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有什麼身份，不過是一介白身。”林琅笑著道。
水溶搖搖頭，“你雖然是白身，但也不是普通人，文遠侯雖然亡故，但也沒亡故幾年，隻要令尊下一科能高中，林家便又能起來了，你倒不必自怨自艾。”
“我什麼時候自怨自艾了？我如今也在讀書，準備明年的童生試。”林琅道。
水溶頓時想起上回林琅婉拒的理由，便是要準備童生試。
“你上回不是故意找借口不來？”水溶倒也直接，沒有拐彎抹角。
他當時確實是這麼想的，畢竟林琅年紀還小，可沒聽說九歲就開始準備童生試的。
林琅搖搖頭，“我是真的要參加明年的童生試，哪兒就故意找借口不來了？”
“明年即便參加童生試，你也不過十歲？這麼早就下場，林老爺竟也不攔你？”水溶有些驚訝的道。
若是他沒有記錯的話，年初的時候林琅還大病了一場。
童生試的第一場，便是縣試，考期在二月，林琅祖籍姑蘇，姑蘇那邊，二月可是十分冷。
林琅扛得住嗎？便是成年人都夠嗆，林琅的膽子也真是夠大。
“我爹自然是不許我去的，但他也拗不過我，如今也算是默認了。”林琅想了想，道。
林如海雖然不想他這麼早就下場考童生試，但也沒有說把他關起來，甚至有些被他說服的跡象。
林琅沒有在北靜郡王府待太久，離開前把帶來的胰子給了水溶。
……
“宜蘭，你這個外孫可了不得，剛見個麵兒，就把我這孫女兒給拐走了。”北靜郡王老太妃看著賈史氏打趣道。
宜蘭是賈史氏的閨名，聽到這話，史太君也笑著道，“太妃這是瞧上我這個外孫了？”
不是她自誇，她這個外孫比她自己三個嫡親的孫兒都要優秀的多。
即便是寶玉她也不敢說比林琅強，隻是寶玉銜玉而生，她不免覺得寶玉是有什麼來曆，可能是神仙下凡曆劫？當然，這也隻是她的猜測。
老太妃摟著水珂鈺問，“珂鈺，來跟祖母說，是不是瞧上林家小子了？”
水珂鈺茫然的看著祖母，有些懵，“什麼是瞧上？”
屋裡頓時響起一片輕笑。
“老太妃彆拿小縣主開玩笑了，小縣主隻是瞧著林家公子長得好看，可沒你想得那麼多。”
老太妃笑嗬嗬的道，“長得好看？林家小公子可不止長得好看，還很聰明呢。”
“哦？怎麼說？”
“中元節的時候，我這孫女兒被拐子給盯上了，這事兒想來你們都聽說了？”
在座的誥命夫人們麵麵相覷，都不是蠢人，說林琅的時候突然提起水珂鈺被拐子盯上的事兒，未免太突兀了，若是她們沒有理會錯老太妃的意思，林琅莫不是跟中元節的拐子事件有關？
“自然是聽說了的，京城裡如今誰還不曉得小縣主險些被拐子給拐走，不過不是府尹大人及時將拐子給抓到了嗎？莫不是還有什麼內情？”這話是南安太妃說的。
北靜太妃摟著水珂鈺笑嗬嗬的道，“我這孫女兒能救回來，還多虧了宜蘭的外孫及時阻攔了拐子，不然珂鈺還不知道被拐子帶哪兒去了呢。”
“竟是林家小公子將拐子給攔住的？”南安太妃有些錯愕，“他如今不過九歲？有這能耐？”
“要不我怎麼說他聰明呢？”北靜太妃笑嗬嗬的道，“這小子一眼就看穿抱著珂鈺的人是個拐子，三言兩語就把人給戳穿了，這拐子也是個厲害的，竟倒打一耙說林家小子和宜蘭的嫡孫賈璉仗勢欺人。”
“這拐子真是可恨！”沒有誰不討厭拐子。
北靜太妃揉著水珂鈺的頭，歎道，“珂鈺最像我，往日我也最疼她，她若是被拐子帶走，真是剜我的心。”
氣氛忽然有些凝滯。
“所以，宜蘭，我是真的很感謝你外孫救了我這孫女，”頓了頓，道，“上回我就想見見他，誰知道這孩子還借口讀書不肯來，我還想是不是咱們家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夠周到……”
“太妃多慮了，我這孫兒不是個愛撒謊的，他是打算參加明年的童生試，如今跟他爹一起讀書呢，還真不是有意不來，太妃可彆誤會了。”賈史氏忙解釋道。
她知道也是賈璉在她麵前說漏了嘴。
北靜太妃聞言，露出笑容，“我剛見了這孩子，倒不像個目下無塵的清高孩子，宜蘭也彆想太多，我也沒彆的意思。”
賈史氏看了北靜太妃一眼，笑了笑，不再說什麼。
北靜太妃明顯是瞧上她這個外孫了。
這是想讓小縣主配林琅？
難怪剛才明明見小縣主往林琅身上撲，也不阻攔。
這是有意撮合呢。
心裡想著，賈史氏也沒有擅自戳破這點，她打算回去問問女兒的想法，林家雖然是勳貴出身，但到了林海這代已經轉換了門庭，若是讓林琅娶北靜王府的小縣主，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