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2 / 2)

陸溪一怔,不知所措。

“不喜歡你的話,為什麼要在酒吧吻你?不喜歡的話,為什麼要讓公司捧你?不喜歡的話,為什麼會出現在綜藝節目上……”

為什麼要和他一起吃飯,免得狗仔繼續亂說。

為什麼要在聚會上把人帶走,瞧見他喝醉了會心疼。

所有的一切,就是因為……他喜歡這個人,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愛你。

“這……這是不對的…我……你……”陸溪結結巴巴的半天,才把話說清楚,“你們最開始,不是因為把我當成了第三人格的底線,這才幫助我的嗎?”

沈子潼眼眶發紅:“……那隻是原因之一,最本質的,還是因為喜歡你啊!”

陸溪想安慰男人幾句,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所有的一切都亂糟糟的,像是被貓抓過的毛線球,找不到開頭,無法整理。見他不說話,沈子潼的聲音低啞了。

“我這麼喜歡你?你就不能喜歡我一點點嗎?一點點就好。”

隻要他喜歡自己一點點,他就可以喜歡他很多很多。

男人低著頭,和還坐在椅子上的青年對視,狹長的鳳目裡清澈透明,裡麵盛滿了期待,不複初見的幽深暗沉。他將一顆赤紅的心捧到了陸溪的麵前,等待對方的發落。

陸溪聽的心裡發酸,卻還是咬牙拒絕了。

“對不起。”

這三個字像是有一個魔咒般,周圍的氣氛突兀的變得壓抑起來,沈子潼怔怔的站在那兒,麵色比雪白的牆壁還白,連嘴唇都沒什麼血色。不知過了多久,他慢慢回過神來,拉出一個勉強的笑來:“哦!”

“……沈子潼……抱歉…”

男人輕輕的轉過身子,像個幽靈一樣對著窗外,透明的窗戶由於黑夜做底,模糊的映襯出他頹廢的麵孔。男人清了清嗓子,儘量用平時說話的語氣道,即使如此,也依舊像下一秒就會哭出來似的。

“我想一個人靜靜,陸溪。”

“……嗯。”

陸溪也不好在留在這裡,他匆匆的走出門外,回頭看了好幾次男人落寞的背影,最後……他還是咬著唇瓣,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長痛不如短痛。

他既然沒辦法愛他們,還是絕情點,免得讓沈子潼和喬越誤會了,覺得自己有機會,最後鬨的更難過。

是的。

他這麼做是沒錯的,隻是……為什麼他也會這麼難過呢?

當天晚上,陸溪睡的並不好,他像是陷入了夢魘,有一雙眼睛,像是惡魔般死死地盯著他,隨時準備出來,將他吞吃入腹。這就導致他早上起來的時候,整個人都萎靡不振。

他卻沒想到,喬越看起來比他還狼狽,眼睛下麵的兩個黑眼圈,明晃晃的說著自己的存在感。

“早啊!”陸溪訕訕的打著招呼。

“早上好。”喬越冷靜道。

兩個人一起尷尬的吃了早餐,直到喬越去上班了,陸溪才緩緩地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睡眠質量不好,他昨晚並沒有穿越到喬越的身體裡。

這對他們兩個人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畢竟……太尷尬了。

回想起昨天的對話,陸溪苦惱的不行,他這樣一直和喬越沈子潼住在一起不是個事啊!該找個機會摸摸對方的意思,趕緊挑個時間搬出去住比較好。

等等!昨天的對話?

沈子潼說他……吻了他??

陸溪懵了懵,重新整理了一遍,再三確定,沒錯!就是對方吻了自己。也就是說……酒吧的事,他從來就沒有非禮過對方。當然,這會兒陸溪也不敢去找喬越說這個事。

昨天才拒絕了對方的表白,現在再去探討一下誰吻了誰?這不是討打嗎。

陸溪明天就要去極限探險的劇組報道了,中午吃過飯後,就上樓收拾箱子。現在是九月,天氣還熱著,山上蚊子肯定很多,陸溪拿了一瓶殺蚊劑帶著,又叫管家給他弄了點雲南白藥和打火機,衣服就拿簡單便於行動的。

按理說,這些東西劇組都會配置,但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全帶了,反正又不重。

當天晚上他和喬越還是沒說上什麼話,對方估計沉浸在失戀的打擊中,整個人喪的不行,堪比幽靈,投射過來的視線幽幽的,像是個被渣男拋棄的怨婦,陸溪被看的頭皮發麻,整個人越發小心了。

晚上睡覺的時候,陸溪即想睡,又怕喬越他們還醒著。

oh!這殘酷的人生。

他忍了一會兒,肚子有點餓了。晚飯時頂著喬越的目光沒吃好,乾脆披了一件外套下樓想到冰箱裡吃點水果。喬家冰箱裡的東西很豐盛,陸溪隨意的拿了個紅彤彤的蘋果在手裡。

值夜班的傭人見到了,低聲問道:“陸先生,需要給您做宵夜嗎?”

“不用了,我吃這個就行了。”陸溪搖搖頭,舉起手裡的蘋果晃了了晃。

傭人道:“那麻煩陸先生您稍等一下,我馬上就把水果給您切好端上來。”話畢,不等陸溪拒絕,女傭就跑到廚房裡去了。

陸溪瞅了瞅蘋果上麵的皮,好吧!有人削皮總是好的。

很快,就有人端了一個中等的果盤上來,裡麵什麼水果都有,擺放的特彆好看,旁邊還附帶了一杯鮮榨的橙汁。這麼晚了還麻煩對方,陸溪有點不好意思道:“謝謝。”

“不用謝,這是我應該做的。”女傭擺擺手,圓圓的臉蛋格外的可愛。

陸溪拿起水果叉,率先吃了一小塊蘋果,這東西不能放,放久了就會變氧化。青年有個壞習慣,那就是玩手機,這會兒就他一個人,無聊的不行,乾脆吧手機掏出來刷微博,看看有什麼大新聞。

他看的太認真的,旁邊站了一個人都沒反應過來。

還是那人猛地從後麵抱住他,說話時的熱氣撲倒青年的脖頸:“陸溪。”

嚇的差點魂飛魄散的陸溪:“……”麻麻呀!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這大晚上的,總這樣來,壽命都能少好幾年。

“喬越??”

“你不記得我了??”男人說話,淡淡的酒氣彌漫在四周,他嗬嗬笑了兩聲,慵懶道:“算了!你把我當他就他吧!反正我們也是一個人,我好想你,陸溪。”

得了!不是喬越,那就是沈子潼了。

青年掙紮了幾下,他想推開男人,誰知那人的手臂如鐵鉗般堅硬固執。他動彈不得,放軟了聲音道:“沈子潼,你放開我好不好?咱們有話慢慢說。”

那人想也不想的拒絕:“不要,不放手。”

“我好想你,陸溪陸溪陸溪……”他一聲聲的叫著陸溪的名字,一聲比一聲柔軟,讓青年的心軟的一塌糊塗,差點就說出了你彆難過,我們交往好了的話。

但是……不行啊!

衝動是魔鬼。

“你喝醉了。”

“不!我沒醉。”

陸溪默默的翻個白眼,酒鬼都說自己沒喝醉,他重新拿起一個乾淨的水果叉,弄了一小塊梨子塞到男人的嘴裡,軟軟的哄著他說:“你坐在我對麵,我們一起吃水果好不好?”

男人咬掉梨,似乎在思考值不值得。

“這樣的話,我們可以看著臉交流哦!”

“那好吧!”

他坐到陸溪的對麵,身上還穿著寬鬆的睡衣,經過剛才那一番拉扯,大半個肩膀都要露出來了。男人裸|露在外麵的皮膚都泛著一股子緋紅,眸子裡氤氳著一層水汽,顯然醉的厲害。

和醉鬼是沒辦法說道理的,陸溪隻能儘量的順著他,哄著他。

有傭人路過時,青年趕緊叫住對方,讓他們煮一碗醒酒湯過來。

男人這就不高興了,他扔掉手裡的叉子,隨手從旁邊扯了一塊兒紙巾過來擦乾淨手,唇角一勾,雙眸幽暗深邃:“我真的沒喝醉,一點小酒罷了。陸溪,我再問一遍,你真的,不願意和我交往?”

陸溪:“抱歉。”

“嗬!”他冷笑一聲,站起身來,高大的身影給予了青年極大的壓迫感,像一座不可跨越的大山,沉重壓抑的氣息撲麵而來,男人的臉逆著光,看不清表情,“你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來源於我。”

陸溪沉默,無法反駁。

他繼續道:“你信不信,我讓人封殺你,讓你沒有通告可接,強行的將你鎖在我這彆墅裡,誰也不敢說什麼。不做戀人,做我養在籠子裡的金絲雀,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