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天鵝大暴動(2 / 2)

“我靠,那你們還缺不缺人啊?”其中一個飼養員問了起來。

靈囿的人失笑道:“怎麼,你不會是要跳槽吧?”

他們可不覺得市動物園的人編製都不要了,能來靈囿。

“真的。”這人認真地道,“我挺想來的,這食堂也太好吃了吧。”

其他同事有些泛酸地道:“彆說,他的話,真的有可能跳槽。”這人最近中獎了啊,買了鋪麵,還真不一定在意這份所謂穩定工作,可以為了吃的跳槽,真幸福啊。

靈囿現在招聘專業多了,都要求相關專業或者有工作經驗的人,這位在市動物園乾了好幾年,而且也是相關專業的,長期招人的靈囿當然歡迎,不過怎麼談就是私下的事了。

……

過了半個月,大雨還沒有停,但是市動物園的籠舍和設施已經修複好了,可以將動物接回來。

飼養員們特彆不舍,這幾天在靈囿住下來,更讓他們感覺到這地方比市裡好多了,什麼工資福利全都撇開不提,住宿、夥食條件都特彆好,環境一流。

就連工作時,籠舍都是一流的,很多裝置都是全自動化,操作起來簡單方便,工作內容比市動物園輕鬆多了。

但是再不舍,還是要走的,絕大部分人不敢和他們那位同事一樣,直接提跳槽的事情。

就是要帶這些動物離開的時候,出了些問題。

有一隻算一隻,死都不願意離開!

那猴子那四肢並用纏在柱子上了,吱吱叫著不願意出去,飼養員用棍子敲出聲音趕它們過去,也堅決不過去,仿佛知道這是故意趕它們一般。

——開什麼玩笑,這裡有了室火星君,人和動物住起來比在其他地方都要舒適,動物還更加敏感,更何況,它們可是偷吃到了一些靈囿的飼料,傻子才走。

來的時候特彆順利,走的時候釘子戶卻雨後春筍一樣冒出來,市動物園的人都無語了。沒辦法,小型動物還能抓,狗熊那樣的,隻能打麻醉了,工作量頓時增加。

那狗熊被打了麻醉,等麻醉效果上來之後,腳步都不穩了,居然還在暈倒前死死用前肢抱著固定在地上的豐容設施。

飼養員們狂汗,“這家夥,是有多不想走啊!”

雖然很理解它們,因為他們也很不想走,但還是要掰開這狗熊的前肢,明明是帶它們回家,搞得跟要虐待一樣。

最令人意想不到的,還是天鵝。

此前說過,市動物園的天鵝都是剪過羽的。市動物園覺得直接做手術,把天鵝的肌腱切斷,截掉一部分骨頭這樣令天鵝永遠都無法飛走的方法有些殘忍,所以隻采取定期剪羽。

一般來說,成鳥一年剪一次就夠了,而且像這種一直生活在動物園的動物,圈養下已經有了慣性,甚至家禽化的趨勢,不會隨便離家出走的。

從市動物園來的天鵝有三十隻,和其他動物一樣,它們也不願意離開。飼養員們用食物把它們勾過來,再用網子隔離,要來個“甕中捉鱉”,誰知道,這些天鵝居然飛了起來!有點不穩,但的確是飛起來了!

上一次剪羽是大半年前,按理說還得長幾個月,市動物園的員工怎麼也想不通,它們怎麼撲騰著撲騰著,就飛起來了,仔細一看,羽毛好像都長好了。

天鵝的飼養不像其他動物,這幾天他們也沒仔細看,更沒有想到過,羽毛怎麼那麼快就長得差不多了。

這個時候,再去抓就麻煩了,這些天鵝已經知道他們要抓自己,雖然飛得還不太穩,但的確是跌跌撞撞在雨中飛走了。

眼看著竟然是往陸地上飛,飼養員們想撒網都隻掛到幾隻,趕緊去抓其他的。

靈囿的人也醉了,他們沒遇到過這種情況啊,也一起幫忙抓天鵝。

好在那些天鵝並沒有要飛到外麵的意思,隻是在園內飛。

於是這天,靈囿的遊客——這種天氣還來的,應該叫食客,全都目睹了非常荒唐的一幕,淅淅瀝瀝的小雨中,一群飼養員捕捉著一群白天鵝。

白天鵝們翅膀也沒完全長好,飛一段停一段,這些飼養員就跟在後頭,伺機捕捉。而白天鵝們到處亂飛,也驚擾到了一些遊客,比如有的白天鵝直接停在遊客的傘上了。

一時間,場麵混亂無比。

不明就裡的遊客們紛紛拿出手機拍攝:“臥槽,動物園的天鵝暴動了!!”

市動物園遛出來幾隻猴子,及時捉回去大家都津津樂道了,何況是這麼多天鵝一副要逃亡的樣子,飼養員們還跟在後麵捉,搞得好像動畫片。

天鵝亂竄,飼養員跟著跑,遊客被驚擾,一時間,雨中的靈囿混亂無比。

在這個自媒體時代,短短時間內,很多東海市民都在朋友圈看到了發布或者轉發的小視頻,已經成為本市著名景點的靈囿動物園,居然發生了混亂的場麵,天鵝暴動!

這可有意思了,他們不知道天鵝的內情,還以為這是靈囿的天鵝,也沒仔細看體型有所不同,隻想它們平時不都乖乖棲息在湖裡,突然這樣是發生了什麼事?

……

段佳澤在小蘇的辦公室裡和她討論事情的,聽到外頭的喧嘩聲,好奇之下,開窗一看,結果迎麵一隻白色的大鳥撲了進來。

“我靠!”段佳澤隻來得及舉起手擋住臉,被天鵝給拍了一下,差點沒摔倒。

那隻天鵝撲騰了一圈,停在櫃子上麵,警惕地看著站在窗前的段佳澤,想動又不太敢動,進來它才發現隻有那一個口子。

段佳澤抬頭一看,小蘇正舉著手機在拍視頻。

段佳澤:“……”

小蘇:“……職業病,職業病,這天鵝怎麼飛進來了。”

外麵,一個員工看到那天鵝居然糊了園長一臉,很是心虛,“園長,您沒事吧?我能上來捉天鵝嗎?”

段佳澤多看了那天鵝兩眼,懷疑地道:“這不是我們園裡的天鵝吧?怎麼回事啊?”

“這是市動物園的天鵝,今天本來要走,誰知道全都飛走了。”員工可憐巴巴地道,“我們正到處抓呢。”

“什麼鬼,送來時不是說剪了羽。”段佳澤他們這裡的天鵝,剛來時是孔雀鎮住的,後來也沒有剪過羽,但是市動物園的他記得剪過。現在看看,那羽毛竟然好像長得差不多了。

段佳澤心想,靠,肯定是偷了飼料吃,不然怎麼會恢複那麼快。

“你彆上來了,麻煩,我把它捉下去。”段佳澤說著,把窗戶給關上了,也不打算把天鵝趕出去,否則員工不定能抓到。

小蘇縮在角落裡繼續拍攝,看著園長挽起袖子,親自上陣,踩在椅子上去抱那隻天鵝。

天鵝立刻飛下了櫃子,不過辦公室就這麼大,段佳澤左撲右撲還是把它給抱住了,然後拎起來,一看房間裡都多了一些羽毛。

“咳咳……”段佳澤有點狼狽地咳了兩聲,心說自己是不是傻,親自上陣抓個毛啊,直接去找陸壓不是好得多。

——絕對不是他第一時間想到陸壓!而是仔細評估之後,認為這種情況叫孔雀、陵光都不太靠譜,畢竟那麼多人看著。

……

一群打著傘圍觀抓天鵝的遊客,於細雨中看到了一個倒提著天鵝的撐傘之人,那天鵝在他手裡就像家鵝一樣。

傘微微抬起來,就露出了一頭卷毛,對於一些熟客來說,立刻就能認出來,這是靈囿的園長。

就算不認識園長,也能認出來在他上方飛翔的那隻金紅色猛禽,陸壓鳥。

兩園的員工們合力抓天鵝,看到段佳澤來了,都是一陣羞愧,把園長都給驚動了,看樣子園長還替他們捉了一隻天鵝……

段佳澤看看他們不過抓到五六隻而已,嘴角抽了一下,說道:“算了,你們都讓開吧。”

段佳澤把手上那隻天鵝塞到籠子裡,然後吹了聲口哨。

遊客們便看到,“訓練有素”的陸壓在園長吹完口哨後,就默契地在天空中一個急停折身,衝向那些天鵝,凶猛得讓他們驚呼了起來,幾乎以為陸壓是要攻擊這些天鵝。

然而陸壓隻是驅趕著那些天鵝,他一靠近,天鵝們就驚慌失措地向前飛,直接被陸壓趕到了籠子旁。

段佳澤把籠子打開,不但裡麵的天鵝沒有乘機逃出來,反倒是外麵的天鵝忙不迭躲了進來,生怕慢一秒就會被陸壓攻擊一般。

“哇——”看到如此嫻熟默契的操作,圍觀群眾很捧場地感慨。

靈囿的人見慣了園長和陸壓的默契,市動物園的人卻是咽了口口水,同在動物園工作,他們當然知道這流暢的操作難度有多高。這隻不知品種的鳥,也太厲害了吧,還有園長也很厲害,到底怎麼訓練的,吹聲口哨陸壓就領會他的指令了?

一場動物暴動被園長鎮壓,這個故事結局也算符合人們的認知了,心滿意足地把視頻發到朋友圈:

難怪能做園長,那麼多人搞不定,他一個人帶著一隻鳥,就把天鵝全都捉回來了!不愧是央視蓋章的養鳥能手!

……

段佳澤把傘抬高了一些,示意陸壓進來。

陸壓繞著他飛了兩圈,仿佛遲疑了一會兒,才飛進來,落在他肩頭。

有個遊客好奇地對段佳澤說:“園長,你這鳥真的太牛逼了,聽說你撿回來的啊?也不知道什麼品種,肯定很稀少吧。”

段佳澤:“嗯對啊,不明品種。”

那還用說,從古到今一共十幾隻,其他都死光了,這是最後一隻,三界珍禽。

遊客又羨慕又佩服,問了一連串問題:“鳥凶,你馴得也好,可惜了,隻有這一隻,我也想養隻這樣的鳥。哎,園長,那它幾歲了,沒有發過情嗎?它得求偶吧,沒同類怎麼辦?我就養過鸚鵡,發.情特彆鬨騰,你說這猛禽求偶和彆的鳥一樣不?你見過嗎??”

陸壓:“……”

段佳澤緩慢地回答道:“那肯定是不一樣的,鬨騰一千萬倍……”

陸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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