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質問(1 / 2)

男主他黑化了 青木源 12134 字 5個月前

懷裡的少女身體一軟, 完全暈死過去。

齊霽抱住她, 那股魔氣被她身前那股清氣強勁的結界一擋, 淨化了不少。剩餘的魔氣想要衝擊過來, 卻畏懼委頓不前。

那股魔氣像是受到了什麼指令, 直接聚成一團, 向齊霽衝過來。然而還沒到齊霽的麵前, 立刻被無形的一股力量給打散。

“不自量力。”齊霽把懷裡的少女抱起來, 伸手直接在她的靈台處輸入清氣。強勁至純的清氣入體,將侵入她軀體裡的魔氣驅逐淨化。

隻是這話, 他是不知道對幕後之人說的, 還是對懷裡的少女說的。

他從記事開始,幾乎沒有人這麼擋在他的背後,為他擋這麼一記重的殺招。他的記憶裡是無儘的付出, 給他擋的, 她是第一個。

心頭湧動著一股很奇怪的感覺,在心底下湧動流竄, 莫名的讓他覺得不舒服。

也不是沒有見過有人對他推崇之至,隻要他一句話, 就立刻鞍前馬後。但齊霽對這種人, 並沒有多少感覺, 甚至心下帶了幾分的嘲諷。這些人推崇他, 不過是因為骨子裡天生的慕強作祟罷了。

又或者是, 他們覺得自己活成了他們理想中的模樣, 故而上前甘願受他驅使。這種人可笑又可悲, 自己無法達到心中的目的,就將希望完全是寄托在旁人身上。如同卑微的螻蟻,讓人發笑。

這種人他這些年裡見過太多,利用他們也完全不留任何情麵。這些人上趕著供他趨勢,若不是將最後一滴骨血榨取乾淨,倒是辜負了他們的一番美意。

但今日又有不同,這個叫做大丫的少女,其實對他並無半分仰慕之情。不但沒有,反而還有幾分暴躁。她遮掩的很好,隻是他見過的人太多,真心假意他隻需一瞥就能看出來。

她說的話都是假的,她表露出來的情也是假的。假情假意,在一群狂熱的人裡倒是顯得與眾不同。

再加上她卓越的天資和他心裡人相似,他就把她留在了身邊。他還是不怎麼習慣一個人,在經曆了五十年的陪伴之後,沒了那個人,他險些入魔。這個丫頭和她神情相似,能緩解他心中的狂躁。

她如同一隻他養來解悶的貓兒,時不時緩解他心裡的狂躁不安,甚至還能給他帶去一絲半點的歡樂。

而她對他也有所求,隻是她一直遮遮掩掩,不肯表露自己的真實意圖。他便也袖手旁觀,想要看看她到底想要做什麼。

她不求功法,也不求名利。到底是想要什麼?

齊霽心裡有些好奇,她是他計劃裡的一環,但並不是第一輪,就直接丟出去的。所以他有這個耐心和她慢慢周旋。

若是說之前他還好奇,現在就是迷惑了,她到底想要什麼?

清氣驅逐魔氣,激烈而迅速。她在昏睡裡似乎還是被體內的痛楚所折磨。身體輕微的抽搐起來。

他看她痛苦,如同隔岸觀火,心下有隱隱約約的古怪情感作祟,那感情如同涓涓細流,流淌入心底。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齊霽輕聲問道。

他乾脆一把將她放在那裡,他要進去探個究竟。既然來都來了,自然不是隻是殺幾個嘍囉就打道回府。

那麼強的魔氣,是衝他來的。

大丫不過是替他受了無妄之災罷了,這麼一來他倒是更不能放過幕後黑手了。

他把人放在那裡,給她設下結界。

結界強勁,比較剛才給她護體的結界有過之而無不及。

她眼下不能死,他一定要讓她活下去。

安排妥當,齊霽直接往內裡走去。

內裡的魔氣暴漲,不斷的有幽魂被抽來,瞬間轉化成水鬼,呲牙咧嘴滿目猙獰的撲向齊霽。

齊霽周身的蕩出一陣陣水紋,水鬼撲向前,被水紋衝擊出去,化作虛無。

越到水域身處,那些魑魅魍魎就越多,奈何連齊霽的身都沒有靠近,就直接化作一陣青煙。魂飛魄散了。

他下手狠辣,不管圍上來多少,都是魂飛魄散的命運。那些魂魄於他而言,不過是螻蟻,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在意。

“你想要用這些魂魄來對付我?”他往下走,水中的寒氣幾乎可以具體化成尖銳的冰銳。

水鬼水怪都近不得他身,水流成旋渦環繞在他的周身旁,那些沒有意識,直接被操縱的已經殺的差不多了。有些本事,還能保留自己一縷意識的,拚命的向後退縮。

齊霽不管這些匍匐在地,不敢上前的怪物。這些東西根本不值得他入眼,也不值得他去花費半點精神去對付。

濃鬱的魔氣渲上,那些匍匐於地的怪物高聲尖叫,四肢亂爬就要倉皇逃走,被魔氣卷上,不多時化作一灘汙水。

那些魔氣在他的周身越聚越濃厚,想要直接侵蝕融化了他。

齊霽周身的清氣越發精純,清氣和濁氣直接相撞,發出尖銳的尖嘯。清氣和魔氣相互撕裂,引起陣陣震動。

他周身的清氣沒有半點減弱,當他看到越來越多的魂魄集聚的時候,眼下閃過些許迷茫。

這世上生死有界,隻要沒有得到大道,羽化升仙。哪怕是修士,無論修為有多麼高深,也終於有生死的一天。死後魂魄會落入極北之海的冥都,冥都之外還有幽都之山,是冥界之外的大門。

他曾經為了那個人的魂魄闖過幽都之山,幽都之山有數不清的玄鳥和玄蛇看守。守衛甚嚴。不可能有這麼多的幽魂逃脫出冥都。還是說那東西把這世上遊蕩在人間的遊魂給召來了?

他眼裡終於多了點興趣。不過也隻有一點點而已。

齊霽對自己沒用的東西,都缺少好奇心。能強行招魂,並且還能迅速使得魂魄實體化,無限放大它們心中的怨毒。

有點意思。

但他的耐心也就此告罄了,齊霽掌下一凝,凝出一柄冰藍的長劍,口中叱喝直接往前一推。

長劍裹挾著濃厚的劍氣和清氣,徑直往前衝去,魔氣掃蕩一空。齊霽握住劍柄,化作一道白光徑直穩穩當當落下,水流下麵,什麼都有可能,當衝破最後一層結界的時候,齊霽看著前麵的河蚌,河蚌長得足足有兩頭牛那般大小。

普通的河蚌不可能長到這麼大,這東西少說也該有五六百年以上的年歲了。

那河蚌察覺到他的靠近,立刻想要逃跑。能到這裡的人,千萬中沒有一個,齊霽到此,已經表明他的可怕。再對上他無異於自尋死路。

齊霽卻不打算就此放過,他手裡的劍徑直飛出去,一把貫入河蚌兩邊堅殼的縫隙之中。哢噠兩聲,那河蚌直接被劍把殼完全撬開。

齊霽過去,河蚌殼內兩邊軟肉中,包裹著許多珍珠。眾多珍珠中一顆綠瑩瑩的珠子落在裡頭。

四周環繞這不詳的黑氣。

“前輩。”齊霽正要伸手去拿,聽到身後傳來一聲著急的呼喚。

洛月帶著滿身的傷,一瘸一拐的走過來,“那珠子不能隨意取下。”

“為何?”齊霽停了取珠子的動作。

“這珠子有攝魂的作用,魔氣濃厚,如果貿然取下,那些被召來被迫變成水鬼的魂魄,恐怕就要就此魂飛魄散了。”

齊霽笑了一聲,他笑聲很輕,他嗓音天生的溫軟,此刻意味不明的一笑,如同一片羽毛輕輕拂過人的心頭。

然而下刻那顆珠子就被他從軟肉中摳了下來。

珠子周圍的魔氣在他觸碰的那刻瘋狂的聚攏,想要作無謂的抗爭,當被齊霽碰到的時候,那些魔氣向四周飄散而去。

瘦長的手指一摳,就輕而易舉的把珠子給摳了下來。

珠子拿下來的那刻,整個水底震動。無數魂魄發出尖嘯,連成一陣陣的波浪,可那也隻是兩三息之間的事。

那些被拘來的魂魄瞬間魂飛魄散,連個光影都沒有留下。

洛月看著齊霽臉色發白,“前輩,你……”、

“水鬼一事,應當就是這個魔珠乾的好事。”齊霽低頭下頭,漫不經心的觀察手心裡的那顆珠子,“現在事情已經解決,你可以回去有個交代了。”

“前輩,那些魂魄……”

齊霽挑挑眉,“那些魂魄都是一些孤魂野鬼,在人世間呆久了,三魂皆去,留下來的魄不過就是執行最基本的欲求。和野獸也無甚區彆。魂飛魄散,於他們來說,或許還是解脫。”

齊霽一笑,“你在我麵前,不必裝模作樣,你心裡想什麼,想要做什麼。我看上一眼,就已經能知道。”

“你的心和我也沒有太多差彆,何必做出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齊霽將手裡墨綠的珠子收入手中。

洛月看見他直接將那顆珠子收下,瞳孔一縮。

“我先走了。接下來你自己處置。”齊霽直接擦過洛月的肩,從他身側而過。

他回到原處,見著少女還在結界裡躺著。她唇邊的血跡已經乾了,臉色比之前要好了許多,躺在那裡一動不動。隻有胸腹一起一伏,表示她還活著。

他撤了結界,親自把她抱起來。

她輕飄飄的,完全沒有什麼重量。

明苑醒來的時候,就瞧見翼逡雙手抱胸坐在床邊的繡墩上。

她躺在那裡,渾身上下說不出的疼痛。有點像渾身上下的骨頭都已經生鏽了。

她躺平在那裡,過了好會終於動了動,發出的那點動靜終於把翼逡給吸引了過來。

“你還活著啊。”翼逡開口就讓明苑一張臉直接黑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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