赦老爺 72(1 / 2)

綜紅樓之未央 瑜姿 12343 字 4個月前

“代善,朕知道恩侯被這樣算計, 你心裡肯定不舒坦, 就沒想過回報他一二?”昭和帝沉默了一會兒,問道。

賈代善神情微變, 與昭和帝對視了一眼, 從中看出了聖上的決心, 不由一怔,“陛下是打算收拾和親王了?”

“他最近的動作太多了,”昭和帝對著賈代善也不隱瞞, 坦然道, “若是他跟理親王一樣老老實實的, 朕豈能容不下他?朕兄弟統共七人, 隻有瑜親王、和親王、理親王與朕活了下來,朕繼承大統二十餘年,對幾個兄弟如何百官都看在眼裡, 朕如此待他,他如何對待朕的?”

昭和帝臉色難看的道,“昭和十三年, 若非代善機警, 朕一世英名就要毀於一旦,這個混賬,竟給已經許婚的女子下藥,還連累朕,朕責罵他, 他還心存怨懟,這些年來拉攏朝臣,結黨營私,當朕是死人嗎?!”

砰!

昭和帝怒極一巴掌拍在桌案上。

“陛下息怒!”賈代善勸了一句,接著沉吟道,“和親王這些年來拉攏朝臣,結黨營私,身邊有不少能人,若是此時貿然動手,隻怕……”

“朕顧不得許多了,去年他陷害楓兒,挑撥楓兒和樓兒之間的兄弟之情,朕顧忌這顧忌那,最後隻能忍耐,如今他的手越深越長,竟是打算將恩侯和楓兒一起推進深淵,朕不能再等下去了,”昭和帝臉色難看的道,“楓兒是朕之第五子,向來聰明,這次確實聰明反被聰明誤,被那廝給誤導了,還險些連累了恩侯這孩子。代善,朕忍不下去了!”

和親王墨徽將吳婉芸這盆汙水扣在他頭上也罷了,總歸黑的洗不白,偏偏楓兒這孩子年輕,中了他的奸計,竟幫著那畜生照顧他的孽種!

再這樣忍耐下去,他就要變成活王八了!

“再過兩日便是除夕,如今已經封印,若要對付和親王,現在也不是最好的時機,怎麼都要過完年再動手。”

昭和帝深吸一口氣,緩了緩激動的情緒,對賈代善笑道,“那元宵過後再議。”

賈代善回到榮國府也沒再把賈赦叫來榮禧堂訓一頓,在暖閣裡呆了一會兒,將丁福喚了進來。

“老爺?”

“你去找馮敬,讓他把許鋒他們這幾個跟在大爺身邊的隨從都叫來,我有話跟他們說。”

丁福領命退下。

沒多久,馮敬、許鋒兄弟、孔祿這四個經常跟在賈赦身邊的隨從都被丁福帶了回來。

“你們幾個都老大不小了,老大胡鬨,你們也跟著他胡鬨?”賈代善將幾人訓了一頓,然後盯著孔祿,“尤其是你這小子,我使人去教你,便是讓你學成了本事幫著你大爺闖禍的?”

孔祿低著頭不敢吱聲,他知道賈代善是指這次鬨出的事兒。

“往後恩侯讓你查什麼你先來回我,我讓你去你才去,否則到時候查到什麼不該查的人頭上,我都保不住你們,你們有九條命都不夠砍頭的!”

“老爺,我們明白了,不會再幫著大爺胡鬨了。”馮敬率先表態,本來他就是賈代善安排到賈赦身邊的人,隻不過這兩年賈赦防他防得厲害,以至於他不能及時的將消息告知賈代善,因此他也有失職之處。

許鋒等人慢了幾步表態,賈代善也沒有為難他們,擺擺手就讓他們走了。

幾個人出了榮禧堂,對視一眼。

“老爺這是……”許鋒看著馮敬,話沒說完,但他相信馮敬明白他的意思。

馮敬扯了扯嘴角,“大爺畢竟都已經有了妻兒,怎麼還能像以前那樣胡鬨?行了,你們都警醒著些,千萬不要頂風作案,否則我可不會幫你們在老爺麵前說話。”

老爺不希望大爺老是被一些不相乾的事兒吸引過去,而且還按捺不住好奇心要伸手管,以往老爺還能兜著,這次都到陛下頭上捋虎須了,老爺哪兒還坐得住?

讓賈赦安分下來很容易,直接讓他們幾個隨從不幫著賈赦,賈赦自然就注意不到外麵的閒事,畢竟現在賈赦的長子還小,又有妻子在旁,沒閒事的時候,賈赦都是陪著妻兒的,沒人提醒根本想不到管閒事兒。

眼看著就要到除夕了,賈政早兩日便沒再去唐家讀書,年關的時候各家都忙著準備過年,他也不好意思再登門。

起初賈赦帶賈政去唐家,雖然明麵上賈赦的三個內兄都對賈政很溫和,但實際上卻不太瞧得上賈政。但跟著一起讀了幾天書,發現賈政確實是名副其實的人品端方,又比賈赦腦子好使多了,便親近了許多。

唐家的老太爺見賈政讀書天分還不錯,又想著孫女婿就這麼一個兄弟,便好心多教了賈政一些東西,這一個多月以來倒是讓賈政獲益匪淺。

轉眼兩日便過去了,除夕宮裡設宴,賈代善帶著妻子賈史氏入宮參加宮宴,老太太倒是品級夠,但身體不好,便沒去,賈赦也被賈代善勒令待在府裡照顧老太太和弟弟妹妹,因此也沒能入宮。

午後飯畢,賈赦帶著妻兒和弟弟妹妹去了榮慶堂,見過了老太太,賈赦便帶著賈政去了前邊兒,沒待在裡屋。

畢竟表妹正值妙齡,他們兩個成年男子一起待在裡屋不合適,即便有老太太在。

至於表哥江博軒,因為今年考中了狀元,被選入翰林院封了侍讀學士,再住在榮國府便有些不合適,江博軒便去信揚州,讓父親安排了老管家進京收拾在京中的舊宅,同時江博軒的妻子程氏也跟著一同入京。

今年七月底,江博軒夫妻便收拾了行囊住了進去,倒也不遠,兩條街。

而江依蘭依舊陪著老太太住在榮慶堂。

過完年便是祭祖,雖然賈敬是賈家的族長,但因他犯了大錯,便由賈代善主祭,賈赦作為榮國公世子陪祭,賈敬並賈政以及賈珍等小輩獻爵、獻帛、捧香等等。

祭完祖,初二賈赦便帶著唐曦和兒子去了唐家拜賀,唐曦抱著兒子去了內院,賈赦便跟著幾位內兄和嶽父去了老太爺的院子拜年,拜見過了老太爺,才跟唐淮等人回來前院說話。

賈赦帶著妻兒在唐家呆到夜間方回。

又是一年元宵,賈赦買了些河燈回來給妹妹們在花園子裡玩,花園子的湖連通著府外,景致倒也不錯。

次日賈赦便開始入宮當值,沒兩天,聖旨到了榮國府,賈赦被調到兵部任郎中,雖然也是個五品官職,但職權卻比龍禁尉要大多了。

謝了恩,賈赦便跟著賈代善去了榮禧堂。

“老爺,陛下怎麼突然把我調去兵部了?”賈赦心裡有點慌,莫不是他去五皇子府被陛下知道,陛下怪罪他了?

一巴掌拍到他腦袋上,賈赦捂著頭懵逼的看著賈代善,“老爺打我做什麼?”

賈代善看著賈赦有些胃疼,吸了口氣道,“彆瞎想,把你調走是我向陛下提的。”

聞言,賈赦倒吸一口涼氣,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家老爺,“陛下這麼信任您?您說一句把我調去兵部,我就調到兵部來了?還是個實缺?”

“你想得倒美!”賈代善沒好氣的道,“我隻是向陛下請求把你從龍禁尉裡調走,可沒說讓陛下把你調去兵部。”

“不是,等等,”賈赦突然反應過來什麼,錯愕的看著賈代善,“老爺讓陛下把我調走的,為什麼啊?”

他現在這個年紀不是正好在陛下麵前刷好感度的最佳時候嗎?

賈代善看著賈赦道,“赦兒,你什麼時候才能長大?”

“兒子連兒子都有了,還沒長大?老爺,您沒糊塗?”賈赦笑著道。

雖然插科打諢,但賈赦心裡是明白賈代善的意思的。

但是他腦子不夠能怎麼辦?他也很絕望啊,穿越又不能漲智商,他雖然眼界超前,卻沒有政治嗅覺,他這樣的人入了朝廷,沒有老爹頂著,早晚被人坑死,其實他心裡也很焦慮,因為賈代善的年紀已經不小了,如今還能庇護他,往後賈代善去了,他就要成為榮國府的支柱,否則根本對不起父親的信任和栽培。

這兩年賈代善在他身上花費的心血,他都看在眼裡,但是有些事兒,你道高一尺,人家魔高一丈,你能怎麼辦?

賈代善歎了口氣,“趁你老子我還能多活幾年,赦兒你長點心,難不成往後你要讓政兒來庇護你?”

這兩年賈政的成長明顯比賈赦要大得多,賈赦這兩年大半的時間都沉浸在兒女私情上,他顧念著老大媳婦有孕,便沒說什麼,但是現在孩子都已經生了,赦兒作為榮國府的繼承人,該把心思都放在正事兒上了?

賈代善的話說得賈赦有些臉紅,他心裡不是沒有過把弟弟培養起來庇護他的心思,否則也不會如此費儘心機的幫助賈政成長,他想拉拔這個弟弟是一方麵,到底還是有些畏懼承擔起榮國府的重擔,他不是真正的賈赦,也沒有真正的賈赦沒心沒肺,隻想著自己,他想讓榮國府更好,但是靠他自己,隻會把榮國府帶溝裡去。

他習慣直來直去,學不會那些拐彎抹角,但這樣耿直,隻能被人算計,他不是沒有心機,但是這些心機對那些真正城府深手段高的人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起初他有隨身空間還有裡麵那麼多東西的時候,他還意氣風發,但是時間長了就發現,其實這個對他沒多少幫助。

也就是那個紫砂壺幫他提升了不少體質,彆的他根本不能隨意拿出來,有些根本沒法兒解釋出處。

上次取銀子出來,也是冒險的。

因為銀子是許傑經手的,這些人都不會背叛他,也不會對外宣揚他突然有一筆銀子,他的鋪子其實收益很大,外人看來隻會當他散儘手裡的財產救濟災民,不會想到他根本沒動他名下鋪子的銀子。

這次吳婉芸的事兒,給了賈赦迎麵一擊,讓他清楚的意識到,他超前的理念和眼界,都不能代表什麼,這是帝製的時代,沒有上麵發話,他有些想法根本寸步難行。

“老爺,我……”賈赦垂頭喪氣的看著地麵。

賈代善歎了口氣,道,“赦兒,明年南邊兒可能會起戰事,我打算讓你去掙軍功,你敢不敢去?”

文臣那套賈赦明顯不行,不行那就換一條路走,學他,走功勳這條路,殺出一條路來。

賈赦愣住,心撲通撲通的跳,“兒子……”賈赦想到原身十幾年如一日的習武,風雨不斷,再加上這一兩年紫砂壺裡的水增強的體質和恢複的效果,頓時信心暴漲,站直了身體道,“敢!兒子敢去!”

“好!!”

賈代善欣慰的看著賈赦,“你能有這樣的勇氣,有些事兒我也該告訴你,省的你又中計了。”

聞言,賈赦一愣,“中計?”轉而一想,賈赦臉色便有些不好看,“五皇子騙了我?”

“五皇子倒是沒騙你。”賈代善搖搖頭道。

賈赦再次愣住,“五皇子沒騙我,老爺怎麼說我中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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