著一張通天鏡來分辨日夜。但外麵的日夜對她來說,根本就沒有什麼區彆。明苑愛睡到什麼時候就睡到什麼時候, 齊霽從來不管她。

後來重活一回,做了清機真人的弟子,這個毛病才算徹底改過來。

“你什麼時候來的?”明苑問。

她堅決不肯和齊霽呆在一張床上。孤男寡女就算沒有什麼, 也能對出什麼來。何況他們還曾有過肌膚相親。

昨夜齊霽離開了,到哪裡她不知道, 也沒有去關心。

“來了好一會了。”齊霽答道。

這話是騙她的。他昨日一直都沒有離開她。失去了太久, 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以他夢寐以求的, 活生生的方式。他如何能離開, 也舍不得離開。

哪怕離開一小會,心下也是患得患失,生怕隻要他眨眨眼,她就立即化作一團輕霧再次在他跟前消失。

她是他的心魔,紮了根發了芽,他知道後果。卻依然放任這個心魔在自己的心底逐漸放大。

她是他所有情感的承載, 他曾經把感情放在那些所謂同門上, 可惜那些同門根本就不配稱為他的情感之一。這些人也不過隻是蠅營狗苟的一員, 對他們好, 還不如對一條狗好。

對狗好尚且還能衝他搖尾巴, 他所謂的同門哪怕是有道源的蠱惑,但針對他起來也是毫不留情。

他從未對不起他們過。可是翻臉起來,也格外的迅速無情。

這些狗都不如的東西,哪裡值得他放半點感情上去。

到了最後,隻有她一人,始終如一。她成了他的愛,成了他的恨。成了他一切感情的來源。

他伸手過去,手指把她站在臉頰上的一縷碎發給撥下來。

“昨日裡睡的很好?我見你沒有半夜醒來,應當睡的還不錯的。”

明苑呼的一下直接坐起來,“你昨夜裡一直在這裡?”

齊霽笑了笑,伸手扶住她的肩膀,好讓她坐的更舒服點,“我不看著你,我不放心。”

說著,他輕輕掀了她的被子,給她梳洗打扮。

明苑看著齊霽給她換衣裳,心裡抓頭發尖叫:這死龜毛狗男人又來了!

他以前在寒潭底下就這麼喜歡弄她,穿著打扮,必須全都通過他的手。甚至沐浴他都絕對不放過。

重傷的時候也就算了,後麵沒了一身修為,但是她腿腳還在,做這些根本不成問題。結果他全都包了。

梳妝打扮也就罷了,洗澡這狗男人還要湊過來。那感覺簡直她很不的立刻把齊霽給一腳踩到地上去。

隔了幾年還來一次,明苑還是覺得從骨子裡傳來一陣酸爽。

齊霽對她很仔細,洗臉的帕子在溫水裡泡了好幾遍,絞的不乾不濕。輕輕的擦在她的臉上。動作輕柔,生怕自己手裡的力量重了半分,她就有半分不適。

坐在鏡子前,齊霽給她梳了她還是妖女的時候喜歡梳的發髻。回頭選了一朵最豔的茶花,彆在發髻裡。

鏡中的美人美的熾熱張揚,眉梢眼角都是一股嫵媚蠱惑的勁頭。若是仔細看,眼角餘光裡還蘊著一抹殺意。

這樣子和阿苑有些相似,卻也十分不同。

阿苑和魔門妖女不同,魔門妖女手染無數人的鮮血,再貌美也是帶著一股血腥味。阿苑也是她,可到底受過清機真人和師兄姐們的照顧,即使內心是妖女,表麵上也是純良無害,無憂無慮。

難怪齊霽懷疑過,但最後還是沒有落實,也是這個緣故。

要說像,的確是有點相似之處。可是若是細細追究,還是不像的更多。

明苑見著鏡中的自己,蹙了蹙眉。

“怎麼了?”齊霽見她蹙起的眉頭。伸手過來,將她的臉輕輕掰過來,仔細的替她上妝。

明苑坐在那裡,任憑他在自己臉上描描畫畫。

齊霽清俊的眉眼裡閃動著少年人一樣的羞澀,他很是認真的給她畫眉,一筆一畫都蘊含了他的深情,力求每一筆都完好。能博取她的歡心。

明苑以前聽說這閨房情趣,有一條就是畫眉。但說實話,她從來都沒有感覺到什麼情趣,隻覺得齊霽這個死變態把她當做大型真人手辦娃娃來鼓搗。

“看看,這是你以前最喜歡的。”畫好了,齊霽放下手裡的筆,把妝鏡輕輕放到她的麵前,好讓她仔細端詳。

齊霽的眼裡蒙著一層淺淺的光,濕潤的眼眸包含希翼望著她。

明苑看著鏡子裡的眉毛和她當年喜歡的樣式半分不差,畫的比她自己還好!

明苑心情突然有些詭異複雜。她瞥了齊霽,齊霽水潤的眼睛此刻正望著她,見著她看他,煦煦一笑,“如何?”

短短一句話裡,她還能聽出他的羞澀緊張來。

明苑的心情更複雜了。

她很想把手裡的妝鏡直接衝齊霽砸過去,要他滾蛋。可仔細想,這似乎是個機會。

“還不錯。”她仔細的看了看他畫的雙眉,的的確確是要比她自己動手要好上許多。明苑沒法說不好,隻好實話實說。

聽到她的讚歎,齊霽的眉目一下舒朗起來,如同雲開見明月。

他還是頭次得她的喜歡。妖女對他總是不耐煩的,不僅不耐煩,甚至有些厭惡。他抱著點惡念靠近她。越是厭煩就越是要接近她,觸碰她。

讓她沾染上自己的痕跡,叫她看著自己身上的一切都是自己布置。

五十年來,兩人如同拉鋸戰一樣的。竟然是誰也不讓誰,她一時示弱,他竟然有了少年人的羞澀,還有些不知所措。

明苑盯著鏡子裡齊霽的臉,手指摩挲了下,心下覺得這也不是忍受不了。

“怎麼,繼續呀。”她道。

齊霽愣了愣,“苑苑倒是和以前不一樣了。”

明苑笑的有些古怪,她想要對齊霽和善點,偏生她這臉上對齊霽做不出和善的神情,結果一張臉都快要扭到一塊。

明苑在神色扭曲之前,乾脆直接回頭過去,“你要是不想就算了。”

“不是。”

他說著,輕輕的持起了細細的筆繼續給她描畫。修長清瘦的手指扶在她的臉上,力道極輕,生怕重了半點弄疼了她。

“你以前很討厭我這般。”

他對描眉畫眼早已經熟稔,約莫兩下就已經完全做好。他想要給她塗上唇脂,明苑不耐的直接自己動手。

她已經有很久沒有自己裝扮了,被道源打傷之後的很長一段時日,她幾乎是動憚不得,連根手指都不能動。所有的一切都是齊霽來照顧,後來好了,齊霽倒是對她掌控的上了癮,繼續不讓她動手。

也不知道是被他伺候習慣了,還是乾脆想要惡心他。乾脆全交給他做。

在清機的手下,她是沒有那麼好的待遇,也不想要。蕭竹要是那麼敢對她,她一準把蕭竹給關外麵,絕對不讓她進門。

幾十年沒有做過的事,她做起來已經有些生疏。嫣紅的唇脂被她一抹就抹到了唇外。

齊霽伸手過來,將她的臉掰過來,手指揩過她的唇,將她抹到外麵的那點嫣紅仔細的擦了。

當手指觸碰上嫣紅的唇的時候,明苑聽到他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

明苑兩眼翻白,直接看著屋頂。

他濕漉漉的眼睛望著她,明苑瞧著他這樣子,把翻白的眼睛給翻下來。這狗男人又在用皮相來誘惑她。

齊霽的模樣著實長得極好,甚至還有幾分乖乖的味道,水光泛濫的眼睛盯著她。唇齒微張,萬千動人風情全都袒露在她一人麵前。

“我想你。”見她沒有露出反感,更沒有推拒,齊霽伸手扶住她的臉頰,修長十指在她的耳後摩挲。

這親密明苑隻當是還債了,也沒將他推開。

齊霽仔細的注視她,不放過她麵龐上任何一絲一毫的細微表情。

她沒有厭惡,也沒有躲避,隻是直直望著他。齊霽俯首過去,輕輕吻在她的嘴唇上。

嫣紅的唇脂裡調了蜂蜜好來滋潤嘴唇,唇齒間全都是甜香。

呼吸就撫在麵上,他眼裡又多了點感傷,“我真的很想你。”

他撫摸她的麵龐,動作輕柔,如同對待世上獨一無二的珍寶。

“以後我們就這樣過下去,好不好?”

明苑沒有回答他,她隻是看著外麵,“我想出去走走。”

這裡不是寒潭,大亮的天光從窗戶透進來。將室內也照的亮堂堂的。

“我以前見不到這樣的場景。我想出去看看。”說著,明苑笑著看他,“我如今被你封了靈力,和普通人沒有任何區彆,你也不想把我逼瘋了吧?”

他握緊了她的肩頭。

過了許久,他才說了一聲好。

對付現在的她,根本就不用設結界,直接一把鎖就能把她給關起來。麟台閣是玄午山最高之處,景象也是最好的。

明苑伸手過去在道路邊的茶花上拂過,“這些茶花你照顧的很好,常開不敗,你花了不少力氣吧?”

齊霽定定看她,眼眸裡閃過一絲趣味。

“苑苑怎麼知道,這些茶花常開不敗的?”

明苑心頭一跳,心裡暗罵這狗男人果然難對付,不過一句話,就能被他挑出錯來。

“我昨天夜裡在屋子往外看,發現這些花還開著。你說難道不是常開不敗?”明苑問道。

她的話讓他眉目上染上一絲笑意,“苑苑說的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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