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高聳入雲的空中花園,星光落到泛著波瀾的泳池水裡,紛繁綻放的花卉清香彌漫,細致藤蔓上似乎落著瑩瑩閃光的星子。
看起來像是酒店特設的約會聖地,可能以前在這裡發生過許多故事。
不遠處的一個桌子旁格外熱鬨。
姚瑤剛看過去,就對上了諾恩“得救了”的欣喜眼神。
“不好意思同學們,我等的人到了。”
諾恩說著,在姚瑤木然的眼神中微笑著朝著她招了招手。
姚瑤:薛定諤地等。
她都是臨時決定要來的,她像是那個無故背鍋的冤大頭。
“等人?”
壓抑著激動的心,賽因特的同學順著諾恩的視線看過來,一眼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難以置信地開口。
“您等的是——姚瑤?”
“她不是北溟的嗎?”旁邊的人疑惑道。
諾恩:“是,但我們是老鄉。”
旁邊的同學們突然齊齊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好家夥。
老鄉,真是熟悉的詞彙。
好像今天晚上,就在不久前,同為賽因特的他們家正選路維也是這麼在大庭廣眾之下說的。
所
以,你們是共軛老鄉?
他們覺得路維開口驚蟄星係的老鄉和鄰居已經很扯了,那麼大一個星係,四舍五入那入得有億點多。
諾恩那更離譜,他可是阿薩星係的!和驚蟄星係那真是相隔十萬八千光年都嫌少了!
但即便心情再複雜,在場的所有賽因特的學生也無法開口質疑半個字,隻能禮貌地說了聲打擾然後告辭了。
諾恩抬了抬手杖:“請坐。”
姚瑤:“你怎麼來了?”
“我受邀前來觀賽太正常不過——你這身很漂亮,一定有許多舞伴邀請你吧?”
諾恩誇獎道。
姚瑤:“……”
她想了想自己認真地在餐桌前乾飯、咵天以及和媒體吵架的事跡,沒有說話。
諾恩:“?!”
“他們都這麼有眼無珠的嗎?”
“彆說現在,就算是‘過去’我好像也沒接收到過什麼邀請。”姚瑤麻木地說道。
諾恩:“以前都沒有?我記得21世紀還是很看臉的——不過我不是很懂華國的大學是什麼情況,你是太低調了在學校隱居嗎?”
姚瑤:“我是有點社恐但也沒到隱居的程度啊!”
諾恩原本靠在椅上的背都挺直了起來,往前坐了幾分,不可思議道。
“雖然你穿的不是我送的禮服,但聞人青的品位和私庫也確實不容小覷,更何況你這種等級的武力值和美貌——哦,可能是覺得配不上你吧。”
他似乎很快就自顧自地想通了,自我說服著滿意地靠回了椅背。
有點迷之像看到自家女兒被邀請不滿意,但看到沒被邀請更不滿意了的詭計多端老父親。
姚瑤:“這還有講究?北溟的清單上說著要帶什麼衣服,我就在衣櫃裡隨便拿的。”
諾恩:“你為什麼說起話來能這麼像不開竅的直男?”
“我唯獨不是很想被你這麼批評呢。”
天都要被他聊死了。
“不說這個,你在比賽中表現得不錯。但初賽對手實在上不得台麵,虐菜雖然打得舒心,但沒什麼實質性進步。”
諾恩手按在他的金頂杖上,骨節分明的手指上戴著漆黑的寶石扳指。
“進十六的萬人場預賽不知道能不能有點看頭。”
姚瑤一愣:“萬人場?”
諾恩:“嗯。今年的預賽采取的十年前的模式,每個學校出百人和正選的二十人,按照擊殺的積分數排名,在限時之內前十六的學校晉級。”
萬人場說得隻是地圖和基本人數規模,不是說非要湊齊一萬個人,八千人是進,九千也是進。
姚瑤察覺:“你是不是透題了?!這算不算違規?”
“這種題目透出來會對比賽結果有一分一毫的影響嗎?該知道的早就知道了。”
諾恩無言地看了她一眼。
難道他不透,北溟會掉出十六強嗎。
那賽因特做夢都能笑醒,拿來嘲笑北溟一百年都不嫌多。
“萬人場相比起你之前參加的場次來說要激烈很多,幾千個A級在同一個場地……”
諾恩沒有多說。
姚瑤覺得他蹙起的眉頭好像在想象中聽到了幾千隻鴨子叫。
——S級特有的高高在上。
“激烈肯定是激烈的。但我總覺得如果我被賽因特的學生特彆針對,至少得有你一半原因。”
姚瑤真誠地看著諾恩,從剛剛開始她就一直感受著背後令人如坐針氈的灼熱視線,好像她在無形之中已經變成了犯下腳踏多條船之孽的千古罪人。
可能過不了幾分鐘她的罪行就會被曝露在賽因特大學裡,位列北溟惡人前茅,罄竹難書。
諾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