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1 / 2)

外邊呼號的狂風和下不停的雨,還有時不時的驚雷,紀翎哪怕整個人迷迷糊糊,無法睜開眼睛,也做不到坐視不理。

她家的屋子已經年久失修,本就是茅草屋,上頭的茅草又如同年歲漸長的男人頭頂,日漸稀疏。自己這個身體又跟林妹妹似的,風吹了就倒,想要爬上去修,卻擔心有本事上去,沒本事下來。要是不當心腳一崴,基本上小命不保。

屋外下大雨,屋裡下小雨,要是放任不管,明天睜眼,泥地就會變成泥水塘,走路打滑,又是一個要了她的命的風險。

她撐著身體坐了起來,勉強睜開了眼,伸手摸索床邊的火柴盒,想要點燃煤油燈。

一道閃電劈下來,耀眼的光芒照亮了室內,一瞬間入眼的是一張人臉,紀翎的尖利的叫聲剛剛出口,就被這人一把捂住,她家活人就她一個!這個時候出現的人?她唯一的想法是今天在劫難逃。先奸後殺還是先殺後奸隻是個順序問題。

她的人生何等艱難?上輩子爸媽是重男輕女,好不容易大學畢業,脫離父母在一線城市紮根,有房有車,就算是一輩子不結婚也能獨美了。

一切看上去那麼美好,除了工作太累常常加班,方案做得煩躁,夜宵還那麼難吃,她給了這家飯店一個差評,說他們做菜不用心,如果用心做學一年也能成大師,如果不用心哪怕幾十年的老店,隻會越做越爛。打完差評,隻覺得心臟難受,眼前模糊,倒在辦公桌前,合上眼睛的時候,她唯一欣慰的就是,她辦理過遺體捐獻手續,也辦過遺產捐獻,但願那點東西還能幫有困難的人一把吧?

醒來已經穿了,穿成七十年代,一個假扮成小子,因為營養不良十八歲了還沒發育的女孩兒。紀翎不禁想問,好人還能有好報嗎?

“不要出聲!”聲音低沉好聽,跟剛才閃電光芒裡那張……,那張臉是啥樣兒的?太慌張了她沒記清楚。她點了點頭,那人放開了她的嘴,說:“點燈!”

紀翎抖抖索索地劃了好幾下,才把火柴給燃著了,伸進了煤油燈了。如豆的燈火透過玻璃罩,漸漸地長大,變成一顆

花生,照亮了窮徒四壁的屋子。

紀翎顫抖著小心肝轉過頭,看見一張英氣勃勃又唇紅齒白的臉,那一雙丹鳳眼如同有種讓人陷進去的魔力。

這人齊耳短發已經全然濕透,貼在臉上,往下看一件布衫被水浸泡成了深藍色。紀翎的腦子有個疑問:“您老貴性?”

那人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大雨天,自家破敗的小茅屋裡進入了這麼一個人,雖然無法確定性彆,這人大概率是男人,畢竟力氣這麼大。

她要甩開那人,剛好那人也放開了她,她自己用力過猛,本來坐在床沿,一個不小心摔下了地。泥地上因為漏雨,又濕又滑,她又被滑出了一大段,靠在牆邊。紀翎看著床上的人。近看英氣勃勃,遠看卻是眉目如畫。近看是個公的,遠看又覺得是個母的。

一串的水珠打在了她的頭上,冰冷的,帶著陳年稻草的特殊氣味的雨水,給了她提醒,她穿書了!

這是一本年代文,書裡男女主都是知青,他們在下鄉之後相遇,男主幫著女主乾活,輔導女主功課,兩人通過努力一起考上了大學,走向人生輝煌。

嗎?總要有幾個或者惡毒或者極品的配角來推進劇情。男女主在鄉下這一段,作妖的劇情就由眼前這位來擔當,她是書裡當仁不讓的惡毒女配。所以,這是個母的?

紀翎一直想要問,在這段情節中,惡毒女配怎麼就能爬上她的床,這個不科學。她的房子挺偏僻的啊?哦!作話裡說了,無腦爽文拒絕邏輯。

當前的情節,這個惡毒女配原本想要爬男主的床,爬到了她的床上。按照書裡的情節這個惡毒女配,爬錯床之後黑燈瞎火,跟自己成就了好事。

書裡的描述是成就好事之後再點燈,點燈之後,發現床上的不是男主,而是村裡一個成分很差的下放改造黑五類的狗崽子,女配大驚失色,衣衫不整地跑了出去,被人知道了她和那個狗崽子有不可描述的關係。

這個年代,都發生關係了,那隻有結婚一條路了。惡毒女配隻能嫁給自己這個病弱炮灰,炮灰的身體風吹就倒,乾不了活,隻能惡毒女配乾,女配又懶又饞,又隻能靠出賣色相,勾引村裡的光棍幫她乾活。

自己

作為女配那個綠雲罩頂的男人,本來身體就差,沒多久就被氣死了。從此這個寡婦女配,對男人來者不拒,跟誰都能上床。

在男女主回城前的一個月,女配因為偷人被人家老婆上門來,連踹帶踢,打得小寡婦滿臉桃花開,女配受不了跳進河裡死了!

這就是自己和眼前這個人的結局,大約在前四十章,一前一後領了盒飯。那麼最大的問題來了,自己是個女人,在這個天打雷劈下大雨的晚上,上床這個劇情應該怎麼走?紀翎把手放在自己的衣襟上,想起在這件補了又補的衣衫之下,她還是有兩個待發育的小籠包。她有小籠包,也就代表著她不具備走劇情的功能。

紀翎看著床上這個惡毒女配,明明長著一張很周正的臉,明明沒有那種風騷的氣質,怎麼就能做那種女配呢?

床上的人咳嗽了一下:“兄弟!”這個聲音有些低沉,還帶有點磁性。

紀翎抬頭看著他,她屁股著地,傷應該是沒傷,但是屁股好疼,真的好疼,她都想掉眼淚了!

“我也是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