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解釋,倒是叫人恍然大悟。
齊霽冷眼看著那些弟子扭扭捏捏,又或者如同春心萌動一樣,心如鹿撞的。
長得和水蓮花一樣,也有長得和水蓮花一樣的好處。弟子們很快就把內袍的袖子邊給她了。
玄午山到底是正道大派,弟子們不管男女,絕大多數都很純潔。
隻是不好意思了兩下,見著是真有正經用途,立刻把內袍袖子一角割下給她。
明苑收好,把阿襄塞到自己的袖子裡。
“待會不管發生什麼,記住相信自己。”明苑早和懷真說過自己曾經遇到的一切。說著她拿出幾瓶清心丹給他們,叫他們含一顆在嘴裡。
一切準備好,全都往麵前那道無形的一道牆去。
她過那道牆的時候,齊霽一把攥住她的袖子,水紋蕩開,一股股眩暈感直逼頭頂。
明苑念了清心咒,她老早就在嘴裡含了丹藥。那股眩暈很快的就消弭無形。
明苑落地之後,明苑熟稔的拿出之前收集好的那些袖子邊。都是一些純潔少年,聽到她要內袍的一角,全部都把袖子一角給她。
這麼清純不做作的少年,她真是稀罕。
“你倒是熟悉。”一旁的齊霽冷冷發聲。
明苑聽到旁邊青年的聲音,有些奇怪的回頭過來,“你怎麼在這?”
齊霽唇齒微張,過了小會反問,“我為何不能在這?”
“上次來的時候,我和你拉在一塊,都被分開了。”明苑說著想到了什麼,齊霽昨夜裡對她的那一下,她當時沒有多想,現在想起來總有些詭異。
說著,她的看他的眼神也古怪起來。
“上次此次都是不同,苑苑怎麼不知道?”齊霽稍稍頓了下,而後理直氣壯。
明苑見狀,也不再說話,她持起手裡的衣角,開始一個個找人。找人並不難,不過接下來是要怎麼去那個地方。
齊霽持一道符紙,隨便變出了和懷真一模一樣的替身。
懷真見著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躺在那裡一副受罪的樣子,心情古怪。他總覺得這個師弟是故意的。
不過眼下還是正事最重要,一群人施展了隱身術,將自己隱藏的結結實實。
隻見著一段藤蔓從一旁的草叢裡探出,一群人身上的氣息全都被隱藏的乾乾淨淨,沒有半點露出來。藤蔓左右探察,沒有察覺到有可疑情況,這才攀爬上了“懷真”的腳踝。
圈緊之後拖拽著“懷真”就往林子裡深處而去。
眾人緊跟其上。
“我還以為這些東西應該都開了靈智。”明苑密音給齊霽,“沒有想到,竟然還是這麼蠢蠢的?”
明苑來之前就考慮到這些東西可能會想到,他們的那些伎倆應該也會變,甚至會更為警惕。可是看起來,這些東西傻乎乎的,做的一切都更像是呆板的。隻要獵物過來了,那麼它們就會過來圈住獵物拖走。
“才開不久,還來不及成精。”齊霽馬上回她。
明苑聽著有些好笑,眼睛也跟著瞥過去。
懷真在後麵見著自家小師妹對著阿齊眉目轉情,隻當是臭小子又把自家師妹給勾得神魂顛倒。
思及此,懷真狠狠剮了那個眉目俊俏出眾的少年好幾眼。
懷真是不想自家師妹和麟台閣閣主真的有個什麼,照著他看,麟台閣閣主性情古怪,喜怒難辨。彆說一個姑娘家,就是他們也吃不消這脾氣。
麟台閣閣主不行,其他的臭小子們,也不是這麼輕易能過關的。
齊霽注意到懷真的怒視,他隻是微微露出點委屈無助,就是一副被人欺壓的可憐小模樣。
看的懷真怒火中燒。他明明沒有做什麼,為什麼要這麼一臉被他逼到牆角的樣子!
“懷真”被拖著往外麵去,幾人隱蔽去了身形和氣息,跟在後麵,過了一炷香,終於落入一番池水裡。
北地裡寒冷乾旱,尤其入冬之後,落雪積壓,可兩三月不化。這個時候就算要用水,隻能起火煮雪才成。這些時日玄午山弟子把四周都給翻了幾遍,就怕有什麼隱藏在隱蔽處的妖獸作亂。
這村子除開村子裡頭挖的井以外,根本就沒有彆的大的水源。
“是有人用術法引來的。”懷真道。
見著那邊的藤蔓直接拖著傀儡下水,幾人立刻施展出避水術下水。
水麵之上尚且有光亮,可是潛的深了,隻會覺得幽暗陰冷。
明苑不喜歡水下,人到底是在陸上生活的,一時半會的遊水還行,可是在水下深了久了,哪怕身體沒有任何不適,也會覺得不舒服。
明苑不愛往水裡去,她看了一眼身邊的齊霽,見著齊霽倒是身形矯健,在水中沒有見到他有一絲一毫的不適。
也不知道他以前是在水裡過往了多少次,才有的這樣的表現。
水域深處一片幽暗,到了前方突然有了光亮。這是一片空出來的山洞,走過一段路,眼前開朗起來,發現竟然是一片平地。“懷真”被拖拽向前。
地麵上是一個形狀古怪的巨**紋,法紋之上流光溢彩,之前消失的那些弟子躺在那些詭異紋路上,照著一定序列躺在那裡。
他們的身上都被隔開了一條條小口子,殷紅的血從細小的傷口處流出,彙入身下那些詭異複雜的法紋裡。
明苑見著這陣仗,莫名想到了她那日撞破了齊霽的血陣。隻是那個血陣是用來做什麼的,她一直沒問,齊霽也一直沒有告訴她。
“這……”明苑開口。
她還沒說話,那邊已經有弟子認出了熟人,急匆匆跑過去,打算把自己的好友救出來。
手在碰到上麵的軀體才要扶起來,發現整個人都似乎被黏在上麵,稍稍用大了點勁頭,把人強硬的和地麵撕開,卻聽到一陣皮肉撕裂的聲音。定睛一看,見到有絲絲縷縷的東西從地下鑽出來,刺入皮肉裡,將他的軀體和地麵縫合在一起。
當被強硬拉開的時候,那部分皮肉也緊接著被撕下來。
“這是什麼!”那弟子頓時就白了臉色。
其他弟子聞訊過來查看,也都紛紛白了臉。
跟著一塊來的平元平鶴臉上毫無血色,他們想起了況樂。況樂的修為在同輩弟子之中還算可以,但是隻是可以而已。門內弟子們尚且可以相讓。但是外麵可沒有多少人會讓她。
明苑也見到了,她心下感歎齊霽對著三個徒弟和放羊似得,沒見他怎麼太傷心,這三個倒是兄妹情深。
“你不擔心?”明苑往齊霽身邊湊去。
齊霽的眼睛從地上那些人的身上掃過,“一切都是她自己選的,我說上再多,也比不上她在外麵吃的教訓來的有用。”
齊霽不愛和徒弟講道理,隻會告訴他們凶吉,聽也好不聽也罷,他不會強求。當然後果也由他們自負就是。
明苑感歎,“你還真是無情啊。”
齊霽看她一眼,“我沒有受過清機真人那樣的照拂,也不知道怎樣去對待徒弟,若是照著我師父的那一套,恐怕才會出事吧?”
明苑想起這對師徒的風風雨雨,嘴角一撇。
“這些總覺得有些眼熟。”明苑挑了挑眉,那邊已經有些小小的騷亂了。
她過去看見那弟子背後血流成河,血卻不是四處漫溢開,而是規規矩矩的流入他身下的那些詭異花紋裡。
“這是要把這些人全都做成血祭嗎?”
明苑聽到這話,嗯了聲,“說不定很有可能哦。”
她見多了大場麵,這話說出來也是輕輕鬆鬆,隻是聽的那幾個人全都臉色慘白。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