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蘇皺眉問:“什麼首長?哪裡的首長?這個軍區的首長我都認識,你跟我說說!”
“不知道啊!他們這麼說的,不過聽起來來頭很大
。”
“來頭再大也得講道理,那個調過來做廠長的知青叫什麼名字,我去查查!”
“宋主任,您見過的。就是台風天,把我們儲的水全部洗手洗腳用乾淨,最後鬨得大家都喝不上水的鄭茜的對象,那個叫蘇弘偉的知青。”
“他啊!這小子說話做事,自以為是的很。我一眼就看不上!”老宋說。
蘇康達沒想到這個人居然是自己的兒子,這個時候紀翎恍若什麼都不知道,在那裡扒拉蘇弘偉做的事情,還有那個鄭茜平時在地裡的幺蛾子。
“你說他看上我家婷婷吧?我想想還不至於,可他說的話,做得事,都好像要弄死了我,霸占我媳婦。就他去找紀大慶那件事,如果不是阿祥叔您幫忙,我現在埋在地裡都該開始爛了。”紀翎把蘇弘偉找紀大慶的事情,說給老宋和老蘇聽,邊上還有阿祥在補充。
“他來咱們生產隊之前,我和他不認識。從我懂事開始我就是個病秧子,離開家從來不超過一裡路。我真的和他往日無怨近日無仇。唯獨一件事就是婷婷這裡。”
李致遠放下碗筷:“我還覺得奇怪呢!他看中我什麼?一路上對著我獻殷勤,以前我還覺得他對我有企圖,後來我發現他還是對著阿翎敵意大些。反正,是想儘辦法要弄死她的意思。可這個真的沒道理啊?阿翎哪裡值得他這麼下功夫?”
聽著阿祥和紀翎在那裡說蘇弘偉,蘇康達一忍再忍,他不信自己的兒子是這種人,卻又不得不信,尤其是紀翎學蘇弘偉有些話,簡直就是惟妙惟肖。
突然紀翎停下來,看向蘇康達:“大伯,你也姓蘇?我……”
老宋還在那裡叫:“你彆瞎猜,老班長是什麼人?我見過那個蘇弘偉,要是老班長的兒子,我估計他一板子,能抽死他!你說你是老班長的兒子我還信,蘇弘偉那張臉,跟老班長有半點眉眼相似不?彆看姓蘇,跟老班長差了十萬八千裡。”
紀翎停在那裡臉色尷尬地看著老宋和老蘇,對老蘇說:“大伯,對不起!我說多了!”
“你就這麼確認?”老蘇問他。
“嗯!哪有幾個姓蘇的首長兒子,再說從我們說話開始,您就不太說話了。”紀翎低頭,過去拿了一
個小酒盅,倒了一杯白酒,對著老蘇舉杯,“是我多嘴,您大人大量,彆計較,這些話聽過算數。我給您賠禮道歉!”說著一飲而儘,又咳嗆起來,邊上李致遠拍了拍她的背。
“老班長,那小子……”
“蘇弘偉是我兒子。”蘇康達承認了,他知道自己的大兒子性格不好,自私自利,但是還是沒想到在彆人的嘴裡是這樣的。
阿祥也是尷尬地不行,蘇康達給大家倒了一杯酒:“我認識禮淮這麼多年,禮淮就是個直率的性子。弘偉這個孩子,當年生他的時候,剛好炮擊金門,你們知道美國的軍艦護衛著台灣的軍艦來回金門,大戰一觸即發。我從朝鮮戰場上能回來,又能娶了媳婦,有了孩子。我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我媳婦的肚子上,巴望她生個兒子,萬一我要是有事,也不至於絕後。我媳婦兒生下弘偉,她高興瘋了!從小寵他,要什麼給什麼。我一直跟她說,孩子不能這樣寵。可我一年到頭回去幾天?也插不上話,我能把手下的兵給訓練地服服帖帖,可拿他卻沒辦法。當時我想讓他去參軍,鍛煉鍛煉。我媽和我愛人不肯。好不容易下鄉了,沒想到……”
老蘇站起來:“他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我先陪個罪。”
紀翎站起來:“大伯,您是個講道理的人。我也沒管您是什麼首長,還是誰,我叫您一聲大伯。我們說的是站在我們的立場上看問題,您還是要從您的立場去看問題。屁股決定腦袋,還是以您的調查為準。反正您能不怪罪,我就謝謝了!”
“不管這個事情裡有多少出入,自己的兒子,我自己知道。”蘇康達說,“這件事情我會調查清楚。”
老宋和阿祥也過來碰杯,一起喝下去。上輩子紀翎做銷售,喝酒是本職工作,這輩子卻是身體不行,沒喝過,兩盅酒下肚。臉紅了個通透。
一起從老宋家出來,阿祥叔不免感慨了兩句,今天真是不巧,那麼個好漢老子,怎麼會生出這麼孬種的兒子?所以娶媳婦一定要娶個賢惠的,順帶說了一句:“婷婷,就是個賢惠的!你們也真是的,都結婚多久了,早點生孩子,清明節帶著孩子給你爺爺奶奶上墳,讓他們老兩口也能閉上眼。”
“知道了!”紀翎搖頭笑,等清明節她倒是真要去墳頭給老倆口給上個墳,告訴他們一聲,鬥轉星移,一切都會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