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啟程(1 / 2)

“我已經準備好了!”

清早起來,路維打了個哈欠,卻還是沒有甩脫被強製安排給親戚家小孩補課的疲憊。

他打開光腦就看到了這麼一句話。

準備什麼?

路維拿了一杯冰水灌下去,才遲半拍地看著聯絡人。

姚瑤發來的不光有她從聯賽上贏來的豪華星艦內部的照片,還有一長串星艦內部工作人員的名單,後麵還有專門聯係的有拓荒經驗的隊伍。

路維猛地清醒了過來,差點被嗆到,他想起她剛和自己說起航行這件事,也不過才是一周前左右。

他“啪啪啪”迅速回了信息。

[你這個效率也太恐怖了吧?!你是聞人青附體嗎?]

[姚瑤:他確實提供了人脈幫助,不然以我的能力很難聯係到相關部門。]

拓荒這個詞光是看到就能感受到其下的凶險,在部分民眾眼裡約等於送死,早些年甚至有長輩哄騙幼童“如果你不乖就會被拓荒隊抓走”的傳言。

[路維:上次你和我說的時候,我以為你至少要搞個一年半載……]

[姚瑤:?]

[你怎麼會這麼想?那不是黃花菜都涼了。]

不,是你太恐怖了啊!

路維沒有多說,和她回了消息,說他不久後就去和她彙合,而後麵色沉重地準備將自己即將遠航的信息廣而告之。

他本來準備過幾個月再說的。

誰能想到姚瑤不按常理出牌,搞得這麼快啊!

但作為敢不去北溟上學轉頭衝去賽因特,家長眼中的叛逆兒,路維非常不客氣地的房間裡留下了出走通知書,而後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就跑路了。

任由背後洪水滔天的架勢,像極了他畢業後將誌願改成賽因特的樣子。

因此當路家人拿著那張字跡飛舞的潦草字跡,顫抖著手怒斥不孝子的時候,路維的小姨媽拿過了那張紙,仔細瞅了兩眼。

“你們不要生氣嘛,他這不是如你們所願嗎?”

“你說什麼?!他這一天兩天就沒聽過我們的話!”

“他當初沒上北溟,可他現在跟著北溟的驕傲出去遠航了啊,這不也說明了他雖然人在賽因特,但心還是向著北溟,向著你們的嗎?”

路依完全是閉著眼睛說瞎話,強行安慰著氣紅了臉捂著心口的姐姐和姐夫。

“好像也有點道理……算,算了,隨他去吧,反正我們是管不了他了。”路維的父親顫顫巍巍地坐下,長歎一聲,不掩疲倦。

路依:“放寬心,我雖然不了解姚瑤,但也聽說過,是個了不得的,聞人青都對她稱讚有加。”

“真的?”路維媽狐疑地看過來。

路依:“這能有假?我騙你乾什麼?”

“既然是那孩子都認可的人,那應該不會出什麼事吧。”

路依連連點頭,將兩位緩和下來彆被氣得要躺修複艙,而後轉身打開光腦,戳開了路維的聯絡框。

[乾什麼呢!?跑路也不提前和我說一聲,搞得一滴爛攤子,好歹串好供啊!]

過了幾秒鐘,那邊才發來消息,連帶著來的還有一張宏偉的星艦照片,看地點就在驚蟄星係的A號航空點。

A號航空點比較特殊,一般都是特殊、重大人員才會使用的點位,從不開放。

路依感覺自己好像明白了些什麼。

[路維:再見了小姨媽,今晚我就要遠航!]

[路依:……]

[滾!]

路維正坐在A號航空點裡,喝著營養飲料,不遠處的姚瑤正在與有豐富遠航經驗的船長交流。

他目光掠過旁邊形形色|色的人,最後看向了坐在自己對麵的“昔日”同學。

“你怎麼在這?你不上學嗎?”

墨笛本來安安靜靜地吃著小蛋糕,聽到他一開口,眼神就幽怨了起來。

“她本來都沒把這件事告訴我,還是我去逼問她的導師,問出來的。”

路維突然咬住腮幫子,試圖卡住自己快要衝破喉嚨的大笑。

光是想到那個畫麵就要忍不住了!

墨笛:“不許笑!”

路維:“我在努力了,你彆逗我了!噗,咳咳……我一般不會這麼笑的。”

墨笛悲憤地用叉子切斷麵前小蛋糕的一截,裡麵濃鬱的芝士流心緩緩湧出,帶著惑人的馨香。

“瑤瑤也覺得我要上學所以都沒和我說,還是我抱著她,非要上船,和她保證了我上網課,實踐課和她出來,我家人還願意提供資金支持,她才酌情同意的。”

路維:“真嚴格呢。”

墨笛:“不要用這種幸災樂禍的語氣和我說話!賽因特的家夥!”

“你以前也是賽因特的!”

“我回頭是岸了啊!”

“……”你行。

墨笛時不時看向不遠處和其他的眾人談著事情的姚瑤,有些出神。

“總感覺她突破了S級之後變化好大。”

好像一下子成熟了許多,還變得沉穩了起來,但她又說不清具體差距在哪裡。

如果聞人青在的話,他可能會認為那變化來源於姚瑤開始試圖接納這個世界,但此時還尚且在徘徊之中,畢竟即便她不說,也依然在下意識排斥著這個唯資本論的世界。

不然她也不會選擇遠航,遠離紛爭,利用這個理由來給自己提供一個思考的時間和空間。

“好了,上船吧。”

老船長埃德爽朗地笑了兩聲,手毫無芥蒂地拍在姚瑤的背後。

“我還是第一次帶著一個S級出航呢,讓我也感受感受有大佬罩著的感覺!”

“您過獎了。”

姚瑤被拍得險些向前一踉蹌,聽著這位六十來歲的老船長感慨起來。

“之前我隻覺得你是小孩子過家家——鬨著玩兒呢,沒想到你這麼認真,顯得我心胸狹隘了。難怪聞人先生向我力薦了你,現在看來,你或許天生就適合偉大的航行。”

姚瑤:“不至於不至於。”

“哎呀,小年輕彆推辭嘛!老客套!”

姚瑤正準備往前走,就聽到後方傳來一聲尖銳的慘叫。

不少準備登艦的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聲源處。

隻見張紅煬滿頭大汗,表情一言難儘,背後趴著一個八爪魚一樣抓在他鍋上的人。

姚瑤走上前:“怎麼了?”

張紅煬:“他是我在東廷塔的同學,植物學那邊不知道哪個分支的研究生,普利莫。”

姚瑤看向了張紅煬背後一把鼻涕一把淚,眼看著就要擦到張紅煬身上紮著小辮子的金發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