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可以，就這麼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說出來！
“好了，看樣子，事情算是水落石出了。”懷真笑了笑，他看了況樂一眼，“師妹倒是讓我等大吃一驚，也開了不少眼界。我從來不知道，原來師尊如何行事，還得看弟子的意思。”
“若是閣主知道了，恐怕況樂師妹吃不了兜著走。況樂師妹自己好自為之。”
說罷，懷真領著兩個師妹離開。
平元沉沉的看了況樂一眼，況樂平素所有心思都花在齊霽身上，和兩個師兄也沒有多少時間去打交道。
平元一開始便覺得那個小師妹不像能做出這種事的人，她在麟台閣這麼久，若是真的居心不良，狐狸尾巴或多或少露出來點，偏偏沒有。
一看果然如此。
“我們回去吧，今日這裡什麼也沒有發生。”平元說完，掉頭就走。
況樂想要解釋什麼，平元卻沒有那個心思去聽她的，平鶴過來，況樂哭了，“二師兄，我真的……”
“阿苑師妹說的那些話，可都是真的？”
況樂張了張嘴。
平鶴歎了口氣，“好自為之吧。”
明苑回去的路上，心情出奇的好，她沒有殺了況樂，但看見況樂那青青白白的臉，她也覺得心情不錯。
蕭竹在一邊扯著辮子，“早知道就不給她療傷了，疼死她算了。反正左右也不是什麼重傷，疼也疼不死她。”
她說著皺了皺眉，想起況樂那樣子很是不高興。
懷真歎氣，“我之前還說，說不定有人因為閣主討厭小師妹，結果來的這麼快！”
明苑笑了兩聲，“沒事啊，有人嫉妒我，不是正好說明我是個英才嘛，隻有那些一無是處的才沒人嫉妒呢。”
懷真咦了一聲，他總覺得自個和蕭竹的膝蓋都有些疼。
他看了一眼蕭竹，蕭竹滿臉讚同，還對小師妹比了比大拇指，“沒錯，小師妹說得對。”
好吧，可能就他一個覺得膝蓋疼了。
“以後小心點，畢竟我們還是仙緲峰的人。在麟台閣，若是況樂要對付你，她可有一百個法子。”
明苑心裡冷笑，況樂隻敢上門給她說難聽的話，從台階那裡一路滾下去還隻知道當著兩個同門師兄的麵告狀。
這種貨色根本不用她來操心，若是況樂真的敢如何，她直接把人給絞成幾段，血肉魂魄都用來滋養她的紅線。淬煉她的法器。
讓況樂死了都沒有地方喊冤。
然而明苑沒有等到況樂和她叫板，平元和平鶴對她還是和以前一樣，有懷真替她打點做人情，再加上明苑自己在麵上對這對師兄弟也是十足的乖巧，對那件事這對師兄弟已經默認況樂自個胡說八道。
因此對明苑也更為和氣了些。
“今天沒有見到況樂師姐？”明苑和齊霽對了十幾招，而後又在他的指點下，修煉好會。
齊霽對她上心了很多，以前的指點，指點也有，不過給她感覺又幾分的漫不經心，又或者該說是將她當做一隻逗趣的小貓小狗，放在身邊逗樂罷了。
她那時候也不覺得有什麼，反正隻要有機會靠近他就好。
“我讓況樂麵壁思過去了。”齊霽道。
明苑啊了一聲，齊霽轉身過來，“在我麵前裝什麼？況樂的事我知道了，給她一個教訓也好。”
不過就是讓她當著眾弟子麵，受杖三下，另外麵壁思過。
對比他曾經受過的刁難，齊霽覺得自己對況樂已經足夠的寬容仁慈，這也是看在所謂的師徒之情上。
既然況樂已經做不了他的棋子，也沒有了原來的用途，那麼他就真的把人當做徒弟來看。
齊霽感情淡薄，所謂如同父子一樣的師徒情，他沒感受過，也不知道所謂的如同父子到底是個什麼樣子。
乾脆教徒弟們修行，至於其他的他不會插手。
況樂以前受他許多照料，不過是為了在用到她之前保證她完好無事。如今沒了那個用途，自然也沒這個必要。
如今這樣隻是恢複原狀而已。
明苑哦了一下，齊霽看著她低眉順眼的樣子，心下老大不習慣。見多了她張揚肆意，現在安安靜靜低眉順眼，他倒是老大不習慣。
明苑低著頭，察覺到一股冰涼的氣息靠近，抬頭就見著齊霽不知道何時靠了過來。
他俊眼修眉，隔著一段距離看著的時候，隻覺得賞心悅目。靠近過來，那股壓迫力十足的俊美頓時撲麵而來。
明苑手在袖子裡動了下，險些沒一巴掌扇上去。
“閣主，有事嗎？”
明苑強壓住打人的衝動，眨眨眼睛，滿眼的驚嚇。
“心裡既然不喜歡她，聽到我把她罰了，怎麼也不見你高興？”齊霽有些奇怪，左右看了看她道。
他知道的妖女，脾氣已經壞到了天上，有人挑釁絕對不能容忍，親自動手喊打喊殺，就算一時半會的殺不掉，她也會各種給人製造禍端。
現在她怎麼滿臉也沒見著高興的意思？
明苑僵著一張臉，站在那裡，山頂上風大，風一來把她包包頭上掛著的小穗子給吹的胡亂打在臉上。
“閣主……彆嚇唬弟子。”明苑吞吞吐吐道，見到齊霽挑挑眉，竟然還真的滿臉疑惑，看樣子不是嚇唬她。
“嚇唬你？”齊霽站直了，“為何是我嚇唬你。”
“這況樂師姐被罰，自然是因為她做錯了事。做錯事被罰，那是應當的。弟子若是因為此時高興，那不是幸災樂禍麼，再說了弟子也不能這樣呀。”
齊霽聽後臉色稍稍變了變，他上下打量明苑，目光專注而認真。那視線如同有實質，落到明苑身上，肌膚上立刻浮起了一層細細的疙瘩。
齊霽內心想什麼，誰也難以摸清，明苑原本就不擅長猜人心裡想什麼，再遇見齊霽這種從來不走尋常路，瘋的格外彆致濃烈的，她也沒法猜。既然如此，明苑就以不變應萬變。
實在不行，死了重來，隻要係統彆給她來祖孫愛，一切都好說。
齊霽仔細的打量了她，見著她一如平常，也沒有任何變化，挪開目光。他的視線一離開她，明苑就感覺到一陣輕鬆，就立刻活泛了起來。
“閣主喜歡什麼呀？”她開口問道，齊霽有些轉過身來，定定的望著她。那視線讓明苑有些如芒在背，可話都問出口了，她也隻好強撐著繼續說下去，“閣主喜歡吃什麼呀，弟子可以去買。”
“你想……討好我？”齊霽輕聲問。
明苑點點頭，承認的乾淨磊落，沒有半點拖泥帶水，“弟子受閣主照顧，自然是要回報閣主的呀。”
齊霽的眼裡瞬間就有了彆樣的神采，他緩緩靠近了，如同蟄伏的野獸終於找到了出擊的時刻。
他控製住的自己的步子，一步步向她靠近。少女站在那裡，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潛在的威脅，但她此刻已經沒有退路了，她也不想退。
乾脆就站好了。
“閣主喜歡什麼，隻管告訴我……”
“但凡我喜歡的，你都能給我嗎？”齊霽再問一次。
果然她皺了皺眉毛，齊霽舔了舔唇，帶著點誘哄問，“你剛剛說的話，現在你就想反悔了，未免也太言而無信了吧？”
“才沒有呢！”明苑反駁，“隻是閣主不能為難弟子，那也要弟子能拿的出才行，要是太難了，弟子也辦不到。”
齊霽挑了挑眉，“你這麼說，我倒是不能為難你了。”
“閣主才不會為難我呢。”明苑衝齊霽笑了笑，他剛才那話，總覺得有些深意，但她也隻能順著說下去，並且往回拉一點。
齊霽笑的更燦爛，“你這話說的也對，我的確不會為難你。”
“那閣主你喜歡什麼呀？”明苑抬頭。
齊霽不答反問，“我喜歡什麼，難道你沒有半點察覺麼？”
這麼多年的相處，明苑對齊霽一向是走心，不過他的喜好，被她丟了個乾淨。齊霽在她麵前又沒有表露過他的喜好，“……閣主？”
齊霽眼眸微垂，很快又抬起來，“無事，你既然想知道，到時候你見多了，自然就知道了。”
明苑心裡苦，她吸了口氣，低頭下來，“是。”
“你說這話，我很高興。”齊霽笑道，明苑可以聽到話語裡的笑意。頗為驚喜的抬頭起來，果然見著他眼眸帶笑。
“看見閣主高興，弟子也高興。”她望著齊霽的眼睛，認認真真說道。
齊霽看著她的眼睛，輕輕的嗯了一聲。
他的心底突然有些希翼，她如今是不是把他放在心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